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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允沫并非有意在这里寻南无的开心,她所见之事,所闺阁之事都起自青楼,人间多少花粉心碎的戏儿都听过,不屑添这桩。. 只是她始终觉得南无在铸城发生了一些事,莫名回到营中又不再说话,或而便是和这画中的女子有关的。 “她名字一定很好听。” 白允沫正欲要往下乱寻些相关的话来说时,眼边忽就响起南无的声音,喃喃两字:“风歌。” 白允沫:“嗯?” 南无出声得突然,白允沫有些不适,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她的名字叫风歌?” “嗯。” “喜欢?” . “喜欢。” “和我说说罢。 ” 南无这便又抿了嘴,低了头,抠着手里一柄长剑,姿态变得与平素那般冷面如霜的样子相去甚远。 白允沫又再轻声问说:“她喜欢你么?” “喜欢。” 南无仍旧是低着头。 风歌是喜欢就是喜欢呀,要说出来的人,于是便成天动不动就会抱上来与她说:“南无,我喜欢你。” 后边白允沫再往下说时,南无就不再应了,声色也都慢慢恢复到了原本那等面无表情的样子。 “我改日再给你送药,你要是想与我说了,我便听着。”白允沫收拾了碟碗,忽又有些笑笑地问南无:“或者我让子桑来,你说给她听?” 南无原本垂着的一双眼皮这才抬起来,里边满是复杂,她摇了摇头:“不。” 她在子桑面前曾那么地低声下气,坦身相与,此番要在她面前说出与风歌好的事情,她不知如何开口。 撇开这层,更为令她难以开口的却仍是那个令她倍感挣扎的决定,她该要如何做。 第六十五章 命月二十三日 命月二十三日, 景玄关内暖意更盛, 已然有化雪之势, 城墙上满是水珠轻渗,珠汇成流,滴滴嗒嗒往下掉。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周载站在关上,远远眺着西面方向。 子桑知道他现在在等, 等援兵的消息, 出去几队骑兵都没有任何消息回来, 谁都不知道究竟出了何事,军中阴霾越深。 援军若不能到, 那往时所有的作战计划都不能实行,原本就等后方到军到后便出城即时硬战。 周载对自己战场排兵很有信心,正也是如些所以把所有的希望都寄予在了援军身上。 王都形势危急,子桑心里亦是焦灼不已, 原本她想着或春开一战即快马奔回或许还能得见他老人家一面。 告诉他我的决定。 可现在即是连书信也送不到宫中了。 周载说过这是场没有退路的战事,若援军出问题…… 他们甚至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 “报……。” 忽然,从东面崖境线上几匹快马飞奔而来,其中几人身上还有血迹。 子桑的像心头吃了一记闷棍般, 僵着身子跟在周载身后跑上前去。 正是后一批派出去接应援军之人, 一到楼墙边便滚下身来,面色慌张:“援军从冼州改道出发往王都去了。” 周载身子趔趄了一下, 况旬在旁边难以致信:“你再说一遍?” “整支军队都改道冼州,原先前去接应的部队都被围截处事, 我等也是九死一生勉逃出来将此事报与将军的。” 况旬当即气得拨了刀,看着东边葑州方向,恨不能立刻去斩了下令的人:“混账东西,谁给他马鸣的胆子敢改道。” 甲士答说:“都说是方仲侯指使的,令马鸣前往解围王都。” 子桑亦气:“均是乱臣信口,何敢战前改道。” 当下却是气也没用的,原先的计利全盘皆乱,他们是孤军敌前。 主将军帐内个个面如死灰,原本七八万人至少可以做到死守,可东池修的工事完全打破了景玄关的天险崖境,他们不主动出击便只能被动迎敌。 再好的布阵排兵也无法正面对抗数倍于己的敌人,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实。 除了十一年前那场死战。 大家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点,有部将说:“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拼一拼。” “对,若是池羽不出战,便擒首将。” 平素,子桑从旁边听他等议事,鲜少言语,这次出声却是不同意的:“有了前车之鉴,老办法肯定不行,池羽不像他的父君池正那般轻敌。” 周载亦是这般认为。 有部将喊说:“那要怎么办?怎么打也不可能胜。” “马鸣回王都解什么围?宫中发生政变了?”有部将这才意思到离他们千里之遥的地方正在发生一场大变革。 “全是一帮孙子,现在边关之危还没解除,就先斗了起来。” . “最恼火的是动用的是目前数量最庞大的军队。” 一干部将越吵越火,帐内全是怨言,周载喝了一声:“这几件事都先不要张扬,影响军心。“ 大家这才沉下声,其实谁都心知肚明,新正岁首前,军中便大肆宣称会有援军十五万增来,迟迟不到已对军心有所动摇了。 开春不过十日,东池的工事已然有大成之势,崖下健了长梯,只等破土而出了。 为了防止东池随时可能突袭,整个回峰谷口已经驻了三万士兵。 等帐内部将出去后,子桑来问周载:“十五万人马从冼州到白壁城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