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张珍贵的照片
原来就在两个小时之前，冷言刚上了楼，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对身边的琳琳说，“快去叫二少爷来。” “好的。”琳琳见冷言神色凝重，转身就往楼下跑去，片刻之后，便带来了冷黙。 “哥，什么事啊？”面对虚弱的冷言，冷漠两手垂立，板直的面孔渐渐放松。 “有件事我得拜托你……”见冷黙向前，冷言喘着气抬起头，将心中的想法告诉了他，冷黙镜片后的双眼霎时放亮了…… 冷言，我心甘情愿，接任这护花使者。冷黙脑中映现先前的情景，嘴角不由勾起一道弧度，他走向白碧，伸出左手，搂着她的双肩，“碧儿别急，一切交给我。” 冷黙说罢，抬头正视男子，语调不平不缓，“你说你怎么敢睁着眼睛说瞎话？你又跟谁做了交易？” “我凭什么要信你，我跟谁交易，你管着吗？我有房产证，土地使用证，还有一份买卖协议，只差过户了。”男子瞪鼻子瞪眼，颇有些理直气壮。 什么，有房产证？白碧突然想起，临外出时，叔叔白赤诚来见过爸爸，好像带走了什么东西…… “这位大哥，我怕你是没搞清状况吧。”冷黙伸手扶扶鼻梁上的眼镜，眼中迸出两道寒光，他抬手将手指指向白碧，“这位才是房子的真正主人，她若是没有同意，恐怕你那个买卖协议不成立吧。” “对，我是她的邻居，这孩子跟我一样，已经在这生活了好几年，我可以证明，房子确实是这孩子的，除了她，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可以买卖她家的房子。”李奶奶在一旁，也站出来证明。 “好，你，你们。我，我们。”男子眼一横，瞪了冷黙一眼，反身回去捡起原本扔在椅子上的背包，“你们给我等着，法庭上见。” “这都什么事儿？”见老板离开，先前砸墙的那人，也赶紧收拾了东西，背着自己的锤子，匆匆走了出去…… “你们先休息一会，我去给你们倒两杯茶来，”李奶奶见他们走了，整个人一松，长吁了一口气，又转身吩咐愣在一边的孙子，“你们赶紧帮忙，把这里整理一下，柜子搬进来……” “诶。”听到奶奶的吩咐，两个大男孩答应一声，忙着张罗起来…… 爸爸mama，对不起。碧儿不孝，连我们的家，都没有守护好。爸爸mama，碧儿好想你们，等我拨开这层层迷雾，我就去找你们…… 从墙角捡起一块抹布，擦拭着桌面上的灰尘，碧儿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哗哗……”滴落在渐渐干净的桌面…… “碧儿，吃饭了！”mama把饭菜摆在桌子上，走到门口喊白碧。 “妈，我写完这点就来……”白碧坐在电脑前，头也没抬。 “这孩子，叫你老半天了……”刚回到家的爸爸，不知何时走过来，一把拖住她的手臂，往餐厅走去…… 中间坐的是自己，左边是爸爸，右边是mama，往事缠绕在脑海，久久挥之不去，眼前的每一张桌椅，每一个角落，似乎都伴随着爸爸mama残留的气息，一阵一阵地朝她逼近，泪眼滂沱中，白碧整个人瘫软下来，在冷黙的搀扶下，挣扎着缓步向前，她伸出颤抖的双手，从餐厅到客厅，再到卧室，抚摸着家里的每一样东西，它们虽然无比亲切，却又让人倍感窒息…… 写字台上空空如也，白碧眼中漾过一丝失落，她走到柜台前，把所有抽屉打开，重新翻看了一遍，突然像疯了似地寻找着什么。 “啊！”她惊叫了一声，将右手一缩。 “怎么了，碧儿？”冷黙听到叫声，赶紧从附近过来，原来是白碧右手食指顶端，被抽屉边沿冒出的钉子头扎了一下，正冒出一滴红色的血珠，冷黙见状，埋头将白碧的手指塞进嘴里，用力吮吸起来。 怎么能这样？我自己可以解决。白碧瞪大了眼，想挣脱他的束缚。 然而任凭她怎样挣扎，冷黙硬是将白壁的手指，用力地攥在手心。 “啐！”他将一口血水，吐在手心的纸巾，又掏出随身携带的创口贴，替白碧包扎好…… 就在冷黙扔下纸巾的地面，白碧看到了扔在地上的衣服底下，有一个相框露出了一角。白碧快步扑了过去，蹲到了地面。 就是这张照片，出事前2个月照的。爸爸穿着一套白色的西装站在中间，搂着mama的肩，左边的自己，身穿一套淡蓝色短裙，露出大半个侧脸，正好看不见脸上的胎记，一手抱着娃娃，一手撑着爸爸的肩头，一家人脸上都挂着，都是出自内心的幸福的微笑…… “碧儿，你要记得，我们家所有珍贵的东西，都在这张照片上。”记得爸爸当时捧着照片，坐在沙发上，眼底闪过一道怪异的光芒，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一旁的mama。 最珍贵的东西会是什么呢？难道是指一家三口的幸福？可是为什么，总感觉爸爸当时的眼光，聚焦在娃娃的位置…… 娃娃……会吗？一定是自己搞错了。白碧摇了摇头，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娃娃，能有什么珍贵的东西，白碧摇了摇头，怀抱着相框，从地上缓缓站起…… 当然，现在不同了，娃娃是爸爸mama，最后留给自己的一样东西，也许它真的成了最珍贵的东西。 “滴……”冷黙的手机响了，他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号码，。 “喂，哥。对，她是回家了，你放心吧，没事……”挂了电话，冷黙一回头，白碧正在默默收拾房子…… “碧儿，咱们还是回家吧。”冷漠看着口气，抬头看了看凌乱的四周，到处是一片灰尘，实在是没有必要留下来。 谢谢你，冷黙，可是那里并不是我的家，我已经没有家了，我想留在这里陪爸爸mama……白碧坐在床沿，朝冷黙打着手势。 滴……电话又响了，“什么？指名让我跟他做手术，好吧……”冷漠放下电话，无奈地耸耸肩，“碧儿，医院里有事，我只能先走了，有事你发信息给我，什么时候来接都可以。” 嗯！白碧点了点头。 “小伙子，留下来一起吃饭吧！”刘奶奶端着茶走了进来，见冷黙要走，便开口留他。 “不了，老人家，谢谢！”冷黙转头看了看满脸憔悴的白碧，停住脚步站在了门边，“不过，我，我想拜托您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