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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的正门是一扇小木门,有门童守着,非常不起眼,门口还挂着一串风铃,微风吹过的时候,会发出悦耳的声响。 冷湘喜欢这个地方。 在压力大的时候,黑池的夜场狂欢能释放很多压力。 黑池是会员制,只有持有黑池的会员卡的人才能进去,或者被金卡会员带进来,来的人除了圈内人,多数都是一些明面上有头有脸的人。 黑池的人放纵在焚情的声色中,猎物与捕猎者相互试探、欲拒还迎的把戏每天都在上演。 冷湘有男朋友的时候,觉得自己不应该来这种地方。 至于现在,秦文已经跟她分手了,她一个过气了这么多年的演员,又没有偶像包袱,更没有了约束,还管那么多干什么呢? 黑池坐落在大槐木旁边,晚上的时候显得格外的阴森森,甚至还有点鬼气,一般人还真不会去在意南路的这个小角落的这一间酒吧,但是当人一旦推开了这扇木门,进去之后,就会发现另外一片不一样的天地。 这里的音乐甚至都是轻柔缓慢的。 舞者在舞台上随着流淌的音乐缓缓摇摆着身体,曼妙的身体曲线像是蛇一般纠缠在舞台中央一根笔直的钢管上,把热辣钢管舞跳出了一种浓情蜜意的味道,更是一种无声的诱惑。 有情人见情,好色者见色,各取所需,仁者见仁。 冷湘向守在门口的侍者出示了金卡,她穿了一条墨蓝色的长裙,在这有些昏暗的灯光下更像是黑色,在群魔乱舞的黑池中不太起眼。 侍者原本对她兴致缺缺,冷湘长是漂亮,但是这里面的女人哪个不好看的?但是侍者在看清楚了她给的金卡后,连忙慌张地对她鞠了一躬,双手把金卡递还给她。 冷湘拿回了金卡,又塞回了包里。 侍者给她一个黑色的狐狸面具,隐隐绰绰的能遮住半张脸,边缘有金线勾勒出复杂的花纹。 进入黑池的人必须带上面具,这是黑池历来的规矩。 冷湘把面具戴在脸上,向着酒吧里面走去。 晚上十点二十五分。 冷湘戴着面具坐在吧台旁边,调酒师调出了一杯酒,七彩的颜色在高挑的玻璃杯里面反射出耀眼的光芒,调酒师用小指按着杯沿,轻轻推给了冷湘,顺便给冷湘抛了个十分妖娆的媚眼,跟冷湘搭话,说道:“一个人来的?” 冷湘“嗯”了一声,接过盛着酒的玻璃杯,她刚刚点的一杯“五彩斑斓”,颜色看起来漂亮,但酒精浓度确实不高,她酒量不是特别好,一杯这样的小玩意就足够了。 况且她原本就不是为了喝酒而来的。 她轻轻抿上了一口酒,唇畔染上了水光,唇齿微露,舌尖微含,仔细描绘过的红唇在灯光的晕染下显得格外想让人一亲芳泽。 吧台边缘的蓝灯映在她的身上和脸上,虽然她遮着半张脸,但是一点都不难看出来,她的长相在整个黑池里,绝对算得上是上上乘。 一身长裙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她的长裙裙摆上似乎像是有流动的金线,衬的她整个人神秘而又迷人。一字肩让她圆润的肩膀半露未露,透明的吊带勒在她白皙的肌肤上,视线沿着往下走,透明质感的吊带便就此隐没在衣领里面,无端的让人更想窥探里面更深层次的风景。 她只是坐在那里,频频有好奇打探的视线向她这边看过来。 调酒师在心里摇摇头,不应该呀。 这么一个漂亮的女人,偏偏又这么冷淡,一眼看过去就觉得勾在人心底最痒的地方,勾人的要命。 她似乎不愿意将目光多停留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天生的美丽伴随着天生的高傲,偏偏那些高傲又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她退一步,便能不由自主地引诱着人前进三歩,引诱着别人的窥探。 看着就让人着迷,让人心痒难耐起来。 可能她本人还浑然不自知。 在酒吧里面遇见这种冷美人,实在能轻易地挑起别人的兴趣,调酒师察觉到周围已经有人蠢蠢欲动起来,这个冷淡至极的美人却好像没有察觉,自顾自的喝着酒。 调酒师又道:“第一次来黑池?看起来很面生呢。” 冷湘看了调酒师一眼:“不是第一次。” 调酒师心里转过了一个念头,手脚麻利地又调了一杯酒出来,蓝色的酒被注入了高脚杯中,热辣的伏特加被摇匀,再放进了两块冰块。 调酒师把这一杯酒推给冷湘:“尝尝?最近的新品,算我请你的。” 墙上的指针转到了十点半,轻柔慢调的音乐骤然停下。舞台中央的钢管被撤下去,舞者向台下抛了个飞吻,就此退场。原本高出地面一块的舞台缓缓往下凹陷进去,直到在黑池酒吧的中央形成了一块圆形巨大的红色舞池。 黑池酒吧每天晚上十点半以后,才是狂欢的开始。 冷湘在吧台上喝了二十分钟的酒,终于等到了这个时候。 她把调酒师给她的酒轻轻抿了一小口,热辣的口感随着口腔爆发开来,从喉头一直烧到了胃里,“五彩斑斓”的后劲被彻底的催发,冷湘跳下来吧台,随着人群涌进了红池里。 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 早年冷湘被酒rou朋友邀请来过黑池,那些朋友说这是个好地方,说的就是这个时候。 凹陷下去的红色舞台被他们戏称为红池,如果说黑池本身是低调而内敛的风格,那么十点半之后的红池出现,就是黑池酒吧收起了低调谦逊的伪善,终于露出了它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