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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远毫无悬念,中考结束后便立即回家帮家人种地,而舒少媛则以高分考进城内的重点高中。并因为绘画天赋,被校方免去学费,作为重点生培养。 舒少媛不放心奶奶一个人在家中,对于她来说,熟悉且可靠的就只有方远。方远心知舒少媛的难处,特地去找舒少媛,让她安心上学。 “再多的,我也不清楚。”方志材说,“那个时候我也在上学,不经常回家,直到几年后舒少媛回村,提出要和你爸爸结婚。” 游屿沉默,舒少媛心高气傲,见过外面的花花世界后怎么可能回去跟一个一无所有的男人结婚? 方远从未对家人说过为何舒少媛会愿意嫁进方家,正如同舒少媛从来不肯对游屿诉说自己的过去。 事到如今,游屿忽然觉得是自己太执着过去。 那是舒少媛的人生,是她想隐藏的过去,如果他真的…… 走出快餐店后,游屿约薄邵意出门去网吧打游戏,谁知薄邵意今日改性说自己要好好学习。游屿问他吃了什么药,薄邵意捂着话筒说我爸来了。 薄覃桉没走? “吃了吗?我买披萨回来。”游屿想了想说。 “行,水果的。”薄邵意说,“再要一份rou酱面,我爸不喜欢吃披萨。” 披萨凉了不好吃,游屿买好后打车回去,刚开门正好看到薄覃桉站在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位置穿外套。 游屿问:“您不吃披萨吗?” “上班。”薄覃桉说。 游屿笑了笑,“还有意面,您带走吧,专为您买的。” 话落,薄覃桉将视线放在游屿提着的塑料袋上,游屿立即将意面从披萨袋里分出来递给薄覃桉。 薄覃桉没接,他问游屿去了哪。 游屿不说实话,只说在办公室老师留他整理作业,所以回来比较迟。 “你父亲的病,如果想治疗还是需要去国内专治癌症的权威医院,如果你父亲愿意,可以先把诊断资料发来,我交给认识的同事研究。”薄覃桉说。 游屿摇头,他已经够让薄覃桉费心,“晚期没得治,就算有挽回的几率,方家也负担不起高昂的医药费。”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薄家这么有钱,世界上有钱的人很多,没钱的人占大多数。有钱的人用钱买时间,买无数能够满足精神需求的东西。但穷人用时间换钱,再严重一些甚至是用生命换钱。 “有很多医疗政策可以申请。”薄覃桉说。 游屿看着薄覃桉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看着他一身简单的黑色大衣,手臂上挂着暖色的羊绒围巾,他不喜欢戴手套,每次见面他的手骨都会被冻得很红,但他手掌永远都是热的。 薄覃桉越是这样,越让他觉得他欠他的更多,游屿忍不住说:“薄……” “我猜你下一句是拒绝。”薄覃桉先一步说。 游屿哑口无言,张着嘴什么话都说不出。 但他还是稳了稳情绪,声音压地很低,甚至连神色都敛着,不想让他看出什么。 “您不是要上班吗?拿着面快走吧。”游屿低着头匆匆来到薄覃桉身旁,将袋子塞进薄覃桉手里,转身就要回卧室,薄邵意大概还在书房焦头烂额。 本以为薄覃桉这就要走,没想到薄覃桉反手握住游屿的手腕,他顺手将少年扯了把,游屿没站稳,一个趔趄扑到薄覃桉怀中。 他惊慌失措地要站起,薄覃桉显然没给他这个机会,薄覃桉对游屿说。 “抬头。” 游屿只顾着挣脱,但薄覃桉的力气真的太大了,他的反抗没有任何用处。 “游屿,抬头看我。” 游屿不得不与他对视。 “你拒绝前,有想过还是会接受我的帮助吗?” 游屿呼吸有瞬间的停滞,薄覃桉的气势太强,他不得不屏住呼吸,大脑内的理智绷成一条直线,浑身上下的肌rou都前所未有地紧绷。 他不敢说话,甚至不敢呼吸,他只被薄覃桉半强迫着对视。 是半强迫,因为他心里还是愿意听薄覃桉的话。 他的潜意识告诉自己,听薄覃桉的话。 无论薄覃桉说什么做什么,总不会害自己。 “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薄覃桉问游屿。 “是个……”游屿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憋了半天吞吞吐吐道。 “是个好人。” 本以为薄覃桉会被他发好人卡而失笑,但薄覃桉反而有些微微的愠怒,他问游屿:“是个好人?” 不是吗?游屿眨了下眼。 薄覃桉轻声:“游屿,我并不是什么好人,如果让你有什么误会,我希望趁现在这个机会,让我们一起解开误会。” “薄医生。”游屿被步步紧逼,实在是没见过薄覃桉这个样子。明明几个小时前,薄覃桉还一副面带笑容的样子。 他硬着头皮问薄覃桉是心情不好吗? “如果心情不好,不如说出来。”游屿观察着薄覃桉的脸色,“虽然我可能没能力帮您解决,但……” “去过酒吧吗?” 啊? 游屿没反应过来,薄覃桉低笑一声说:“今晚带你去酒吧玩。” “我不去。” “好,那就等你成年那天。”薄覃桉说。 “你知道?!” 薄覃桉松开游屿,游屿立即后退几步离开他随意可拿捏自己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