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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汐颜回,“精神病都说自己没病。” 柳雨“我去”一声,威胁她,“你还要不要进山找药材了?” 张汐颜深深地瞥了眼柳雨,对柳仕则夫妇解释,“你们看到的花瓣其实是一种名为‘花神蛊’的特别蛊虫,它受柳雨驱使,整个祭祀活动其实是用花神蛊为村民驱除寄生虫,以及为村子做杀虫防治工作。”她顿了下,说,“花祭神是他们是守护神。” 柳雨看她父母的神情,好像并没有被张汐颜的话安慰到。她眼巴巴地看着他俩,问,“你们不信吗?” 柳母抹着泪,说,“我信,你说什么我都信。”上前拉住柳雨的手,说,“小雨,跟妈回家吧。”眼泪哗啦啦地流。 柳雨:“……”她朝她爸看过去。 柳仕侧想说,“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但咽回去,说,“生意在哪里做都一样,不用在这山里创业吃苦,我给你挣的钱够你花一辈子了。” 柳雨从来没觉得自己有今天这么可怜过,她再次看向张汐颜,用眼神求救:张十三,你要是敢落井下石,我恨你一辈子。 张汐颜淡淡地扫了眼柳雨,对柳仕则说,“柳董,您别看这村子穷……”她指指柳雨,说,“富的是这个。你去她的药材仓库看看就知道了。” 柳雨顿时如逢大赦,夸赞地指指张汐颜,当即请她爸妈去看药材库。她略作思量,说,“稍等。”又回到卧室,把床底下的箱子往外拖。 柳母:还说没病呢! 柳仕则打量眼家徒四壁的屋子,自我安慰:贵重物品没其它地方可以放,只能放床底。 柳雨把铝合金密码箱拖出来,打开箱子,给台灯换上新电池,将屋子照得亮亮的,把账本递给她爸。 这地方连根电线都没有,自然用不了电脑,财报和账本都是手写的。 好在他女儿的字端正,看起来不费劲,管过那么久的公司,账做得清晰明朗一目了然。 柳仕则坐在床边,仔仔细细地看过柳雨递来的账本,再看向柳雨的眼神和刚才显然就不一样了。 自家女儿在山里搞创业做蜈蚣蛇虫类的中药材养殖,他还是了解过市场行情的。柳雨的售价比市场价高得多,还卖出去了。至于成本,住是不需要花钱的,吃最主要的开销是米粮油,蔬菜水果rou食都是在村里种植、放养的,只花点工钱。那些药材的加工费是从五毛到两元不等,从到山里抓回来到制成可以出售的成品,加工费最贵的是两块,她女儿能卖到一百二。柳仕则抬眼看向柳雨,很想问:村民们没把你打出去呀!还顶礼膜拜奉若神明!没天理了! 柳雨说,“你不能只看到我的这点利润,你还得看我做了些什么,我修桥铺路送他们去读书,样样都花钱。” 张汐颜淡淡地说了句,“九年义务教育,免费。花集村有扶贫政策,架桥的大头是政府出的,修路是山民出的免费人工,石板和木头都是就地取材,你就只出个工具钱。” 柳雨:“……”不带这么拆台的! 柳仕则说柳雨:“你好歹让村民们住得好点。” 柳雨很郁闷,“那也得让把河沙水泥和砖运得进来呀。”她顿了下,又说,“你别只看利润,村里近千口人,每天吃的米面油,穿的衣服,用的生活用品,样样都得花钱从山外面买了运进来,按照人均消费一年一万算,至少都得九百八十多万。”她在她爸的注目礼下,说不下去,毕竟,还是有赚的嘛,而且不少。 柳仕则把账本还给柳雨,一颗老父心安稳不少,不过还是叮嘱几句柳雨,“你别太过分,村民们只是没见过世面,不是傻,该给村民的那份得给够。” 柳雨“嗯”了声,把账本装进箱子里,又塞回床底。 柳母看着她把一箱子现金就这么塞到床底下,心惊胆战,问,“不怕有人来打劫吗?”她说完,往大门口去,发现不要说门锁,连个门栓都没有。天爷! 第44章 父母千里迢迢一路翻山越岭地过来, 路上更是睡在荒山野岭,没有好好休息过, 满身疲惫自不必提, 连好好洗漱都办不到。 柳雨暂时洗刷掉精神病患者的名头, 便去让人给他们烧洗澡水。 山里不缺通筋活络的药材,而且蚊子毒虫也多, 于是让厨房准备的洗澡水就是药浴,又再给他们各烧了两桶清水。 柳雨半个月前就知道他们要来, 提前准备好了住处。 在距离她竹屋不远的地方盖了两栋小竹屋当客房, 虽然简陋, 但生活用品准备齐全, 东西都是全新的,不少还是她写的采购单, 让大长老带出去拍照发给张汐颜从昆明采购过来的。 她的父母住一栋, 八个保镖挤一栋, 原本是按照四个保镖的配置准备的,两间屋子,一间屋子两张床, 如今来了八个人, 住不下。 花祭神的贵客,大祭司带着少祭司安顿他们。 大祭司和大族长都在柳雨家住过, 见过世面, 知道柳雨家的人都是有本事的。哪怕是她家的保镖, 他要是不用手段, 硬拼身手也是打不过的。自家儿孙一辈子都在山里,难得与外界接触,如今有这机会自然是想让他们多接触一二,哪怕开些眼界也好。于是很热情地把自家孙子们给安排上,让他们去招待客人,柳母是女客,便让大孙女招待柳母。 大祭司的长孙女,祭司的第二顺位继承人,算是族里数一数二的白富美,虽然不白不富不美,但是比起最近刚能吃饱饭的其他人,她好歹长在正常水平线上,还能说些普通话,磕磕绊绊的,也能和柳母交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