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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立刻又有一个男记者问道:“张先生,都说您这次开记者会,是因为您要退位让贤,不知道传闻是不是真的。” 张红保皱了皱眉,站在他右边的西装男立马脸色严肃地回道:“各位,请一个一个来,今天不赶时间,各位想要问的问题,我们张董都会一一作答的。” 黄思研看他那架势,估摸着大概是张红保身边秘书助理那类的人员,张红保已经开始官方回答问题了,黄思研听来听去,也无外乎在给张卫国站队,她偷偷瞥了一眼司徒周,见到她身形挺拔地站在那秘书的身后,一脸平静,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黄思研以前在单位上班,最怕的就是这些记者,之前老韩点评中国大部分记者都小肚鸡肠,只要得罪了他们,逮到机会就会添油加醋地整死你,今天她看张红保这和蔼可亲的样子,估计也是被记者们给搞怕了,所以不管哪个记者提的刁钻问题,他都有回答,整个记者会,从上午十点到了十一点半,全程黄思研都在微笑,她感觉自己脸都快笑僵了,才听到张红保的秘书说道:“各位,今天就到这里了,我们张董在酒店给各位准备好了丰盛的午餐,但张董身体不便,如果大家不嫌弃,就让我们张董的准儿媳陪各位用餐。” “准儿媳”黄思研终于被提起了,不过还是没有开口的机会,张红保的秘书去给记者们准备吃饭的车了,还顺便下楼跟送记者过来采访的司机们也打了招呼,让他们一起去吃饭,司徒周先领着黄思研一起去了酒店,一路也没怎么叮嘱,就说到了酒店以后,让黄思研跟着她就行。 等到二三十个都入座了,司徒周手里提着一瓶红酒,用手肘推了推黄思研的后背,暗示她去给人敬酒,张红保今天请的记者都是主流媒体,一般上班都有规定不能饮酒,但即便这样,张红保的秘书还是用“以茶代酒”的方式,逼得黄思研喝光了两瓶红酒才作罢。 这顿午餐整整吃了一个多小时,黄思研却没有吃几口米饭,她说的话不多,大部分是司徒周在帮她回答,有些记者可能以为司徒周是黄思研的秘书,暗搓搓地问了黄思研与张家的关系,司徒周滴水不漏地圆了过去,于是各自的目的都有达成,司徒周与他们很快聊到了一起,交换了名片后,她似乎跟所有人都打成了一团。 黄思研酒量一般,红酒后劲大,她刚开始喝的时候,入嘴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坐了一会,便感觉脑袋晕乎乎的,脑袋一阵剧烈的痛疼,周遭人群还在各怀鬼胎地交流着,黄思研听着莫名开始烦躁起来,她身上那混着酒精的血液好像在慢慢沸腾,黄思研兀地想回家休息了,跟她一起来的两个人都在忙,黄思研找不到人聊天缓解酒意,她酒精上头,眼前模模糊糊,又无端生出了一丝委屈,总觉得现在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但是她想要的生活,又因为什么破灭了呢? 四周一张张陌生的脸孔,忽大忽小,忽明忽暗,黄思研一个个望着他们,心里的寂寞逐渐蔓延扩大,她觉得自己有点想吐了,捂住嘴想摸出包里的纸巾,却不知怎么摸到了她的手机,手机里的内容还停留在她给李清鸥发信息的页面上,李清鸥仍旧没有回她的信息,这个女人,何其残忍啊,黄思研眼眶微红,撇开脸,下巴颤了颤,终是没让自己丢人的哭出来。 可能招呼完了那帮记者,司徒周笑眯眯地回来了,她仿佛一下子就发现了黄思研的魂不守舍,慢悠悠地丢了两粒花生米到嘴里,欲言又止地开口问道:“怎么了?” “我很喜欢她。”黄思研擦了擦不经意流下的眼泪,她颤得浑身发抖,极力克制情绪,又掩盖不住满脸痛苦的懊恼:“你知道吗?我真的好难过失去她。” “你跟我说有什么用呢?她是心理医生,你爱不爱她,她自己没数吗?”司徒周毫无同情心,她翻了一个很标准的白眼,直接不给面子的吐槽说:“再说,爱情有那么重要吗?就唯一一个答案,她不爱你,你醒醒,好吧,坦白说吧,我私下有调查过她,她跟你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李清鸥她的私生活比较混乱,可能你就是她混乱的其中一个清泉,但你得知道,清泉不代表是唯一,小黄同志,爱情就是个狗屁,钱才是真的,你看我,我不谈恋爱,我也活得这么好,你要学学我好吗?哭什么哭,像个没断奶的一样,别哭了,我看着碍眼。” 她说完嫌弃地哼了两下,扔了一团纸在黄思研脸上:“你信不信明天媒体会写,豪门准儿媳变怨妇,一哭二闹三上吊,只为狱中未婚夫归来?” 黄思研与她聊了两句,意识清醒了些,才觉得有些丢人,她把脸埋在手臂中,就当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不愿意再搭理司徒周了。 司徒周就笑了起来,骂道:“你是鸵鸟吧?可真丢人,醒醒酒,我等会就带你去见她。” 第134章 黄思研把脸埋在双臂间, 意识似醉非醒, 初听司徒周这样说,只当她在跟自己开玩笑, 不以为她真的要带自己去见李清鸥,她身后的那帮记者午饭吃得也差不多了, 黄思研本来听了张红保秘书的话, 还想出去大门口送她们,司徒周却表明了态度,直接拒绝说:“差不多就行了。” 第一, 黄思研中午确实酒喝多了,人也站不稳,这点张红保的秘书亲眼目睹;第二,司徒周的意思是, 今天伺候这帮记者该点到为止了, 不能让人家觉得张家一点架子都没有, 失去了大家族该有的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