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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中。 一片空旷萧索之地,斑驳的光线影影绰绰,四周皆寂,呈着股股虚无缥缈之感。 严少江身着黑金色衮边长袍,一双上/挑的眉眼好似染/了一层红色,尽显妖冶。 浑身上下透着的是独属魔宗的那份阴邪之气。 “廖天黎。”严少江盯着站在对面的谢迤宸。 声音被他刻意加/入了几许熟/稔。 低低的呢/喃声令在场不低于金丹以下的修士们一怔。 “阿弥陀佛,廖施主,你与那魔宗少主认识?”谢迤宸身后不知何时走出一佛修。 佛修正双手合十,口念佛号,满目慈悲,便是对着十恶不赦的魔头也能化作活佛在世。 谢迤宸眉目都含着冷冽,仅朝严少江的方向掠去一眼。 这一眼仿佛裹/挟了无尽的灵力。 严少江身后修为不高的魔修登时往后退去,捂/住/胸/口。 …… 谢迤宸的缄默不语,与做出这一举动无不是在回应佛修的话,这让对他心存疑虑的修士们歇了心思。 然而严少江又怎么能令他如愿。 “天黎,”严少江轻笑出声,又唤了一下谢迤宸,接着便道,“我已在魔宗等候多时,不知你何时入我门下。” “什么!廖天黎你!” 谢迤宸领着的一众正道修士中不知谁在人群中大声呵问了一句。 严少江眼底笑意加深,“天黎,过来。” “好啊,青山门第二十四代大弟子竟与魔宗勾/结!”严少江话音一落,又有人出声了。 很快更多人发声讨伐谢迤宸,权当刚才那一眼是在做戏。 “早闻青山门出了一个绝代天骄,可却走火入魔手屠十城,青山门对此事只字不提,不对罪魁祸首毫无惩戒,今日一见,此人定是魔宗无疑!”讨伐声中,不知何时又有人总结了一句,惹得更多人附和。 主导着全场的严少江见此情形不由嗤笑,本就艳丽夺目的五官变得明媚。 什么正道修士,俱是一群装腔作势,贪生怕死之辈。 谢迤宸对身边这些人的充耳不闻。 “大师兄!”乔乐皱着眉站在他身后小声叫了他一下。 虽然谢迤宸赢得了选拔,可不服者甚多,很难平息下去。 …… 严少江扯了扯唇,抬手以袖掩唇轻笑。 笑声直入谢迤宸耳中。 手中的秋黎剑传来嗡鸣,剑鞘跟着抖/动。 “你们可不要忘了,我们今日是来做什么的!”明澈听不下去了,反驳那些人道。 岂料不说还好,一说,又有不少修士口出不屑。 “不就是个元婴期?真当自己了不起?不过只能日日带着个入不了内门的小弟子用来凸现自己的优秀罢了!” “不过是个欺世盗名之徒,听闻屠城时他才金丹,这元婴期定是假的!说不准他是魔丹后期用了遮掩灵力的法宝!” 一个个猜测冒出来,原充耳不闻的谢迤宸拿剑的手微顿。 …… 镜头后,李少刚紧紧凝视着画面里的谢迤宸。 几台摄影机把他的神态全都捕捉,在听到“小弟子”时眉头动了动,在闻“屠城”二字指尖顿了顿。 片场的人也跟着屏住呼吸。 监视器里。 谢迤宸身形晃了晃。 有人的一句话激起了他藏于心底的戾气。 “什么小弟子,说不定是他解释入魔的借口故意杀之,一看他就与魔宗少主关系匪浅。” 谢迤宸的动作很快,几乎是闪身就到了说话这人的近前。 秋黎剑的剑鞘抵/到他的脖/颈上,随着剑身的抖/动,似乎有出鞘的迹象。 那人瞬间被吓的冷/汗/涔/涔,目光触/及谢迤宸眼底的冰寒时,险些栽倒。 “廖、廖道友……” 被谢迤宸用剑鞘架着脖子的修士不敢再看他,收回视线后哆哆嗦嗦喊了一声。 “阿弥陀佛,廖施主。”佛修再次上前,这位是万法寺的佛子,气质很是出尘,此刻看向谢迤宸的眼神比之刚才也明显带了点其他情绪。 “魔头杀人了!” “廖天黎入魔了!” …… “卡!过了!” *** 前面除了严少江送灵笋给谢迤宸,还有几场交锋,都是作为魔宗少主的严少江看出谢迤宸修剑道同样适合他魔宗,所以想要拉拢。 在交锋之余,二人还算说得上话,一起用过饭。 而这一场戏,是两人彻底站到对立面的戏。 剧本里的廖天黎并不是圣父,他的内心世界地方不大,皆是纳入心房的人。 面对一众人的指责,如无必要他不会理会,见惯了世态炎凉的他只会冷漠置之。 但倘若是涉及心底珍重之人。 他会疯。 特别是那个珍重之人指的是秋朗。 …… 李少刚把谢迤宸叫过来,说了一下戏,“一会你的情绪记得转化外放一点。” 他说话时的余光撇到了严少江,也把人叫了过来,“等会谢迤宸把剑刺向你时,不要闪躲,还有看他的眼神一定要记住,没有悲痛,只有满足,被他杀死的满足,笑得时候放肆一点,紧接着你可以往前跨步,让剑刺/得更/深。” 这场戏是以裹/挟着灵力的一剑刺/入严少江胸/口为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