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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是实打实的笨了。 170. 说曹cao曹cao到。 门环轻轻振动,我警惕地起身回看,大摇大摆走进来的可不是谢陵吗。 我复又跪好,耷拉着眼皮问他:“你怎么溜进来的?不怕我爹训你吗。” “你还有心思管这个,莫慌,反正没叫旁人发现。”谢陵三步作两步到我身前,屈身道:“我见师父气得不轻,师娘去问也叫他回绝了,到底怎么回事,咱们不是刚回来吗?” 我无从回答,只得干巴巴地眨了眨眼睛,又低下了头。 那簪子仍握在我掌心里,谢陵目光如炬,霎时间冷了脸,遂抓起那根簪子,脸色微变:“这是那魔头的东西?” 其实我有个疑问。 为啥你们都对簪子是江御风的物件心知肚明,唯独我一人懵懵懂懂? 谢陵指间用力,仿似要将那簪子捏成齑粉,指节发白,冷哼道:“我便知他不怀好意,原是存着离间你与师父的念头。” 他随手将簪子掷下,手掌探进衣兜,将芙蓉糕送到我嘴边,又变出小小的银壶,想是有备而来。 “喝口水润润喉咙,”他紧蹙眉头,宽慰我道,“没事,阿雪,我回头去同师父解释,他不会听不进去的。” 我咬了口芙蓉糕,嗓子眼甜甜腻腻,在黑暗里冲他摇了摇头。 ※※※※※※※※※※※※※※※※※※※※ 周五入V双更,谢谢大噶支持w 第29章 宝相经(三) 171. 活了四十余年的人,我爹也不是傻子。 只是人非草木,事情落到他的亲生子头上来了,怒极攻心罢了。 想也知晓,我怎么会心悦于江御风那种人。 待他回过神来,语重心长训斥我一顿也就无事了。 四四方方的油纸包叫我叠成了一朵花儿,我笑笑,放进谢陵手心里:“送你啦。” 谢陵无奈收下纸花,抬手抚上我的膝头,轻轻揉了揉:“阿雪,别这么实心眼儿,若是跪痛了膝盖,难受的还是你自己。” 唉呀,就等着你这句话了。 马车里颠来倒去大半日,我的骨头都要跌散架了,双脚沾地不足两刻钟,又跪到了现在。 我在心中自我安慰,剑宗的先辈们飞升后都成了天上的神仙,皆是菩萨心肠,定然能宽恕我小小的懒散。 “师兄,我好困啊。”我揉着膝盖向谢陵抱怨,心道只要他再劝一句,我就顺着这个台阶起身活动活动筋骨。 往常他最为了解我,今日却迟迟不给我这个台阶。暗中也瞧不见他的神色,我正琢磨着说些什么,谢陵迟缓开口道:“地上又凉又硬,你若是躺上半夜,准得腰酸背痛。” 我:“?” 你怎么也变成榆木脑袋了! 谢陵忽地又伸出手,一点点将我肩头扳过来,小心翼翼地抱住我:“阿雪,你凑合一下,就这么先歇一会吧。” 我:“……” 这、这似乎哪里有些奇怪。 虽说我俩向来不避讳亲密之举,同床共枕也是常有之事,不过是一个拥抱,我却觉出了一丝尴尬的气息。 这是为何。 我想了又想。 我当然不反感谢陵此人,也不厌恶同他的接触。 有结果了! 肯定是近些日子江御风的触碰叫我浑身不适,以至于不习惯同旁人肢体接触了。 若是突然推开谢陵,以他的性子必定会伤心。 没办法了,我在谢陵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目道:“……好哦,我就歇半个时辰,陵哥,你记得叫醒我。” 172. 谢陵这个大骗子。 醒是醒过来了,不过已是次日辰时。 而且是醒在了我房里。 手心热乎乎的,我抬眼望去,握着我手掌的是一双素白细腻的手。我连忙直起身,红着脸道:“阿娘,你怎么来了?” 泪珠子顺着腮边淌下,热流灼着了脸颊皮rou,她不发一言,静静地将颊边水痕拭去。 我的心揪了起来,二话不说就打算再跪下了。 她慌忙往后退了一步,拦住我下跪的势头,拉着我的手道:“你这孩子,跪了大半日还不够,怎么一见着我又要跪!” 我早已不是五岁稚童,再让阿娘流眼泪,是罪过。 跪天跪地跪父母,倒也不算委屈。 我娘身上是有些武功的,可这些年不在江湖上行走,荒废了不少。她扬起了手,虚虚往我胳膊上拍了一掌,力道可忽略不计,更似是哀其不幸的叹息。 “你怎么不同你爹说清楚,是那江御风胁迫你在先,稀里糊涂就应下了,平白遭了这一通罪。” 啊? 我愣了一下,仰脸看着她。 她擦干泪痕,蹙眉道:“我的小初甚么时候竟这般懂事隐忍了,往常和陵儿斗嘴都要同阿娘告状,在外头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怎么回来不知道说了。” “也没有很委屈……江御风只是戏弄于我,我若是同他较真,反倒着了他的道。” 我伏在她膝前,以十指托着下巴,仰头朝她撒娇卖乖道:“没事的,阿娘,你不要伤心了。你若是伤心,我今日得难受得少吃一顿饭。” 她忍不住弯起唇角,又快快收了回去,正色道:“你爹昨儿是气急了,夜里头就想明白关窍了,找陵儿一问,果真如此,现下也在暗自怄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