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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句莫名其妙的疑问,柳舒舒面露不解:“什么?” 眸光变得暗沉,越初寒捏紧了手心,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神情有一瞬的凝滞,柳舒舒很快反应过来:“你怀疑是我做的手脚?” 将那封书信扔到她面前,越初寒起身站了起来,脸色生寒:“这信上的字迹,是你所写。” 柳舒舒将那书信拆开扫了一遍,哼笑一声:“会模仿你笔迹的人,可不止我一个。” “但能模仿到如此境界的,唯你一人,”越初寒沉声道,“绮桑已然失忆,她已不记得从前会模仿我的字迹,裴陆不用说,他的字我一眼便能瞧出来,只有你写出来的字可以做到真假难辨。” 柳舒舒二话不说便将那信纸丢了,愠怒道:“就凭这么封书信你居然怀疑我?那你又怎么知道,会不会是绮桑故意搞的小伎俩?她失忆是不假,但她如今还能不能模仿你的笔迹可是未知。” “书信是飞雪居亲卫所传,绮桑那时身在别处,如何能够号令你的手下?” “她与孟青关系匪浅,借孟青之手促成此事又有何难。” “的确不难,但孟青为何要让绮桑在七星阁偷书?这分明对七星阁乃是不利之事,显然是有人不想她回来,便以此为借口拖延时间,让她继续待在七星阁。” 柳舒舒横眉道:“你问我我问谁?司空见惯的手段罢了,她孟青要做什么谁能猜得着?” 人证有赵愁眠,物证有书信,这二者加起来都可以证明假传消息的人是她,何况当初提出要试探的绮桑的人也是她,事实已然摆在眼前,她还在狡辩。 心中有无法控制的怒火和失望,越初寒诘问道:“事到如今,你还要将过错推到绮桑身上?” 柳舒舒并不慌乱,反而冷笑道:“我和她无冤无仇,冤枉她做什么?” 越初寒竭力维持着冷静:“父亲并非她所杀,紫金关一事也并非是她泄密,而今这书信上的笔迹清清楚楚是出自你手,我倒也想问问,你既然与她无冤无仇,又为何要故意设下此等计策对付她?” 柳舒舒顿了顿,动作利落地将衣裳穿好,直视她道:“越伯伯被害当日,说她形迹可疑的人是你,我因此才会对她产生怀疑故而试探,你说我对付她,越初寒,死的可是你父亲,我有什么理由对付她!” 便见越初寒又自怀中取出一件物什朝她丢去:“那你再看看这东西,可还眼熟?” 柳舒舒低头一看,神色明显一怔。 那是一个小巧精致的香囊。 “绮桑向来不擅长女红,她做的香囊绝无可能是这般模样,”越初寒道,“会做香囊,又能托她帮忙,还能威胁江轩和模仿我的字迹,偌大一个碧云山庄,除了你,我找不出第二个人。” 眸光忽闪,柳舒舒盯着那香囊看了几眼,不屑:“庄里女弟子那么多,会做香囊的人数不胜数,和绮桑交好的人也是难以计算,威胁得了江轩的人也并非只有我才可以,至于模仿你的字迹,我说了,绮桑到底忘没忘可还不一定。” 说到此处,她也起身离开床榻,顺手将外衣披好,面无表情道:“你说的这些,我的确都能做到,但你别忘了,除了我还有一个裴陆,他照样也能谋划出这些事来,你凭什么就断定是我?” 越初寒目光灼灼道:“就凭你不是真的柳舒舒。” 听她此言,柳舒舒表情一僵,诧异道:“不是真的我?你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眉目不善,越初寒按压着怒火:“你背后的胎记,是假的。” 柳舒舒眼神莫测,睨着她:“假的?你先前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越初寒凑近她几步,寒声道:“你可知,紫金关当晚邬玉龙和我说了什么。” 柳舒舒后退一步:“说了什么?” 越初寒道:“他让我回庄后留心观察你。” 柳舒舒回望着她,神色逐渐阴冷下来。 “前两日在安定城会面,他告诉我真正的柳舒舒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胎记,”越初寒忽地伸手将她手腕扣住,眸光冰冷,“紫金关那夜的童稚旧事,他是刻意说给你听的,目的便是为了试探你,这些天以来,我一直祈祷这不是真的,可方才见到你背上的胎记,我再是不愿信也不得不信了!” 话音一落,她眼疾手快地将柳舒舒刚穿好的衣衫又一次扯开,真气凝聚于掌心,触到那肩胛骨的肌肤之上,很快,便见那团紫红色的胎记眨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即便心中已经认定,可眼见那胎记消散,心里还是止不住地一凉。 相识多年,又是指腹为婚,虽不曾对她产生情意,却是真心将她看做至交好友,可谁知一朝梦碎,眼前的人竟然会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谎言和骗局! 周身透出凛冽的寒凉,那双浅淡的茶色眼眸神情复杂无比,越初寒咬牙道:“为什么!” 身份已被拆穿,种种假象也都撕破,真情浮出水面,可柳舒舒却是难以置信的平静。 她还是保持着一贯的傲然姿态,毫不畏惧道:“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越初寒紧紧擒着她,脸色极差:“灰衣人,是你。” 柳舒舒也不反抗,只是静静站着:“是我。” 听到她承认,越初寒终是忍不住释放出了杀机:“让绮桑送我香囊,并且将我拉进那间弟子房的人是你,而躲在房内趁机投毒的人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