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硬闯
向家俊是一个想到就要做到的人,计划如何的好,不付诸实施,都是空谈。 与其做思想的巨人,不如做行动的矮子。 而此时的他,看完那燕狂娇的情报后,是直接就往市委大院而去。 看情形,他是要直接去那黄九如的办公室。 他也没有打电话给任何人,问一下那黄九如是否在办公室没有,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去了再说。因为时间不等人,说不定什么时候,那段天狼就来了。 黄九如的办公室很好找,只要到得市委大院,看那楼层示意图就一目了然了。 向家俊到得黄九如的办公室,那黄九如的办公室门确是开着的,看样子他似乎在。 但当向家俊的脚刚刚跨进门的时候,就被一个戴着眼镜,拿着一个本子的小伙子拦住了,问他有没有预约。 向家俊说没有预约,他只找黄书记汇报一下工作就走。 一听没有预约,那小伙子那会让他进,对他说书记不在,手上则使劲往外推他,并要作势关门。 他一介文弱书生,哪里推得动向家俊,反而被向家俊一把就薅开,差点跌倒在了地上。 而向家俊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就往里间的办公室而去。 等那小伙子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的时候,向家俊已经进去了。 那小伙子倒也没多想,你敢硬闯书记办公室,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也不跟着而进,直接走到座机处就打了一个内线电话。 向家俊进得办公室里,顿时也让黄九如惊诧莫名。 虽说他认识向家俊,而且印象还很深,并且还知道他姓“向”,但他跟他没啥联系呀,那天在平溪酒桌上的话,也只是玩笑话而已。 但作为书记,脸上自是古井无波,堆了一个笑脸,对着向家俊说道:“小向,刚才听到门外有动静,原来是你呀,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呢?” “黄书记,我……” 向家俊才开口,便被敲门声打断了。 黄九如听这敲门声,自然知道是谁,便应了一声,“进来!”声音十分的威严。 进来的是市委保卫处的人,而且是处长亲自带队。 向家俊一看,这是要搞事的节奏呀,不过,他不怕!随你们搞事,他今天本来就是来搞事的,正愁没事搞呢。 那处长进来先是跟黄九如打了个招呼,然后便开始进行自我批评,说他们工作失职,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擅闯了书记办公室,冲撞了书记,嘴上还不时一个劲的道歉。 这黄九如也会演戏,便开口说道:“小唐呀,这不怪你,你们也来得正好,我正好要出门办点事,你们就帮我送送这位小伙子,你们也不要为难他,送到门口就是了。” 旁边的秘书听到书记如此说,不觉在心里赞叹了起来:看,人家书记水平就是高,说话真是不着痕迹,又学到一招呀。这话里既没有说他与这人认识,也不得罪这家伙,而且意思还很明确,便是要让那唐处长将他弄出去,他根本不想待见他。 向家俊听了,则是一撇嘴,慢条斯理的说道:“正好,黄书记,我还怕没有外人在,不好跟你说这事呢,容我说完话,我立即就走,时间也不长,也就一分钟,如何?” 他反正是有恃无恐,不就是搞事吗,老子也会搞。 作为保卫处长,他也不是傻子,自然能从向家俊话里听出一些道道来,他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正要上前强行将向家俊带离的时候,被黄九如用手势制止了。 那黄九如一听向家俊这话,而且向家俊还说得理直气壮,心里顿时“咯噔”了下,便打起了鼓来:看样子,这小子手里似乎拿捏着什么事呀,现在可是关键时期,还是别弄出什么事来,先稳稳他再说,有事先解决在萌芽状态,如果强行带离的话,指不定搞出什么乱子来呢。 于是他便用手势制止了唐处长的行动。 向家俊便是抓住了黄九如现如今要上位,怕出事的心理,所以他才敢硬闯的,这便是他自信的来源。 老子穿草鞋的,那会怕你穿皮鞋的。 黄九如心思百转之际,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翻了翻台历,对着那唐处长说道:“唐处长,看来是我工作太忙了,看我这记性,看错了日历,你们还有小方都先出去吧,我跟小向好好聊聊。” 他这话一出,顿时让唐处长他们惊落了眼球,书记这脸变得还真是快,而且还变得让人无话可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也就只有出去了。 向家俊脸上带着笑,看着唐处长几人出去后,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跟黄九如面对面相坐了,中间隔了一张办公桌。 黄九如从始至终,脸上都是带着笑的,看到向家俊坐下后,他也只是笑笑,便坐了下来,伸手示意了他一下。意思很明确,有屁快放,老子的时间可都是为全市人民服务的,浪费不得。 向家俊也不说话,将那黄旭跟杨甜甜体内残留液的dna比对结果复印件,直接就丢在他面前,便抱起了手臂,静观其变。 黄九如拿起那结果飞快扫视了一眼,便放下了,不过,他眼里还是闪过了一丝阴霾,转瞬即逝。 黄九如眼里闪过的异样,还是被向家俊捕捉到了。 放下那复印件后,黄九如便对着向家俊说道:“这就是你所谓的‘事’,如果你真得只有这事的话,那我就真可以叫人请你出去了。”说完就要作势去拿座机电话。 向家俊并不阻拦,只是淡淡的说道:“这还不叫事吗?难道jian杀一个少女,而且还是你的公子所为,你说叫不叫事呢?” 黄九如的手停在了空中,摇头轻笑了一声,说道:“这又与我何干呢,他是他,我是我。更何况,这件案子好像已经有了定论了的,你现在拿出来说事,又是什么意思呢?”说完,手便拿起了电话。 向家俊也是“呵呵”一笑,说道:“如果没有你这个当爹的书记,你说他会不会早就进去了呢?单凭这件事就能够定他的罪了,还不算其它的事。但是如果,我们将这件事放在那个网络上推动一下,你想想结果会是什么样呢?就算你权力再大,可也别忘了,咱们现在用的是一本宪法,古都有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你儿子还算不得王子呢。” 向家俊一口气说完后,黄九如刚刚拿起的电话,却又放了下去。 此时的黄九如,心里万马奔腾而过,恨不得上去抽这厮几耳光,因为现在的向家俊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看上去确实十分的得瑟。 而他则盯着向家俊的眼睛,自己却陷入了沉思,在心里进行了各种设想。 他也是没办法了,正如向家俊所说的,这事如果放在网络上推动的话,说不定就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还会被政治对手利用,那到时可就麻烦大了。 有时候,人们常说一俊遮百丑。 但也别忘了,就算你做了千件好事,如果做了一件坏事,那么人们记住的便只有那一件坏事。 黄九如竞争副省的呼声是很高,但如果这件事被人利用成功的话,那么无疑将会是他的拦路虎,甚至成为致命打击也不可。 再进一步设想,如果儿子被依法拿下的话,那么后续说不得就会扯出许多事来,这个他是无法保证的,也保证不了的。虽说自己是首都黄家的外门子弟,可也只是个挂名而已,根本不受待见。 虽说黄九如想得很远,各种结果都设想了一番,但他脸上依然是古井无波,而且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一直盯着向家俊看。 向家俊也不回避他的眼神,笑着面对。老子随你怎么看,我还不信你能够透视,看穿老子的真实想法。 这时,结过一番思量后,黄九如终于还是发话了:“说吧,你到底想拿这事做什么文章,现在可以说了吧。” 这黄九如确也不愧是yin浸官场数十年,自然懂得如何应对这种问题了,既然一时找不到解决的方法,就先看看你的要求再说吧,从你的要求来找办法。 向家俊自然也看出黄九如对这件事有所忌惮了,只要你认为这是一件事就行,那老子也就不客气了,先来个狮子大开口再说,老子也就只是求财,至于谁当那个副省长,跟老子一毛钱关系没有。 “我的要求其实很简单,便是将黄旭的东升集团和他名下所有产业全部转入到我的名下,就是更个名而已,至于运作那些,还是他来办,我就是图个名,有个头衔而已,仅此而已。”向家俊大言不惭,脸不红,心不跳,面不改色的说道。 黄九如一听向家俊这要求,顿时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老子再是书记,此时也有爆粗口的冲动,你这特么的能叫要求吗,你这直接就是巧取豪夺,吃rou不吐骨头,是不让我爷俩活呀。 黄九如虽说如此这般的想,却依然没什么表情显露,“呵呵”一笑,反而不急不缓的说道:“小向,你这个要求,我怎么说呢,满足你其实也没什么,可这全是我儿子的呀,也得他答应才行,光我答应没什么用呀,这个我还真办不到!能换个其它实际点的要求吗?” 向家俊“嘻嘻”一笑,斜了他一眼,说道:“那也行,咱们换个实际点的要求,你给我五十亿,一切恩怨就此全消,如何。” “五十亿”,听到向家俊报出这个数字,黄九如反而笑了起来,心说你特么是不懂还是白痴,老子要是有五十亿,还跟你坐在这里讨价反价做什么,直接用钱砸死你就行了,还费什么口水。 “五十亿,这个恐怕就算将我卖了,也值不了吧?小向,你觉得你这个数字实际吗?你是来搞笑的吗?而且我也有个疑问,你为什么要盯着我呢?我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吗?”黄九如盯着向家俊,一连窜的问了几个问题。 “好吧,我就说说我为什么盯着你吧。” 向家俊深深吸了一口气后,说道。 “我之所以盯着你,全是你的好儿子所赐的,你应该还记得当年在平溪,有一个高三女学生跳河吧?她为什么跳河,便是因为你儿子逼得她跳的,因为她不愿意你儿子玷污她,而她便是我的初恋情人,她叫陈梦雨!” 说到这里的时候,向家俊的眼里不知什么时候,有泪花滚动了,但他强忍住了。 “养不教,父之过!这便是我盯着你的原因,因为一切的原罪,都是因为你的权利导致的。我是前来复仇的,人死不能复生,所以我就只能求点财了,这不算过分吧?” 向家俊说完后,头便往后仰去,轻轻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 黄九如听完,并没有立即接话,而是在心里思量着陈梦雨当时那件事来。 确也如向家俊所说,当时这件事发生后,闹得是满城沸沸扬扬,最后还是在他的权力制约之下,将这件事定性为了自杀,而他的儿子则什么事没有。 既然事情弄到如此地步了,也还得解决,于是他又说道:“小向,你说的条件,我真的满足不了你,你看,还是换换?” 向家俊坐立了起来,盯着黄九如的眼睛,说道:“也行,我也不需要你儿子的财产,还有那钱了,你只要能够拿得出一个让我满意的一个把柄给我,咱们今天这事就这样揭过了,如何?” “一个把柄?现在这个还不算把柄吗?”黄九如疑问道。 “这个不算,这个顶多算你儿子的,你如果舍弃一切的话,自然可以不管不顾的,你说是不是这样?”向家俊看向黄九如,说道。 黄九如确也沉默不语,没有任何表示。 他还真在心里想过,如果心一横,舍弃一切,他这事就什么事也不算了,可,能够舍弃吗? 答案是肯定的,不能! 因为舍弃了儿子,那么,他的一切,也将付诸东流。 他们不仅骨rou相连,而且还权钱相连。 更何况,打断骨头不是还连着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