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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我死了?” “是的,”李君瑶认真颔首:“不光是我,你师父青阳道人还有青墨道长,他们都以为你死了,我问阿愁,她也不肯告诉我你是生是死,叫我好担心。”李君瑶似乎意识到什么,凑过去捏捏她白嫩的脸,傻乎乎地问道:“不会是个假的人吧?” 殷墟哭笑不得地拍掉她的手:“好啦!我是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殷墟扫视了周围一圈,问道:“我刚才去旧影楼,发现那里被拆了,阿愁可在你处?” 李君瑶笑了笑,笑容里透着浅浅的苦涩:“你要见她吗?” 殷墟见她这样神情,有些迟疑道:“她……” “她没事,只是身体大不如前,”李君瑶抿了一口茶,待胃里有些许暖意,方才叹息道:“一别经年,再相遇竟已是十年了。” “是啊,谁能料到还能再见呢?” “你还是这般年轻,我却已经老了。” 殷墟温柔地看着她:“说什么胡话呢?你如今不过才三十出头,又能老到哪去。” 李君瑶迎着她的目光:“你在透着我,看谁呢。” 殷墟有一瞬间的恍惚,恍惚到茶水滴落也不自知,但她却很快缓过神来,对着她微笑道:“你只是李君瑶。” 李君瑶摇摇头:“你变了。” “……我变了?” “变得成熟了。” “人都要成熟起来的。” “也许吧,”李君瑶不在意地笑了笑,说道:“你要不要去见见阿愁?看到你她会很高兴的。” “不尽然,毕竟我可是关了她一堆打手。” “怎会?如果不是你,她不知何时才能解开心结,我们也不可能那么快就在一起了。” 殷墟勾唇挑眉,暧昧地问:“在一起……了?” 李君瑶有些害羞地红了耳朵,强装镇定道:“莫要取笑我。” “我何时取笑你了。” “好罢好罢,我说不过你,”李君瑶摆摆手:“要见阿愁的话,随我来吧。” 殷墟随着李君瑶往后院走去,这后院静谧幽静,是苍嘉城繁华地段难得的清静地。李君瑶边走边解释:“她不喜人多,所以后院只有我和她两人。” 殷墟颔首道:“阿愁性子别扭,这些年你吃了不少苦吧?” 李君瑶似笑非笑道:“这话要是被她听到,可真要将你扫地出门了。” 她们已行至书房门前,阿愁的声音从里间传来:“我已经听到了。” 这声音里透着几分憔悴,却还是中气十足的,说明身体无大碍,殷墟也随之松了一口气,笑着随李君瑶推门而入。 阿愁正手拿着一本书站在书桌后面,淡淡地看着她们。 李君瑶迎了上去,嗔怪道:“怎么不把外衣披上?” 阿愁道:“烧着炭,也不觉着冷。” 殷墟走过去,随手找了把椅子坐下来,道:“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我隐约算到你这几日会来,”阿愁拉过李君瑶送上来的狐裘披好,打量着她一身黑衣,满意道:“许久不见,也知道换身衣裳来穿穿了。” “道袍被雷劈坏了,后来想想,我早已非罱烟弟子,也懒得再做一件。” 阿愁点头道:“既然来了,说明你修为恢复了?” “不仅恢复了,还侥幸有所提升,”殷墟笑笑:“也算是因祸得福。” “我曾帮你算了一卦,大凶后必大吉,你当事事顺心意了。” 殷墟认真的说:“师姐能醒,就是我的心意。”她起身走到阿愁面前,蹲下身用希冀哀求的目光望着阿愁:“帮帮我。” 阿愁矮着身子,缓缓道:“我只能告诉你,等君瑶将魂魄给你,一切就会迎刃而解,你愿意等吗?” “当年是我误入歧途,才导致了那样的后果,如今我再不会拿旁人的幸福来成就自己,”殷墟从袖中拿出几个千纸鹤,道:“这是知心意,当你们……有事的时候,可写信默念我的名字,让它带到我的身边。” 当年那雷搅碎了殷墟身上所有的东西,却独独留下千纸鹤。这之后她却不曾为那些宝物惋惜,只是无比庆幸自己提前将师姐的魂魄放进了山河图,并交给了青墨。 李君瑶默默接过了千纸鹤。 殷墟问道:“你们可知我师父和青墨道长他们在哪?” 李君瑶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但凡修道之人或是与修道沾边的,无不知道你师父在孤瑶山上长居。” 殷墟有些听不懂:“他……很高调?” “青阳道长年年都会去罱烟一趟,与罱烟掌教约战,但是从来都是被打得遍体鳞伤,再被青墨道长救回孤瑶山养伤,不过后来我和阿愁去那游玩,见他倒是越挫越勇,有点儿乐此不疲的意思了。” 殷墟嘴角抽了一下。 阿愁继续闲聊道:“因着雷劫一事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世人都知晓了有修仙一途,近几年苍嘉和邻国的修仙之风盛行,而你作为传播者,可是那些凡人心中敬拜如神明的仙子。” 殷墟:“……” 这些人的热情她在那茶楼里就已经见识到了,只是那版本传得太离奇,让她有种听别人故事的错觉。 屋内温暖如春,门外冰天寒地。三人又聊了片刻,殷墟起身告辞,李君瑶说道:“我送送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