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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爹娘师兄来凑热闹,佩的是一柄木剑。 我抄起了那柄粗糙的木剑。 江御风面上的笑意绷不住了。他摘下面罩,大剌剌在桌边坐下,替自己倒了盏茶,“你是吴怀瑾,还是陈岁年?” 他说的是两个外门弟子的名字。 可爹爹明明带了三个师兄弟来,我指指嘴巴,示意他替我解xue。 江御风自知我翻不出他的掌心,笑盈盈地捻起一片茶梗,往我颈后掷去。 “……”这人到底练的什么功夫? 我咳了两声,大刀阔斧在他对面坐下,冷冷道:“都不是,我是林青。” 对不起了林师兄,借你大名一用。 江御风盖上茶盏,眯起眼道:“林青年纪与李雁行一般大,怎会生了个五尺三寸的身量?” 杀人诛心啊! 老天爷作证,我上辈子最后明明长到了五尺八寸!虽说算不上高大英武,但也绝非此贼人口中的小矮子! 我有苦难言,转移视线道:“你是何人,怎地对我剑宗弟子个个熟知?” “等我在群豪会上出现时,你便知道我是谁了。” 呦呵。 还挺狂妄。 也是,毕竟英雄榜第二名很快就要易主。 为原先的第二名华山派孙掌门默哀一刻钟。 烛火晃晃悠悠,烛影映照在窗纸上。 江御风摩挲着指节,大言不惭地置评:“你们剑宗弟子除了李雁行堪当大任,其余不过尔尔。况且如今的李雁行与我过不了几招,少说要再练上七八年。” 好啊。 这就是你要先下手为强的理由。 担心三师兄今后会危及到你的榜眼位置是吧。 “至于你,”江御风话锋一转,“不管是吴怀瑾,还是陈岁年,我都劝你一句,早早改投别的门派吧。” 我气不打一处来,与他争辩:“胡说八道!你莫要瞧不起人!” 江御风笑笑,侧目瞥我一眼:“下一回群豪会,我必堂堂正正叫常无虞让出榜首之位。” 常无虞是我爹。 果然是今日。 从今日,或是更早,江御风就在心中种下了取缔剑宗的种子。 呵,说什么下一回群豪会,未等到五年,你就杀上了剑宗。嘴上说的好听,甚么堂堂正正,若真是正当比试,我此时也不会又回到了凌霄山庄! 江御风存心逗弄我:“不如你现在就改投我门下,我收你做大弟子,保准叫你五年后大放异彩。不说胜过李雁行,至少叫许穆和谢陵,都成你的手下败将。” 许穆是大师兄的名讳。 无语。 你不教你弟练武,上赶着收我做徒弟? 太侮辱人了。 江御风,果然和谢陵是同源同根的坏。 我扭过头在心里咒骂江御风,暗自规划起回了剑宗一定要好好练剑,顺便要时时刻刻看好谢陵,不能教他跟江御风跑了。 “你快出去,不准再来打探剑宗的消息了。” 我气急了,眼睛憋得通红,急冲冲地赶他离开。最主要的是千万不能给他和谢陵独处机会,等他一走,我就卷铺盖去谢陵房里。 “你这小孩儿,怎么这么好玩啊?” 江御风好不要脸,上手捏我的脸,放缓了凌厉的眉目,“陌生人闯入,我不说,你也就不追问了。我再三鄙夷无情剑宗,你光会生气,也只是赶我出去。” 我弄不明白他想干什么了。 江御风弯下腰,朝我伸出小拇指,“来,我们来做个约定。今夜你当我没来过,明日我在抽签上做点手脚,尽量不遇到你们剑宗的人。好不好,常小公子?” 18. ? 他喊我啥? 19. 中计了。 姓江的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居然一直在耍我玩! 怎么会有这种人? 我也不和他打机锋,啪地打掉他的手指,噌地一下站起来。 他见好就收,重新戴上面罩,眼含笑意:“群豪会上再见了,常小公子。” 快滚! 20. 江御风这名字起得太合适了。 来无影去无踪,推开房门,脚尖点地,一纵跃上房檐,瞬息间消失在夜空。 我怀疑他极有可能还会折返回来。 毕竟中途叫我横插了一脚,耽误了他去找谢陵的事儿。 以江御风这种阴险狡诈的人,肯定还会趁我睡着了再回来。 不成。 我仔细想想,此时的谢陵大约还不知道自己有个这样坏的亲哥哥。他暂且无辜,为了叫他保持本心,我勉强能忍受与他同住一屋。 常雪初,你可以! 21. 我抱着铺盖去敲谢陵的房门。 门立刻开了。 他还没睡,披着外袍坐在屋子里,面上露出惊喜的神色。 “阿雪,”他一眼瞧见我怀里抱着的鹅黄被褥,连忙接了过去,喜出望外道,“你不生气了?” 我点点头,正式宣告要搬过来和他同住。 并且不止是今夜,在凌霄山庄住几日,我就要在他这儿睡几日。 谢陵闻弦歌而知雅意,叫我去睡他的床榻,自己打算在地上将就几回。 我:“不行!你跟我睡一张床!” 谢陵:“?” 22.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