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为你写歌
帝都一家餐厅的包间内，一个身穿职业西装，四十岁左右留着三羊胡子的中年人正襟危坐。 这个人是帝都一家高端家具公司的公关负责人。 近期，他们公司有一批全新设计的高档家具要投入市场，为了能够一炮打响新产品的名声，他们准备举办一次大型的产品发布会，预计花费在两百万年到三百万之间。 公司也不是没有自己的公关部门，只是靠自己的公关能力，想要完成这样的一场产品发布会，完全不可能。 内部经过几番的讨论和分析，决定在帝都的公关公司中挑选一家出来，将这次的活动委托给对方。 目前公司属意的是最近风头正盛的“白枭”，中年男子已经与“白枭”的人在电话里约好了见面时间，没想到程珏却找上门来了。 “张经理，我们能力在业内是有目共睹的。这次贵公司举办的这次活动，有能力接下来的公关公司不到三家。如果这次的公关活动交给我们来做，结果一定是皆大欢喜。” 程珏坐在牛皮沙发上，脸上的表情镇定而自信，一身高级西装更显气度。 张经理的眼睛飞快地转了转，眼中一丝狡猾转瞬即逝。随后他用故意用为难的语气说道：“程经理，我们当然相信贵公司的能力。只是这件事，我们已经提前与‘白枭’的人谈好，就等着我过去敲定一下细节就可以签约了……” 说到这里，张经理故意顿了顿，伸出手摸了摸自己放在桌旁的钱包。等到程珏的目光注意到他的手，再装作不经意的继续说道：“凡是都讲究个先来后到，如果没有任何理由，突然反悔的话，对我们公司的信誉恐怕有不好的影响！”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故意在“任何理由”这四个字上加重语气，程珏当然知道对方这么说的目的。 只要没签订合同，临阵换合作对象实在是普遍的事情，完全不存在信誉不信誉的问题。 不就是想多拿点好处吗？跟他谈什么信誉问题，程珏心里不屑地嗤笑一声，面上的神色却波澜不惊。 呵，这不过是帝都一家小有名气家居公司，居然敢这么拿乔，他以为“红色光斑”缺这么一家吗？不就是知道他想截胡“白枭”的业务，在坐地起价么！ 想到此，程珏压下心中的不耐道：“张经理，这不是还没签订合同吗？一切都还来得及，不管‘白枭’开价多少，我们都比他们少一成。你看如何？” “这个嘛……”张经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里的贪婪愈发明显。 他装模作样地考虑了半响说道：“重新谈合作，不是不可以。只是这其中又要花费不少时间和精力，公司怪罪下来，我可不好解释。要是能便宜三成的话……” 这个尾音特意拉长上翘了不少，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像这种规模的公关活动，公关费用一般在十万到二十万，这一成的利润说白了就是程珏给对方的好处。 在程珏看来，这份收入已经相当优厚，没想到对方居然不满足，还想狮子大开口。这就有点惹恼程珏了。 “张经理，做人不能太贪心。见好就收才能长久。你说对吗？”程珏的语气中透露着一股生气和冷酷，眼神直直的盯着张经理，“如果一成的让利，张经理不满意的话，我只有换一个合作伙伴了！告辞！” 说完，程珏毫不留恋的起身离开，见他态度如此决绝，张经理有些慌了。他忙站起身，一把拉住程珏，满脸堆笑的说道：“程经理，别啊！这生意不就是图个讨价还价，你咋还生气了？!一成就一成，我签！我签还不行吗？” 闻言，程珏收起脸上的不高兴，坐了下来，“既然张经理这么爽快，那就把协议签了吧！”说完拿出两份早已准备好的协议，放到张经理面前。 程珏明显是有备而来，张经理此刻是骑虎难下，只得被他的节奏牵着走。 手机传来钱款到账的提示音，程珏满意的点了点头，用微信把一成的费用转给张经理，“合作愉快！” 张经理的脸上谄媚的笑容，他伸出右手，讨好地说道：“合作愉快！” 程珏不假辞色的看了半空中的双手一眼，冷哼一声，不屑地转身离去。 张经理脸上满是尴尬，眼看着程珏拉开包间的门离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张经理往地上啐了一口道：“我呸，摆什么架子！不就是‘红色光斑’的一个业务员吗？有什么得意的！要不是有好处，我才不愿受你的气！！” 一脚踩在唾沫上，碾了碾。拿出手机，兴奋的点开微信的钱包余额。看到数字后张经理的瞳孔微微放大，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不由自主的吞了下口水，仔细小心的数着后面的几个零…… 坐在返程的车上，程珏觉得刚才非常痛快。他现在对白诗瑶可以说是恨之入骨，对于像今天这样，明目张胆的截胡“白枭”的客户，他觉得十分解气。 这样的场景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把白诗瑶从公关行业赶出去。 …… 不知不觉，许清来到“君华天下”已经一周了。 练舞室前，舞蹈老师正在教大家新的舞步。许清机械地跟着比划，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动作错了也没发现。 除了上次面试的时候见过君烨哥哥，这一周，她每天都想办法像去见秦君烨，可惜都没有成功。 许清贝齿轻咬，跟着老师的指令，本能的做了抬腿的动作，心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主动出击。在公司都见不到君烨哥哥，到时外出拍戏，就更没有机会了。 “休息十分钟，稍后再练！”老师拍拍手，示意大家可以暂时歇息一下。 许清擦拭了一下额头上汗水，拿起水瓶，拧开瓶盖，满怀心事的喝了一口。以至于水顺着唇角了流下，在许清洁白修长的脖子上留下痕迹，她都没有发现。 …… 秦君烨办公室门前，于经理敲了半天的门，没有人回应。推开来一看，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扫了眼创作室微微掩着的门，于经理捏了捏手中的文件，觉得有些为难。 想了想他转身离开，可是刚走了不到两步便停住，又折回到创作室的门口，深吸一口气，推开创作室的门。 秦君烨背对于经理，带着耳机，目不转睛的看着手上的歌词稿子，时不时在电子琴上调试一下，然后用笔在纸上写些什么。 “秦少？秦少？”于经理试探地叫了两声，秦君烨没有任何回应。 他薅了薅自己本就不多的头发，脸上带着破釜沉舟的神情，走到秦君烨前面，大吼一声：“秦少！” 然而秦君烨戴着耳机，专心致志忙着手中的事，一点都没听见于经理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注意到有一个黑色的影子，投在白色的纸张上。 他这才抬起头，发现是于经理。 秦君烨放下耳机，神色冷峻，脸上带着些微的不悦，很淡。 于经理跟了秦君烨这么久，对他的表情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这是生气了！ 于经理赶紧把手中的文件递给秦君烨，“秦少，这份文件有点急，需要您签字确认！” 秦君烨接过来看也没看，直接在最后一页签上自己的名字。正要戴上耳机，眼角的余光却瞥到于经理似乎有话要说。 “到底什么事？”秦君烨的语气已经有了明显的不悦，刚想好的灵感，被于经理这么一打岔，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找回来。偏偏于经理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很是头疼。 秦君烨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e，最近，头疼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于经理看到这里，眼里的担心更浓郁了，不能在这样放任下去。他清了清嗓子说道：“秦少，要不你抽个时间去趟医院，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啊。这段时间，你吃药的频率也越来越高，我担心……” 于经理的话没有说完，但是秦君烨却懂了，他打断了于经理的话，“我知道了！等这阵子忙完，我就去医院！你先出去吧！” 他知道于经理这是担心他的身体，可是这种病去医院，医生也只能开一堆药，没什么帮助。 神经衰弱虽然不是什么危及生命的大病，但如果没有及时治愈的话，于经理担心秦少的身体受不了。 秦君烨的语气虽然柔和，但于经理知道，这是下逐客令了。他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看着秦君烨又重新投入创作的样子，叹了口气，只得默默拉上了创作室的门。 还有一个多月就到白诗瑶的生日了，他一定要在这之前把歌完成。 秦君烨看了看手上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地修改记录，每一笔每一划都表明了创作者的心血。 这首歌是他为白诗瑶写的，准备在她生日那天亲自送给白诗瑶的。 这首歌名叫《邂逅》，一共分为五个小节，每一个小节都表达了他对白诗瑶感情的变化。 第一个小节写的是他没有遇上白诗瑶之前的生活样子。那个时候他整天只知道拍戏，练舞，忙的要死，感情生活一片空白，忙碌有无趣的生活着。 第二个小节写的是他遇见白诗瑶之后，他们一起在“君华天下”工作，一起奔走在公关活动的现场，相互扶持的过程中，他对白诗瑶感情的变化。 后面三个小节分别时描写的没有表白时秦君烨的感情，和白诗瑶吵架之后的感情变化，以及未来他想要给白诗瑶的承诺。 目前这首歌已经完成了五分之三，前前后后改歌词，改曲谱就不下五十次。 秦君烨一点都不觉得这样修改有多枯燥和无聊，他享受这种感觉。这个过程，就仿佛重走一遍他和白诗瑶的感情之路，让他更加坚定，自己对白诗瑶的感情，是爱情而不是感激！ “之乎者也”论坛上有一个问题：怎样分辨真正的爱情？ 有人是这样总结的：年岁越长，就越难爱上一个人；经历越多，爱上一个人就越加困难。初恋并不算爱情，它只是青春里一段疼痛的记忆。 秦君烨相信，白诗瑶听过这首《邂逅》，就会明白他对她的感情就是爱情，而不是感激。 想到这里，秦君烨再次投入创作中，继续为她写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