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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应下来,便想着离开此处就好了。 南无重新打开盒子,盒子里装的是画着她和风歌的画卷,拿出画卷,她从下边抽出了藏着的长剑。 好些日子都没怎么拿剑了。 耳边犹是响起王座之上的那个老人说:‘你没有恶念,虽杀人,却无罪,你只是一把利剑’ 你只是一把利剑,剑上附着你誓言和承诺。 一个剑客若是背弃了诺言会怎样呢?没有人说过,只是拿剑的时候总也觉得剑不从心。 重新把画圈放入盒子里,封好装实,风歌说了,这个是一定要带的。 衣物捡着方便的收拾,很快要带的东西便放到了一旁。 入夜时便要走了。 南无隔着支起的窗看见院里的飘花,这才这是风歌最喜欢的东西,可惜带不走了。 南无来到廊下时,嬷嬷正教着风歌如何行交拜之礼。 嬷嬷说:“上拜天地,再拜列祖,最后夫妻对拜。” 嬷嬷说:“到时候是披着盖头的,对拜的时候你只能盯着国君的脚尖看。” 嬷嬷说这里关系到拜祭可千万别弄错了,于是教人拿了盖头给风歌盖上,然后牵着她的手一步步交。 风歌披着个盖头眼前全是红红的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耳边嬷嬷啰嗦不止。 对摆的时候面前明明都是空空的什么也没有,风歌一把将盖头掀起来:“好了,我记得了,这东西遮得我脑壳晕乎乎的。” 嬷嬷虽然知礼仪,性情温和,却也是不会轻易松口的:“各式礼仪繁多,若是不能及时学好的话,怕是入了夜奴身也还是要在这里叨扰。” 听见她这样说,原本瘫坐下的风歌便又站了起来,一副听话的样子自己披下了盖头。 不过马上又掀了起来,笑盈盈伸手拉过南无与嬷嬷说:“找个人来帮着我不是更快么?” 嬷嬷觉得不像话,可风歌一直说看不见脚怎么对拜。 都说相府家的小姐古怪刁钻,得罪不得,嬷嬷也不得不作了让步。 外边的雨还是有些微凉。 嬷嬷从旁边扶着头上盖着红披头的风歌,南无便直愣愣的离着半步远与风歌并着肩。 再又一个女侍来充当司礼官,隔着同微雨,女侍昂声喊说:“一拜天地。” 旁边的风歌暗中便将手勾了过来,尾指正好与南无的的毛指勾着。 两人对着回廊向外的大片花树跪了下去。 今天没有纷扬的花,梢头未落下的蕊叶都沾满了雨水,像一棵棵稀有的珠玉。 从外边外进来的湿雨轻抚着面颊,南无的头磕下去的时候,整颗心也一直往下掉。 有什么东西落了地。 “二拜高堂。” 这次嬷嬷把两人牵着的手打开,面目严肃:“礼仪规矩上没得这一层。” 被披头遮着面的风歌便嘻嘻笑了两声转过来与南无对拜。 “夫妻对拜。” 南无一双拳头紧捏着,看着风歌在自己面前跟下脑袋去,脚也不自觉地动了动 风歌正看着那双脚,因着她的意思,也是没有让穿鞋袜的。 明明那般好看的一双玉足,被裹藏起来多可惜呀,风歌直起身子来的时候不等嬷嬷再说话,风歌自己就说:“送入洞房。” 旁边一众人都被惊得侧开了脸,不敢来视这位恶名在外的相府千金。 倒是嬷嬷手急眼快地拉住了,半是嗔骂:“哪里有一拜完就要洞房的,君王喜事可不是戏台子上那般演的。” 于是把盖头掀去。 风歌冲南无得意地摆摆头:“这般就算是交拜了。” 然后就是夫与妻纲了。 嬷嬷头次遇到这般没有规矩和章法的小姐,教到天黑时已然心力焦悴,总算领了人离去。 转而府里的晚膳又送了来。 风歌小姐难得头次吃饭这般流顺,没有挑菜式的毛病,一众管事和侍女都不住在心里暗想,要嫁给君王的人到底不同了。 如此等到众人都全撤了去后,风歌便一下子跳起来缠在南无身上:“好了,我们走罢。” 换了头次让管事们找来的男子衣饰,南无给风歌束好发,同时把斗笠给她盖上,于脖下系好带子。 风歌咦了一声:“你不戴它了吗?” 南无摇了摇头。 她已没有什么要遮掩的东西了。. 背上早已收拾好的东西,便于院中的花树间往外穿梭而去。 微薄的雨淋在面上的很快便形成一层水珠,然后往下滴。 走到院墙下的时候,风歌还是忍不住转过身看着这一切。 透过密集的花树和雨帘只能隐约看见回廊的模样。 风歌没甚特别喜欢的东西,唯就喜欢闲时看飞花乱舞。 不过以后可能看不见了,幸好在她眼里南无比这些花还要好看些。 两人翻出墙外,这一边正好临着相府的外边,出了院也不管前边是哪里,见着有路便大约凭着先前的印象,往城外奔了去。 身上的衣服渐渐便湿了,路上鲜少有遇到路人,余着几家酒栈前遥摇的灯笼在暗中微微发光。 风歌本就鲜少出门,平素在院里也都是赤足走路,哪里被雨淋过,刚出来是便觉得身上透凉很是清爽,还笑着小跑了一会,再久了些,虽是戴着斗笠,下摆也是湿了大片,走路边有些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