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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出血没发热就没事,老仆清早已吩咐厨房炖了补品,稍后就送过来,大公子与小公子都用一些。年轻人是血气方刚,但也需注意,该把持时则把持,方能细水长流源源不断,知道么?” 程熙认真地听教诲,送管家出门时道:“哎,忠叔您该提前同我说一声的。” 管家道:“这种事提前说就没意思了,大公子难道不喜欢?” “我……”程熙难得地结巴了,觉得说不喜欢不是,说喜欢也不是,只得道,“我是担心他,他当时有点惊到了。” “小公子很单纯吶。”管家赞赏道,“如此单纯,又有您珍惜呵护,是他的福气。” 程熙肃起神色,认真地摇了摇头,“不是他的福气,是我的福气,忠叔可知道他是谁?” 管家本以为夏焉是程熙来湖州后结交的,便设计了这个小乐趣为他们助兴,如今听他这么说,再联想到他的过去,登时一愣。 “难、难道是……” 程熙严肃地点头。 “哎呀,原来是四……老仆冒犯老仆冒犯,当真是没想到……”“啪啪”地自行掌起嘴来,又要冲里间跪下。 程熙忙扶住他,道:“算了。”神情数度变化,最终停在了无奈又宠溺的那一种上,“反正也是……迟早的事。我保证,他不会怪罪你的。” “啊,那就好那就好,多谢大公子!”管家感慨万千地走了。 程熙转身进去里间,突然紧张了起来。 此时此刻,他更加明确地意识到,旁人永远也看不到的夏焉,他看到了,拥有了;同样的,旁人永远也看不到的程熙,也唯有夏焉可以看到和拥有。 现在已有人知道了他们的关系,以后还会更多。 以后人们说起他,除了景澜与程有之子、景晚月与薛晨星的哥哥、朝廷的礼部郎中、翰林院修撰、太子伴读外,还有一个头衔,便是夏焉的夫君。 再过一些时候,他还会成为夏焉孩儿的父亲。 顿时,程熙快乐激动得不能自已。 如今,他脆弱的焉儿被他弄得不肯醒来,正睡在里面无声地同他撒娇置气。 程熙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融化了,想去好好地抱一抱他的焉儿,一推门,只见床上的棉被鼓成了一个大包,大包一角露出一颗脑袋,芍药花般精致的清白面庞上嵌着的如星眼眸正提溜儿地转动。 程熙大喜,赶紧回顾了一下昨晚预备好的话语和表情,不料尚未做什么,夏焉便脸一红,警惕地迅速缩进被子里,朝床里一滚—— “……你出去。” 程熙:“???” “你先出去,快点。”夏焉闷闷却坚决的声音从被子里发出。 程熙茫然,照他的理解,现下应是温存之时,夏焉…… 是害羞吗? 也对,他平时就极易害羞,如今一定害羞更甚,是该给他点儿时间,好好地捋一捋,缓一缓。 于是他听话地退后,出门前道:“好,你先休息,午饭时我再来陪你。” 开门关门声先后响起,夏焉再次掀开被子一角小心翼翼地四处观察,确认无人后松了半口气。 仅仅是半口。 滚到床中间躺平,他呲牙咧嘴,悲愤地想—— 他至今都不敢相信他经历过昨夜! 当时程熙抱上来吻住他,他又难为情又幸福,在震耳欲聋的心跳与晕头转向的迷糊中被彻底击溃,决定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程熙。谁知还没开心多久,苦难就来了! 程熙好大又好用力,而且速度还很快,一下接一下,让他快要疼死了,连叫停的空隙都没有! 浑身其他地方也很难受,他只好干脆晕倒! 可晕了以后那些感觉居然还在!而且更加清晰! 持续了整整一夜!他就是在这几乎锥心的裂痛中醒来的! 他简直要崩溃了! 现在看到程熙他就害怕,双腿发抖的那种! 啊啊啊! 夏焉欲哭无泪地翻身趴着,难过地双手捶床:这种事为什么这么疼!是不是哪里出错了?! 中午很快就到了,程熙准时来喊他吃饭,他连忙又缩进被子里,借口不饿,坚决拒绝。 “你不饿?这么久没吃饭怎会不饿呢?”程熙又意外又疑惑,“焉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被子快速颤动起来,是夏焉在里面连续摇头。 程熙想了想,道:“忠叔炖了补品,我们不好辜负他老人家的心意,不如这样,我拿进来,你稍用些,然后喊一声,我再收走,好不好?” 夏焉按着实际上早已咕咕大叫的肚子,犹豫了一阵儿,点头答应。 结果送来的不止有补品,还有搭配得十分精美的午饭,夏焉快乐地跪在床上撅着屁股狼吞虎咽一阵后,猛然意识到,这是程熙的局! 这一下就能确定他根本不是不饿,他不见人不下床的所有行为,仅仅是为了躲程熙! 太失误了! 果不其然,晚饭时程熙没来,只有侍从送来餐盘,盘中夹着一张字笺,是程熙叮嘱他好好吃饭,适当下地,若有不舒服就说。 晚上就寝,程熙也没有来。 他一定是失落了。 夏焉有点自责,可想到要与程熙相对,或许还要再做那些事,他真地很紧张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