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戏
谢琼暖昨日被祝莲那花心女同给扰了清梦,第二日起床便颇有些晚。 隔壁小哥儿是真的动了怒,昨儿个一整天竟都没有给她送来吃食儿。 谢琼暖萎靡的躺在自家院儿内的大摇椅上,没有美食儿的生涯,她觉得生活了无生趣。 痴汉女谢琼暖正望着门口唉声叹气,没成想隔壁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响声。 隔着一道大门,屋外的声音却听的非常清晰。 说话的人声音既尖又细,尾音带着明晃晃的轻佻与浮夸。 “奕哥儿,我是咱村祝老三,你.....你的模样长得真俊秀,老妇人仰慕你已久。不知......” “让开!” “别这么冷漠,咱乡里乡亲理应多多认识……嘿嘿嘿。” “让开!” “嘿!我说你这小哥儿,别给脸不要脸,我祝老三的大名,十里八乡谁人不知?谁人不见之尊敬有加?瞧瞧你这细皮嫩rou的模样,来,三姨好好疼疼。” “滚!” ...... 谢琼暖囫囵听了一耳朵,女流氓在调戏隔壁小哥儿?她在心内暗骂了一句,无耻。听这调戏的调调,女尊社会的女人们也太不要脸,流氓孟浪的恨呐。 可怜她隔壁邻居是个心善的圣母男人,即使有武艺傍身,也不擅长与人掰扯,她心中忽的生出些不放心。 事关长期饭票安危,谢琼暖也不再犹豫,站起身,抬脚便往外走去。 打开院儿们,恰好看见隔壁小哥儿冷峻的侧脸,他脸上黑黑沉沉,手从腰身抽出长剑,长剑银光闪闪,寒意凛然,剑尖末端指着一个中年女人。 匍匐在地的女人,一双细窄的眼里全是骇然,两股间湿漉漉的,竟是被吓的尿失了禁。全没了之前吊儿郎当的气势。 她声泪俱下的求饶道:“公子饶命,我祝癞子该死,鬼迷心窍招惹您,求您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祝明奕迎着光,长剑在他手中握的极稳,剑尖散发的寒芒折射在地上女人的脸上。他凌厉的俊眸注视着她躲躲闪闪的眼睛,通身的气势压过去,地上的女人两股瑟瑟发抖,又一阵热流贯入裤腿。 祝明奕皱着眉,声音冷如三九天寒泉,薄唇微启:“滚!” 祝癞子被身前居高临下的小哥儿吓得失了声,这回再次听见“滚”这个词,如蒙大赦,拔腿,颤颤巍巍往前跑,好似身后有猛虎追她一般。 谢琼暖的目光流连在她湿透的裤腿上,心中疑惑顿生,这采草贼至于吗?隔壁帅哥温柔又能干,厨艺更是顶顶的棒,这女人至于被吓的尿失禁? 她这厢心内暗自吐槽,不由自主的便回头看了眼前方帅哥。 却不料,正好对上了他扭头回视的眼。 祝明奕显是没料到自己此刻的模样被她看了个正着,他一时愣在原地。通身的冷意还没散干净,他整个人沐浴在阴影中,比往日显得多了几分杀伐果决。 他注视着她那双明澈的眼眸,脸上忽的生出半分难堪。心内有种说不清的患得患失,方才凶相毕露的模样怕是被她看了个一干二净。 女人们大多还是喜欢那等温柔体贴,细声细气的小哥儿,如他这般凶悍的男人,怕是让她见之害怕了吧。 他别过眼,捏紧手中的剑柄,逃避似的快步进入自个儿院子。 木门“啪”的一声响,阻隔了谢琼暖的视线,她只觉木门阖上的响声跟个巴掌打在自己心口一般。 邻居显见的不愿意搭理她,想必还在生她昨日说错话的气儿。 谢琼暖盯着木门,脸上丧的不行。 她刚还准备上前吹吹他彩虹屁,求和求喂饱,却不料……她连上前搭讪的机会都没有。 一片吃货赤城之心,遭遇喂食主的嫌弃。 谢琼暖懒散的倚在门口,不死心的盯着隔壁木门等了半柱香的时间,却也没见邻居开门给她送吃食的身影儿。 她只得垂头丧气的回了自个儿院子。 没有美食于她而言跟失恋没差别,心情糟糕头顶,她重新躺会自个儿大摇椅上,不觉应景的哼了两句歌词:“我不是一定要你回头,只是当又一个人挨饿,回头才发现你不在,留下我迂回的徘徊。” 她改了改歌词,胡乱的唱,心情郁闷,觉得特别应景儿。 秋日的树叶簌簌的落下,祝明奕院子里的银杏叶在半空中打着旋儿的落于地上。 院儿里,身着一袭青衣的男子,笔直的站着,英气逼人的五官清晰而立体。 他垂手而立,看着银杏下坠的过程。耳边传来空灵凄美的歌声。 他性感的薄唇紧紧抿着,黑沉的眸子闪过一丝陌生的迷茫,很快的又克制的被收敛回去。 他犹豫的望向厨房的方向,抬脚向前几步,终是又停顿了下来。 扭头复杂的望了一眼隔壁院儿墙,烦躁的眯着眼,而后头也不回的走入正厅。 绿生做好饭,从厨房端来菜,正好看见自家主子坐在木凳上发呆。 他脸上黑黑沉沉,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墨色的俊眸透着股nongnong的不悦,整个人冷的像块儿寒冰。 绿生摆好饭菜碗筷,这才敢开口叫他来吃饭。 祝明奕端起碗,食不知味吃着碗里的饭食儿,味同嚼蜡。 持筷子的手胡乱的夹着身前的菜,低头眸子定在碗里不知何时夹起来的一块儿野猪rou上,他忽的便觉得吃不下去了。 以往野猪rou他自个儿也是舍不得吃,都是拿到集市上,换几两银钱的,前些日他可怜她。便打算留着给她补充点儿营养。 每次见她,远远瞧着,她的肤色虽不至于面黄肌瘦,但确实是瘦的弱不禁风。 三年前他跟着流荒的饥民相处过一段时间,知道往往这种体型的女人在农村是活不了多久的。很多都会饿死在韶华之年。 心头无端生出不忍,便每天变着法子做吃食儿,想让她多长上二两rou。 但是..... 祝明奕抿唇,他说不清自己心头莫名生出的奇怪情绪,同情过头,竟生出一些令人惶恐的东西来。 方才在门外,他甚至害怕她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凶相毕露的自己,理应把她吓坏了,她那么弱,胆子那么小...... 祝眀奕捏紧手上的筷子,把心内复杂的情绪驱逐出去。 看着桌上的rou食,就会想起她垂涎的表情,她.....今日想必又要饿肚子了,祝眀奕烦的要命,眼前全是她灵动的眼眸。 搁下吃了两小口饭的碗,他沉默着,起身径直去了柴房。 绿生愣愣的看着少爷的背影,举着筷子,脸上是止不住的惊讶。也不敢询问,低头默不作声的吃饭。 哪里知道,柴房方向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劈柴声,那声音重重的充满煞气,似乎在砍人一般。绿生端着饭碗的手几乎快抖成了筛子,他家柴火早前劈够,足足够上一个月的量了。 公子……公子……有心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