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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的错。早该毁尸灭迹的,早该毁尸灭迹…… “殷炔。” 那老不休的声音?定是幻听了。 “师父。” 看来伤的不轻,师父徒弟的声音都一齐出现了。青阳道人自嘲地想,一睁眼却是吓了一跳,又惊又喜之下,当即起身行礼:“弟子拜见师父。” 殷墟学着青阳道人的模样,怪声怪气道:“弟子也拜见师父。” 青阳道人面色一板,又露出师父的威仪来:“殷墟,你好大的胆子!” 青墨道人霎时一记眼刀飞过去,倒是护起短来了。 青阳这才发现两人是携伴而来,不禁愣住,青墨哪会不知他的心思,淡淡地说:“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她都已知道了。” 青阳道人嘴里嗫嚅了一下,算是无话可说了。 青墨道人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啧啧称奇:“只是殷炔呀,你怎么变成这副糟心模样了?” “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 “短不起来。” “……噗。”殷墟对这师徒俩的相处方式也是颇为好笑。 青墨道人目光一凝,吓唬地哼哼:“嗯?” 青阳道人梗了一下:“好吧,弟子说。是李贺和李丘两兄弟不分青红皂白,将弟子打伤,关在这里。” 殷墟一听,顿时有些慌神地走近:“师父,你受伤了?” “不碍事,小伤而已,只是不知使了什么法术,这伤口十分难以愈合。”相对于自己,青阳道人更好奇这其中缘由:“墟儿,这是怎么一回事?” 殷墟很想把一切告诉青阳道人,但现在并不是好时机,于是说道:“师父,我先将你救出去,再解决了与他们之间的恩怨后,就好好同你解释如何?” 青阳对李贺二人强行镇压他也是十分恼怒,面上满是赞同:“理当如此。” 殷墟不由分说便将青墨收进山河图,惹得青阳一阵傻眼:“这……” 便看到殷墟又抬头看了他一眼,嘿嘿笑道:“师父得罪了。”青阳道人头皮一麻,忽然觉得有一股巨大的外力冲击而来,引着他往殷墟那边跌去,青阳下意识流转自身法力抗衡这股力量,却是如履薄冰。 “师父别反抗。” 殷墟的声音惹得青阳劲力陡然松懈,身体化作流光,轻而易举就被吸附进山河图中。 殷墟掂掂山河图,微笑道:“道长一人在山河图里也很无聊,师父就跟他做个伴吧。” 可是还没收住笑,一阵危机感就从身后迎了过来。 殷墟反应极快,闪身躲过风刃,冷冷地看着来人。 不是李贺李丘又是谁?这两个老匹夫来得可真是时候! 李丘紧盯着她手中的梵音山河图,道:“与我所想的一样,果然是山河图。” 李贺看了自己弟弟一眼,上前一步:“殷师侄,把山河图留下就放你走。” 殷墟将山河图收进身体里,呵呵冷笑:“你当我傻?” 处心积虑的争抢,甚至不惜断了她的后路也断了自己的后路。如果她把山河图交付,哪还会有什么活路。 这两人就不怕夜长梦多? 李贺面容扭曲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实际上李贺确实想过只断了她的仙路让她下山过平凡人的生活,不过相对于李贺而言,李丘就更加心狠手辣一些,这点在他杀害自己的徒弟宣柔时就能看出,所以他当即就说:“还有什么好劝的?直接杀了便是。” 语气松快,如同面对的是一只蚂蚁。 在两个人面前,青阳尚且敌不过,殷墟更是蚍蜉撼树,不足为虑。 李丘气定闲神道:“乖乖就范,还能少受些罪。” 殷墟笑笑:“抱歉,你们的敌人不是我。” 她意念牵动山河图,随即青墨道人化作流光显现于半空,殷墟也懒得废话,直接说道:“道长,杀了他们。” 青墨毕竟心软,叹了口气,迟迟不动。 李贺和白丘尚在震惊之中。青墨道人他们自然熟悉,毕竟叫了几十年的师叔,一想到自己这次要杀的是他的徒弟和徒孙,当即变了脸色。 两人默默对视一眼,默契地选择遵循礼数:“弟子拜见师叔。” 青墨冷着脸不受礼:“别叫我师叔,你们一个身为罱烟殿主,一个身为掌教真人,却如此手段,端是恶毒,太令人失望!” 李丘朝四周观望了一下,方才恭谨问道:“不知家师他如今何在?还有其他师叔师伯可都安好?” 想起自己那些师兄弟,青墨道人不无感慨:“他们都已飞升,独留老朽游戏人间,没想到辗转多年,最后却看到你们这些不肖弟子为祸罱烟。” 听到就他一人,李丘当即面色一沉,也失了做戏的心思:“殷墟吃里扒外,勾结安秋泽,盗取我罱烟《六合经》,罪不容赦。” 殷墟脸都绿了,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一味的胡说八道,在大衍心经面前,六合经又算得了什么东西,值得她盗取? 李贺道:“殷墟与傅欺霜二人,同为女子,却互相倾慕,实在有违伦常,这事传出去,丢尽了我罱烟派的脸,这种弟子资质再好,又留她何用?” 若是说前面安下的罪名让她无语,那这次李贺所说的话就宛如晴天霹雳,直劈得殷墟意志恍惚,不能自已,她惊了半天,总算找回了一点仅存的理智:“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