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雀神_分节阅读_15
郑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表示对郝萌的不屑。 方大海立刻问:“我也不放心我们家萌萌,郑老板,我也要去。” 郑宏义道:“无所谓。” 郝萌:“???” 有人能跟他商量一下吗? 显然没有,不管郝萌愿不愿意,他都在第二天搭上了海桥市的飞机。 方大海和郝萌上飞机的时候,还跟他嘀咕:“郑宏义也太不够意思了,找这么个人来,摆明了就是监视我们,去他个小饼干,就这体格还好意思叫斯文?” 郑宏义给郑太找的保姆叫斯文,是一个身高一米九的黑脸大汉,沉默寡言不爱说话,大块头浑身上下都是肌rou,连方大海跟他站在一起都显得软绵绵的,更不用提弱鸡一样的郝萌了。 郝萌:“说不定人家真的很斯文。”话没说完,就看见斯文转过头,瞪着牛眼睛看了他们一眼,二人立刻噤声。 郝萌:“当我没说。” …… 海桥市作为赌博行业为特色产业的一个市,接头上处处可见麻将馆,麻将中心,麻将俱乐部。近年来竞技麻将飞速发展,国内重大的麻雀赛事基本都在海桥市举办,一到海桥市,麻将馆比饭店都更常见。 下飞机后得先去找酒店,郝萌就道:“你们先去找吧,我有点事要处理,回头你们找好了联系我,我直接过来。” 方大海狐疑:“萌萌,你不是第一次来海桥市吗?” “有个朋友得见见。”郝萌道。 “你该不会跑了留我一个人收拾摊子吧?”方大海有点不相信。 “跑就跑了,”郑太一如既往的看郝萌不顺眼:“多一个少一个也没区别。” “我真有事。”郝萌解释:“我有什么可跑的,钱都在斯文大哥手里,我不怕饿死啊。有事打电话。”他扬了扬郑宏义给他新买的手机:“等会儿联系。” 方大海这才作罢,等方大海他们走后,郝萌摸了摸裤兜,他的现金不多,钱卡都在斯文手里,肯定是郑宏义的安排。他打了个出租车,直接去了公墓。 时隔三个月,毛一胡的墓地前面,供果盘子里都积满了雨水,香灰也倒得乱七八糟。一束枯了的菊花散在墓碑前面——还是上一次郝萌来上坟的时候买的。自从他进大牢摔死后,也没个人来看看毛一胡。 他拿纸把墓碑擦了一遍,总算能看了,才拍了拍地上的土,席地坐下来。 蒋桦联系不上,也不知道他把丁垣葬在哪里了。生前除了蒋桦和毛一胡外,郝萌没什么朋友,除了蒋桦,还真想不出有哪个会替他收尸。 “早知道当初就告诉桦子你墓地地址了,”郝萌看向墓碑上的照片:“咱们师徒还能埋在一处。” 照片上的老头翘着长长的胡子,眉飞色舞笑的得意,一如既往的疯癫。 他是在失去小手指的半年后遇见毛一胡的。 失去了小手指的丁垣,孤僻、寡言,叔父不再让他上场,他除了打扫收拾屋子以外,平时也不做别的事。但即便这样,还是有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都知道他是因为出千才被人砍了小指的。 有一天,寺里来了个怪人,穿着绿衣服,红裤子,胡子特别长,头戴一顶花帽,滑稽又奇怪,长得跟阿凡提似的。他把丁垣拉到角落,神经兮兮的道:“小子,你的这双手太完美了,天生就是用来抓麻雀牌的,祖师爷赏你碗饭吃,要不要拜我当师父?” 丁垣冷漠以对,只觉得这个人有病。就不说其他了,他右手都不完整,说什么完美? 但是这个阿凡提就像铁了心一样,非要收丁垣当徒弟不可,甚至找到了丁垣的叔父。丁垣的叔父那时候已经有了把丁垣送出去的心思,丁垣作为一个出千的人留在茶馆里,多少对茶馆名声有影响。而且现在丁垣又不能上场做牌搭子,家里多张吃饭的嘴,怎么都不划算。 叔父和阿凡提打了一场麻将,赌注是丁垣。丁垣第一次看见人还能这么打麻将的,精彩、华丽、动人心魄,不像是比赛,像是表演。 毫无疑问,叔父输了,其实就算阿凡提的牌技很差,叔父也不会赢,这个赌注,是累赘。 就这样,他跟了这个叫做毛一胡的阿凡提做徒弟,一晃就是十几年。 从抗拒学麻雀到最后麻雀成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从讨厌这个师父到最后成为相依为命的亲人,时间是条漫长的大河,湍急又和缓,不紧不慢的改变着人和事。 郝萌道:“早知道进职业圈打比赛会得罪这么多人,当初就不该去报名。得了奖金最后也没治好你的病,还莫名其妙变成了杀人犯。我说,”他认真的看着照片:“你要是没事儿,就帮我跟田老头儿说说,凶手是谁能不能托个梦给我?这个锅背的很心酸啊。” 照片上的人只是顽皮笑笑,并不回答。 “欲成巅峰,先把自己搞成疯癫,这可是你说的。”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我现在差不多也快疯癫了。” 夏日的墓地绿树成荫,还是很清凉。回答他的只有风刮的松柏林沙沙作响的声音,望过去,一片翠浪蜿蜒起伏,心情也会渐渐平静下来。 一直到了太阳西下,墓地的阳光都变成昏黄,郝萌才站起身,他意识到了什么,掏出手机,自语道:“怎么还不打电话?” 去找个酒店不至于找这么久吧? 他拨了方大海的电话过去,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那头很嘈杂,似乎还有什么人争吵的声音。 “喂?”郝萌问:“海哥,你们酒店找好了吗?” 方大海的声音气喘吁吁地,他道:“找好了,不过兄弟这边有点麻烦。那个,你到济华医院来吧!” 坐上出租车的郝萌,只觉得脑袋生疼。方大海他们可真行,来海桥的第一天就能跟人打架,还把人打到医院去了? 好容易找到病房,就看见走廊尽头的病房外围着一群人,都是西服板正,郝萌心底就懵了,这么严重? 他刚到门口,方大海看到他,喊了一声:“萌萌,你来了!” “怎么回事?”郝萌看到他就问:“不是有保姆吗?让斯文解决不就行了,怎么弄得这么大阵仗?” “因为不是斯文打的。”郑太靠着门,幸灾乐祸道:“你的人打的,当然你来负责。” 郝萌看向方大海,方大海恼羞成怒,对郑太怒吼道:“我还不是为了救你!” “到底谁才是监护人?商量好了没有?”从里面传来一个声音,郝萌定睛一看,看见病床上正躺着一个吃苹果的年轻人,这个人脑袋上缠着一圈绷带,露出一簇微卷的头发,长得挺俊秀的,声音甚至称得上亲切。 郝萌觉得这个年轻人长的有点面熟,但他的记忆力不错,又确实是第一次见这人。 “哟,新来了个。”绷带年轻人把苹果核丢进垃圾桶,坐起来看着郝萌道:“你就是那小孩的监护人?我不管你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必须告诉你,你们惹到大/麻烦了。”这年轻人浮夸极了,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告诉你,我哥……” “听说你被人打了?”话没说完,病房门一开,又一个陌生的声音插了进来。几人回头一看,见有人从外面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