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历史小说 - 朝思在线阅读 - 第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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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朝自然也知道这些事情都与凌浚无关,正打算这两日去给淑妃请安。

    他虽未说话,但季禹却瞧出他的想法,便趁着个台阶给下,亲手倒了杯茶递到凌朝面前,试探的问道:“择日不如撞日,那便今日吧,正好我也想同淑妃娘娘商议下出宫的事宜。”

    凌朝抬起眼晴盯着他看了半晌,好一会才道:“你要出宫了?怎么也没同我商量一下?”

    “不,不是的,我的意思是......”

    凌朝“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手指在桌沿边滑来滑去,听到季禹要离宫只觉得整个人都有些眩晕。

    季禹浅笑出声,越发觉得凌朝可爱。

    “不是,”季禹勾着唇角笑道:“你急什么,我不过是要出宫办些私事,总不好不打招呼就直接出去。”

    听到这话,凌朝冷静下来,抬手在鼻尖上擦了下,才道:“那,既然你有事要与淑妃娘娘说,那便今吧。”

    说到此处,凌朝又顿了顿,看向季禹的眼神里带了几分期待,问:“你若哪日真想出宫,能不能先和我说?”

    季禹单手撑着头,看着凌朝的样子,心底越来越不是滋味,夹杂着心疼,堂堂一个皇子究竟是吃了多少苦,才会让他遇到自己对他的那丁点好时,这般在意。

    他抬手将人搂到身边来,安抚起来:“殿下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如今吃喝都是殿下的,哪里不和殿下商量的道理。”

    凌朝耳尖一红,淡淡的“恩”了一声。

    凌浚听闻两人去了母妃那里,也跟着急急的赶了过去,偏到了宫门口时稳住脚步,放慢了速度,直到宫人通传说“五殿下来了”时,才应着通传声进了门。

    凌浚规规矩矩的给淑妃请了安后,又别扭的叫了声“三哥”,才老老实实的坐在淑妃身旁。

    淑妃见凌浚越来越懂规矩,禁不住高兴,抬手唤人上了茶后,转头说道:“你来的倒巧,本宫正商量着要如何给三殿下过生辰,你也来给出出主意。”

    凌浚爱热闹,被问时想了想倒是给出个主意。

    “三哥的生辰是在四月二十,那时天也热了起来,母妃不若在腾仙阁上给三哥办宴席,即热闹又好看。”

    淑妃点了点头,转问向凌朝:“三殿下以为如何?”

    凌朝向来是个知礼的人,往年生辰连碗长寿面都不曾有,这会更不会有什么意见。

    起身对着淑妃揖礼道:“但凭淑母妃做主便可。”

    “陛下的意思也是好好的办一办,宫里也许久没有热闹的事了,正好借着三殿下的生辰热闹一番,若三殿下没有别的意见,那本宫就自己看着办了。”

    “有劳淑母妃费心。”

    淑妃点点头,倒也没有推脱这一声道谢。

    淑妃对凌朝是有几分喜欢的,乖巧听话又对凌浚亲近,虽然也是个没什么身家背景的皇子,但总比凌浚一个人要强的多,太子和凌煜在一处,凌朝能和凌浚在一处也算是个有照应,更何况还有季禹。

    如此想着,淑妃都觉得未来的日子有了指望。

    闲话几句后,淑妃乏了便让他们都退了出去,只留了凌浚在里面说话。

    回去的路上,也不知凌朝想起什么,一路上都嘴角弯弯的,却是不肯笑出来。

    难得见他这副模样,季禹也跟着松了口气,用手肘轻轻撞了撞他,问道:“什么好事,也说出来给我听听,咱们一道乐一乐。”

    凌朝方才想起的都是陈年旧事,虽是和季禹有关,可他面皮薄却不好意思提,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可又耐不住季禹的软磨硬泡,两个人就在路上你撞我一下,我撞你一下的玩闹起来。

    从淑妃宫里出来的凌浚见两人根本没等自己,突然就生气起来,再跑出去看到两人闹成一团,凶巴巴的喊道:“你们在宫里就这样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成何体统!”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顶顶撞撞成何体统!!

    第12章

    晌午的时候,季禹才从宫中出来回到世子府。

    安顿了府中的一些闲事后,福海才将密封好的信交给季禹,安南王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对于季禹擅自做主颇为不满。

    一张信纸,寥寥数语也不过是说了几句狠话而已,再无其他。

    季禹看完信后,叹息一声将信递进桌上摆着的烛灯前燃了起来。

    “王爷到底还是心疼世子的,”福海将灰渣清理掉后,立在季禹身侧说道:“不然王爷也不会派人过来保护世子的安全,王爷和王妃都是一样惦记着世子的。”

    想起母亲,季禹沉默起来,揉了揉额头,说道:“父王派过来的那几个人就留在府里吧,眼下也没别的事叫他们做,用着的时候我自会吩咐他们。”

    福海点点头,正要去安排此事,又被季禹叫住:“切记,叫他们无事不要出府。”

    安南王心里清楚的很,他也有自己的打算,皇子争储历来都是充满血腥和残酷,此时都抱着团站在一起,真等到老皇帝咽气的那一天,就未必这般兄友弟恭。

    他清楚,季禹也清楚,眼下虽是嘴上骂的狠,可不仅没有罚他,反而还送了人过来,想必也是指望着他能择良木而栖,倒也不耽误安南王的左右逢源。

    季禹懒的去分析他们心里是如何想的,与自己也都没有干系,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