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厉北沉知道,冬歉这个人精细的很,不光挑食,还有洁癖,只愿意吃用刀小块小块处理好的rou。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从小被富养长大的呢。

    厉北沉有点得意。

    自己跟冬歉在一起这么久,虽然没有跟他日久生情,但是这么长时间,他的各种小习惯都已经被自己记在了心里,这一点,是任何人都比不过的。

    厉北沉找了个干净小巧碗,又挑了鹿rou中烤得最好吃的部分,细致地替冬歉处理好,用配上了筷子,满意的不行,正要拿给他,谁知魏玄这时已经用菜包好一块rou,递给冬歉。

    冬歉似乎是不想碰到油渍,犹豫了一会,没有用手去接,而是张嘴从魏玄的手中咬走了那块包好的rou。

    殷红的嘴唇有意无意碰上了魏玄的手指,又很快收了回去,不紧不慢嚼着那块rou,点了点头,示意味道还不错。

    魏玄愣了愣,随即,眼中划过一道宠溺的笑意:“你喜欢的话,我就继续给你做。”

    这一幕被某人完完整整地看在了眼里。

    厉北沉僵在原地,脑子轰地一声,眼神阴郁,像是积蓄了恐怖的风暴。

    第163章 残疾的小太监

    胸口分明已经压抑的要命,厉北沉深呼了一口气,忍到了极致,努力克制住了自己,露出一个阴森至极的笑来。

    他知道冬歉最讨厌自己满身戾气的模样,倘若自己这个时候率先向魏玄发难,恐怕反倒会让冬歉更加重视魏玄,甚至让冬歉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绝对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厉北沉按捺下自己的脾气,笑眯眯地将自己处理好的烤rou端给冬歉,一副温和的口吻:“你尝尝这个,刚烤好的。”

    随即,他趁冬歉没有注意的时候,挑衅般地往魏玄那里看了一眼。

    冬歉垂下眼帘,看着那碗里的烤rou。

    厉北沉确实将烤rou处理的很好,色香味俱全,每块烤rou的份量都刚刚好,适合入口。

    冬歉不会跟自己的胃过不去,倒也没有跟他客气,道了声谢,便接过来,动了筷,小口小口吃起来。

    厉北沉很喜欢看冬歉吃东西的样子。

    很认真,很专注,睫毛乌压压地垂下来一片,像是猫儿一样,吃相很干净。

    冬歉被看得有点不自在,抬眸看了厉北沉一眼。

    厉北沉跟他对视上,像是心虚了一般,很快收回了目光。

    耳朵微微有些发烫。

    真奇怪,冬歉简单吃个饭他怎么都能看得入神。

    可能是真的是疯了。

    碗里的rou还剩一半,冬歉放下碗筷,淡淡道:“我吃饱了,先回去了。”

    他的饭量比一般男性小不少,待冬歉走后,厉北沉冷笑一声,质问魏玄:“你们东厂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克扣饭菜,舍不得把人喂饱啊?”

    魏玄反唇相讥:“我觉得殿下倒是应该反思反思自己,兴许冬歉是看见你,所以没胃口了呢?”

    他们这边火药味很浓,厉振山看着这两个人明争暗斗,手里的烤rou忽然就不香了。

    只默默希望火不要烧到他那边才好。

    .....

    翌日,皇室狩猎正式开始。

    厉北沉一身劲装,利落上马,阳光透过树缝落在他的身上,高挺的鼻梁在一侧眼窝投下稍暗的阴影,将他的轮廓勾勒分明。

    他在疆场上同北蛮人厮杀多年,骑射自然是不同凡响,冬歉当初跟着师兰渡训练的时候都听过他的赫赫威名。

    不过,师兰渡是锦衣卫出身,当年也是沙场上战功赫赫的铁骑将军,冬歉出自他手,实力也不遑多让。

    只是这些年,冬歉从未表现出来。

    厉寅注意到冬歉的目光一直落在参与狩猎的人马中,便对冬歉道:“你要不也去试试?”

    冬歉一抬眸就对上了厉北沉的目光,不知为何,忽然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好胜心。

    他缓缓笑道:“好啊。”

    片刻后,冬歉也骑上马背,红衣如火,头发高高地束在身后,甚是潇洒,有风吹来,少年盛着光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美人戎装,飒爽英姿,格外吸睛。

    厉北沉的目光牢牢地定格在他的身上,忍不住失神了一会。

    倒是从来没有见过冬歉这一面。

    大把阳光倾泻在他的身上,让他比平日里多了几分符合他这个年纪的活泼。

    冬歉转过眼眸看向他,唇角轻轻扬起,眸中带了几分挑衅的意味。

    不知为何,那眼神陡然挑起了厉北沉的兴趣。

    这个世界上,只有冬歉能如此轻而易举地吸引他,让他目不转睛,只剩下唯一的焦点。

    当鼓声响起时,众人纷纷翻身上吗,呼啸着齐齐向那处密林涌去,场面十分壮观,马蹄声浩浩荡荡,吓坏了憩在枝头的鸟燕,

    冬歉沿着树荫夹道的路面前行,马儿撒开四蹄,像离弦的箭般狂飙卷尘,飒沓如流星。

    厉北沉故意靠近冬歉,黑亮的双眼盯着他,夸赞道:“骑马的技术不错。”

    冬歉掀起眼帘看了他一眼,眼尾轻挑,随即又加快了速度,身后扬起一片尘土,想要将厉北沉远远甩在身后。

    厉北沉笑了笑,又快马加鞭去追他。

    记忆里,已经很久没有如此酣畅淋漓地时候。

    这场追逐戏很是刺激,厉北沉从来没有在冬歉的脸上看到如此灿烂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