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历史小说 - 谁敢说我是女配![穿书]在线阅读 - 第65节

第65节

    一张口,她都不自在的别过了头,只因嗓音过分沙哑,引人无限遐想。

    她就是修炼得很舒爽而已,怎么搞得像做了个春、梦一样!

    “娘出去就换我进来了。”他守了半天,眼睛都没眨一下,看着看着,人都痴了。

    总觉得她流汗的时候都好看,汗水淌过肌肤,在浴桶的氤氲的药气作用之下,她白瓷一样的肌肤染了蜜色,露在外头的肌肤像是刷了一层蜜,让他好想过去舔一舔。

    黏在鬓边的发丝,也充满了诱惑的味道。

    然而他是只鸟!

    上次还伤了身体,一时半会儿还变不回来。那该死的誓言!都怪自己嘴欠。

    那把火,快把他这只小翠鸟给憋炸了,总觉得周身的羽毛都开始变红,他一张嘴,都能喷出火来!

    苏饴糖:“我筑基二层了。”为了缓解尴尬,她主动道。

    上次云听画美滋滋地汇报他的修为境界,现在风水轮流转,也轮到她刺激一下小菜鸡了。

    有压力才有动力嘛。

    果然,云听画惊呼:“筑基二层?”

    他才刚刚凝神呢!

    本以为超过了甜甜以后可以罩她,哪晓得她翻身得这么快,不行,他不能浪费时间,他也要好好修炼了,一定要追上去,男子汉绝不轻易认输。

    “我原本就是筑基期大圆满,经络恢复了自然进阶快一些。”苏饴糖伸手想摸摸云听画的头,只是手抬起来,水面上的遮挡物就被荡开,她登时把手又缩了回去,“你先出去吧,我要整理一下换衣服了。”

    云听画:“我是你相公。”

    他继续嘀咕,“哪儿不能看了?”

    说是如此说,仍是老老实实地转过身,一扇翅膀,用头顶开窗户,飞了出去。

    苏饴糖:“……”

    她起身,用清风诀把自己清理干净,接着换了套衣服,又开始收拾房间。

    等做完这一切出去,外头已经黑了,灵舟上的黑其实是可以改变的,毕竟这是在船舱内,白天黑夜都是阵法演化而成,不过他们觉得夜晚更有气氛,白莞从储物法宝里摸出一尊白玉珊瑚,又在珊瑚上坠上许多明珠,就将黑夜点亮,犹如摘了星辰放入院中。

    他们摆了一桌子菜,还拿出一坛子酒,说是为她庆祝。

    苏饴糖眼眶微微湿润,她想,大家都没事真好。

    这一刻,她开始庆幸这一家子都是连名字都没出现在原书中的炮灰了。

    因为不重要,才能在天道的限制下钻空子,躲过必死之劫。

    “甜甜,过来坐。”

    苏饴糖笑着答应,“诶,来啦。”

    ——

    月牙舟,清音阁。

    青铜编磬并没有收在储物法宝内,而是放在了房间里,每一次使用过后,青铜编磬都需要精心呵护,小心打理,避免受到妖魔气息腐蚀。

    妖魔气息不仅能腐蚀生灵,还能腐蚀器具,就算是高阶灵宝,若是处理不当也会出事。

    遇上妖魔,就等于遇上不幸。

    一旦感染者没有被及时处理,等到彻底妖魔化后,造成的危害难以估量。很可能毁灭的就是一座城,乃至一个州,甚至一界,当然,那些是大妖才能做到的。

    只是这次出现的是极等灾厄,不得不叫人提心吊胆。

    “这次那些人运气真好,遇到极等灾厄都能活下来,被惑了心神的也只有两人。”正在用枝条往编磬上撒灵液的方晴笑盈盈地道。

    她是十二乐修里年纪最轻的那一个,修为境界也稍微差一些,目前是金丹期大圆满。

    她进来得晚,修为又差一些,一个人不能单独处理编磬,这会儿还有个师姐在旁边监督,一是指点她,二是为了避免出现什么意外。

    “三人。”旁边的师姐纠正道。

    “那个编磬只响了两声,还有得救嘛。”云秀师姐就是太过较真儿,被她守着,她一点儿也不敢偷懒,必须得将每一枚钟的边边角角都擦拭干净,洒下净露,哪一点儿没做好,都会被她说道。

    她将最后一枚钟清洁过后就想离开,旁边的云秀又说:“架子也要处理。”

    “哦。”没办法,只能继续。

    方晴开始去擦架子,手刚碰到钟架,就听得咔擦一声响。

    她惊得往后退了一步,问:“师姐,你听到什么了没?”

    话音落下,青铜编磬的底座竟是轰然倒塌,失去支撑的铜钟坠地,发出了最后的绝响。十六枚钟纷纷落地,摔得粉碎,无一幸免。

    巨大的钟声惊动了月牙舟上所有人,王怜枝出现得最快,在看到毁掉的编磬之后,王怜枝银灰色的眼眸里竟是连黑瞳孔都完全消失了,眸子里像是笼罩了一层灰雾,他的视线里也没了其他人,只剩下了雾茫茫一片。

    “没有。”

    “没有妖气残留。”

    既没有妖气残留,为何编磬会完全毁掉,十六枚钟,各自代表心神受惑程度,现在尽数粉碎!

    这代表什么,王怜枝都有些不敢深想。

    闻声而来的其他弟子也到了,陈秋看到一地碎片,忍不出出声质问:“怎么回事,编磬怎么毁了?”

    方晴吓懵了,眼里都畜满了泪,只摇头说:“是云秀师姐让我碰的,本来没事的,我就是碰了一下架子……”随着她摇头的动作,泪水便大颗大颗的滚落出来,瞧着格外楚楚可怜。

    陈秋的怒意顿时收敛,他扭头看向云秀。

    云秀眉头拧紧,她压根儿没管陈秋,而是冲王怜枝道:“大师兄,可有看出什么端倪?”

    王怜枝眼眸恢复如常,他摇头,“并无不妥。”

    “这口编磬年岁许久,今日又遇上了极等灾厄,无力支撑也并不稀奇。”王怜枝淡淡道:“等下我会燃引仙香与中三天的道友沟通,看看有没有我们忽略的不妥之处。”

    他转头看了一眼云秀,眸子里不带什么情绪,等再看向方晴时,他眉头微颦,神色不悦,“不关你们的事,出去吧。”

    身为十二地支玄音阵中的一员,遇事哭哭啼啼,不堪大用。这玄音阵的人,还得继续调整。

    等人都出去后,王怜枝往前走了几步,随后一手撑住了面前的屏风。他本在修炼,经络正在重塑,修炼中断,这会儿周身剧痛难忍,身体宛如正在遭受凌迟之刑。

    勉强站稳后,王怜枝拿出一枚润脉丹服下。他在原地站了许久,等缓过神后,这才弯下腰,在地上拾起一枚铜钟碎片。

    这口种是上界传下来的,传下来的时候,里头就没有器灵。

    高阶灵宝,没有灵。

    只因它一直出现在妖魔气息所在的地方,因此根本不能灌灵。

    这天地间,为何会有妖魔?

    当年修真界大能费尽力气将妖魔赶回妖界,为此牺牲了无数大能,修真界许多神通妙法因此而断了传承,然而谁能料到,这才安稳多久,妖魔就又有了卷土从来的迹象。

    近几年,妖气出现的频率都比以前多了很多。

    还有那些原本潜伏在三千界内不敢露面的小妖也频频苏醒,露出蛛丝马迹。就连御兽宗镇压的大妖,都破开封印出逃,一切迹象都说明,天下将乱。

    可这一次,又有谁能阻挡妖魔入侵?

    他必须变强。

    王怜枝捏紧了手里的丹药瓶,元婴期九层的实力不够,唯有变强,才能在这乱世之中,继续追寻自己的道。

    所以,疼痛什么的,忍忍就过去了。

    忍到极致,也就不会再感受到痛楚。

    他将青铜古钟的碎片全部都收集起来,这套钟,为抵抗妖魔做出了许多贡献。等收捡完后,王怜枝拿出了一根引仙香,通过这种香,可以跟中三天清音阁的道友交流。

    引仙香他现在还剩下三根。

    王怜枝欲点香,他还没吩咐,箜篌里头的器灵就冒出头来,张嘴就要喷火。

    恰这时,门外一声凄厉惨叫响起,几乎刺穿虚空!

    那是……

    秋素衣的声音!

    秋素衣,正在替那个被轻微感染的修士治疗。

    王怜枝来不及点香,一个瞬移往声音发出的方向过去,落地后,就看到地上一团污血,秋素衣断了一臂,她单手抓着自己的琵琶坐在地上,肩膀轻轻耸动,像是在无声抽泣。

    无人敢靠近她身边三丈之内。

    秋素衣突兀抬头,一双眼睛暗红一片。

    她视线缓缓扫过众人,在看到王怜枝时,脸上狰狞的神色稍减,待目光移开,落到紧紧挨在一起的方晴和陈秋身上时,她目光阴狠,声音尖利,“陈秋,你果然跟方晴搅在一起。”

    说完,她自个儿又笑了,都到了这个时候,她还管什么陈秋不陈秋?

    方晴:“我,我就是太害怕。”因为太害怕,才紧紧地挽住了师兄的胳膊,她不是故意的。

    秋素衣懒得看他们,而是道:“刚刚那个人,我用玄音想要稳固他的元神,他也放开神识,任由我施法,岂料我进入他识海才发现,里头已经有一片血气。”

    “也就在那时,他抓了我的手,指甲都掐进了我rou里。”

    按理说她是元婴期,rou身强大,身上又穿了法宝,不该轻易被破开防御,可她的层层防御偏偏就被一个金丹期破开了,不仅如此,他还抓伤了她的胳膊。

    秋素衣反应极快,已经及时自断臂膀,然而就在同一时刻,男子也直接自爆,血气直接侵染了她断臂的伤口处,于是她知道,自己恐怕也难以幸免了。

    “我们从未遭遇过极等灾厄。”秋素衣看着王怜枝,面无表情地诉说:“大师兄,我们将极等灾厄想得太简单了。”

    她看着王怜枝,猩红的眼睛突然温柔下来,脸上也露出个笑容,任谁都能看出,她看向王怜枝的目光里含着情。

    那边的陈秋脸色登时就不太好看起来。

    这秋素衣平日里跟他打情骂俏,哪晓得这个时候,心里头想的居然是王怜枝。

    他王怜枝一个连脸都不敢露出来的人,凭什么声望那么高,比他还会讨女人欢心!

    “大师兄,原来你也会犯错。”好似知道他犯错了,他就没那么高不可攀了,他与她之间的距离,也因此而缩小了许多一样。

    他犯错了,所以她也敢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了。

    三千界内,曾有过修士成功抵御了妖魔煞气的侵袭。

    情之一字,不知所起,不知所终。可断人肠,乱人心,叫人失魂落魄,生不如死;亦可催人奋起,于绝地昂扬求生之志。

    她泪光涟涟,就那么看着王怜枝,问:“大师兄,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王怜枝并未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