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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立夏没和她们一起走,黄思研扶戴正午mama进电梯,她mama感激地对她笑了笑:“黄总,麻烦你了。” 黄思研表现得很谦虚:“伯母言重了。” 其实她来深圳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根本也没必要再参与戴家的恩怨中,但想起戴立夏中午的那些泪,黄思研就有点狠不下心离开,她在停车场等了戴立夏很久,也顺便检查了一遍停车场里面还有没有记者,等戴立夏下楼后,戴立夏对她勉强笑了一下:“那你今天回去,还是明天?” “明天吧。”黄思研犹豫了几秒说:“今天这样来回奔波,也有些累了。” 戴立夏思索了下,浅笑道:“好,那我明天送你。” 黄思研不敢再看她的脸,她生怕自己一心软,就忍不住留下来陪戴立夏来面对戴家这些糟心的事,再说这些事情,黄思研能帮上什么忙?什么忙都帮不上,还不如直接回去了。 她原本是这样打算的,可是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人意料,黄思研从医院回去后,直接补了一觉,等她一觉醒来,网上漫天都是戴正午出事的消息,各种阴谋论更是层出不穷,说得更直白的文章,竟是直接点名说戴立夏作、案的嫌疑最大。 因为警方那边已经公布出来戴正午的车子刹车被人破坏,一时间戴家的消息占据了所有的头条新闻,黄思研担心戴立夏的安危,赶紧打电话给她,戴立夏接了电话,说她还在酒店,因为酒店外面到处都是媒体,让黄思研尽量也不要出门。 两人的晚饭在一起吃,也是酒店直接送进房间,在吃饭的时间里,戴立夏一直在打电话,她一面要求封杀消息,一面让下属准备召开记者招待会,晚上七点多,医院那边来了一通电话,说戴正午的情况不乐观,下午连续做了几场手术,为了保命,他的右腿被强制性截肢了。 在外头闹得满城风雨的时刻,这电话过去没多久,戴正午的mama来了,不止他mama,还有戴董事长和戴立夏的爸爸,戴家人就这样风风火火地杀到了酒店,完全没有避嫌的意识,门铃响后,黄思研见到戴立夏才打开门,接着门口响起一声很清脆的巴掌声,有个女人在大声骂她:“你现在得逞了,正午一辈子都毁了!你满意了吗?想要戴家,你直接说呀,你为什么要害正午啊?” 戴正午截肢后,他mama的情绪特别不稳定,黄思研赶紧两三步跑到门口,听到走廊也传来一阵凌乱的跑步声,是戴立夏的爸爸和戴董事长来了,估计是戴正午的mama受了刺激,第一时间想来找戴立夏麻烦,结果戴家两个男人都没拦住,只能跟在后面跑过来了。 豪门一旦撕破脸,跟普通人家差不多,戴董事长可能是怕丢人,赶紧把酒店房门给关上了,戴家一群人和黄思研这个外人站在一块,黄思研自顾自地在冰箱里找到了冰袋,递给了戴立夏敷脸,戴正午的mama还在边哭边骂,那两个男人也没阻拦的意思,戴立夏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那三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好像盯着一个羊入虎口的祭品。 黄思研就想不明白了,别人骂就算了,为什么戴立夏的爸爸连维护女儿的半点想法都没有?戴立夏接过她递过来的冰袋,很平静地说了声谢谢,那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好像一点都没受影响。 她大伯母骂得就更过分了:“这些年,我对你不薄啊?你这个白眼狼,正午是你弟弟啊!你是戴家人!!怎么尽学其他人的丧尽天良!你这样做,不怕戴家断子绝孙吗?你不怕戴家祖宗报复你吗!?” 这女人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也骂不到其他点上,戴立夏没回复,戴家两个男人叉腰站着,看那架势,好像也默认了戴立夏是害了戴正午的凶手。 被认定罪名的戴立夏此刻的解释好像特别苍白:“大伯母,正午的事,真的跟我无关。” “跟你无关!除了你!谁还会这么黑心肠!”大伯母张开嘴,越骂越顺溜:“正午跟我说你喜欢女人,我还不信,他跟我说你看上了他的女人,所以你赶尽杀绝,你怎么那么变态你!你不要脸,不知廉耻!没有尊严,你...” “差不多够了吧?” 黄思研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个时候,万万都轮不到她讲话,可这骂人的句子,她从小听她mama骂她奶奶,听得耳朵都起茧了,还是忍不住帮腔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立夏干的吗?警察都没调查清楚,立夏也否认了,你为什么这么笃定是她干的呢?” “这里轮不到你说话。”戴立夏的爸爸终于开口了,却是非常强硬冷漠地警告着黄思研:“这是我们戴家的事,你要是识趣,早就应该离开这里。” “识趣?戴先生,你告诉我什么是识趣?”黄思研站在戴立夏的身边,被她拉了一下裤子,她假装没领悟到戴立夏让她息事宁人的请求,她本来没生气,被戴爸爸这样一说,真的有些气了,呵呵一笑说:“你的亲生女儿被人冤枉,在你面前被人辱骂,你无动于衷,这是识趣吗?还有你,戴董事长,是,你富甲一方,亲生儿子生命垂危,要求截肢,你不肯,认为他的腿比命重要,这是识趣吗?还有你,伯母,你伤心难过,立夏就不难过了?老总是她的弟弟,你们是一家人,为什么到了要求彼此信任的时候,你们关上门去欺负一个晚辈?” 戴董事长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可没有欺负立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