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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请白绢的侍女捧着盒子出来了,对询问的女官投以喜色眼神,让女官放下心来,福身行礼,眉眼含笑:“恭喜陛下,奴婢得先向太后复命,这便告退。” “李公公,替朕送送姑姑。”萧毓岚洗手净面,支走李公公,再让侍奉的侍女下去。 待房门关上,萧毓岚撩开纱幔和珠帘朝床上看去,大红床幔层层叠叠落下,看不清里面情况,倒是地上还凌乱着的衣衫,让人眼能瞧出些暧昧。 萧毓岚哂然,不用挑床幔,也知道洛闻歌已离开,他双手背在身后,走到梳妆台前站住,视线落在未关严实的窗缝上:“他这般步步退让的示好,是真如他说,不想跟朕抢皇位,还是单纯的障眼法,妄想以此等举动迷惑朕,背地里再谋划篡位事?” “属下不知。”暗处传来硬邦邦的回答。 “你若是知道,他应当死了。”萧毓岚低语,伸手推开窗户,寒风咆哮而进扑满脸。 这个春天可真冷啊。 洛闻歌仗着熟知原书剧情和设定,专挑逼仄不好抓的小道溜出后宫,最后入宫内官道是从偏僻角落狗洞里钻出去,天还未亮,寂静无声,四周渺无人影,他起身拍拍衣摆上沾的灰尘,顺着记忆描写摸到宫门口。 守宫门的护卫看见他,满脸惊讶:“洛大人,您昨夜宿在宫内吗?” “这不是陛下大婚,我高兴多喝了几杯,酒量浅薄丢人现眼。”洛闻歌羞愧道。 “原来如此,洛大人不必如此妄自菲薄,如您昨夜那般的不在少数,前面谢大人也才走。”护卫道。 谢大人? 莫非是心向萧毓岚的那位都察院左都御史谢温轩? 要真是谢温轩,他就得绕道走,免得撞上。 洛闻歌朝护卫拱拱手:“实不相瞒,我这头还疼着,得回去再躺会。” “是,是我呱噪,洛大人请便。”护卫躬身行礼目送洛闻歌步三晃悠远走,扭头‘呸’了声,“要不是有个做阁老的爹撑隆恩,早沦为庶民,摆什么臭架子。” “你少说两句,让人听见掉脑袋。”另个护卫低声劝道。 护卫勉强闭嘴,沉默做起门神。 宁朝国都长乐城,城墙高耸似入云,共有东南西北四处出入口,皇城在心,而洛府则在偏向东城门的朱雀大街,自皇宫出来要走上大半个时辰,平日洛闻歌出门必有代步工具,今日没得指望。 反派冒名顶替徐锦媛是从镇北大将军府为起点,入夜同萧毓岚化干戈为玉帛后,由对方派人送反派回府。 到他这里,碰上个重生的萧毓岚,优待全无,还要受性命要挟。 他真是好惨男的。 洛闻歌边走边想,就此跑路存活率不高,萧毓岚必派人跟着他,若发现他动机不纯,明年这时候,他坟头草得有人高。 遵守约定助萧毓岚收复反派势力,再将北疆收入囊,萧毓岚是否真的会如约放了他? 洛闻歌无法保证,他摸着藏于腰带内的玉佩,纵然有这道保命符在手,但也难以预防萧毓岚善变之下的诡计。 如此便有些进退两难的意思,他是个很惜命的人,并不想稀里糊涂丢掉性命,心里还有点想回到原世界,但这件事过于讲究机缘,他暂且不提,先想想怎么在不掉马甲前提下把小命握在自己手里。 思来想去,最为恰当便是先稳住萧毓岚,做出真心合作之态,再寻个合适时机逃走。 这就不可避免要借反派手创建的势力了。 为了生命自由,他必须试。 思索间他已入朱雀大街,多走几步远远望见高高悬挂门头上的洛府牌匾,到家了。 洛府和朱雀大街其他官员府邸不同,天色将亮府门大开,小厮丫鬟忙忙碌碌,勤快刻苦。 洛闻歌看见这幕不免感叹反派培养人的手段,连家里下人都采用军事化管理,确实是个人才。 他进府门,那边方从后厨出来的管家洛荣大步迎上来,低声暗含担忧问:“昨夜公子彻夜未归,您是去了哪?” “喝多了,睡在皇宫里。”洛闻歌听这询问口吻,猜到他大概是原书里那位想拉反派悬崖勒马,结果被带翻的洛荣。 洛荣点头,点到半觉得不对劲:“可老奴昨夜托人去问,诸位大人说未曾见过你……” “我躲在御花园人借酒浇愁。”洛闻歌胡乱编排,“我头还疼,想回房再睡会,别让人来打扰我!” “哎,公子,公子!”洛荣跟着他走两步,越喊,他走的越快,俨然不想再提旧事。 洛荣长叹口气,罢了,等公子睡醒再说吧。 洛闻歌甩掉有话要说的洛荣,溜烟摸到住得院落,院内打扫的丫鬟小厮纷纷问好。 洛闻歌敷衍点头了事,推开房门再关上,急匆匆往内室走,靠右书架上摆着许多书籍,他停住脚步,回忆反派将调动势力的信物放在何处,手指堪堪碰上书角,脖颈凉,身后贴上来个人:“别动。” 第5章 洛闻歌闻言果真不动。 “楼主昨夜玩得可还开心?”身后人讽刺道。 洛闻歌看不见对方,脖颈上的刀存在感极强,无法忽略。 他冷静分析身后人可能是谁。 “韩护法在向我表达不满?”他问。 贴在脖颈上的刀迅速撤去,身后人影于暗处:“属下不敢,只是希望楼主不要忘了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