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

    两个人约定的时候在一周后，在这等待的一周中，程橙为了出门而做准备，梁池为了家里第一次来外人做准备，两个人过的都很充实。

    约定当天，天气不是很好，从早晨开始就下雨，雨意绵绵，接连不断。

    出发前，程橙又收到梁池发来的消息。

    “不好意思，下雨也只能让你自己来，雨，真的太脏了”。

    “没事,我也喜欢下雨。待会见”。

    只有在下雨天的时候，程橙才会觉得自己稍微的正常，因为周围的人都在打伞。平常哪怕晴天，她出门都会使用口罩雨伞，甚至电梯里或者到门口的停车位也都会撑着，这样才能保持最基本的距离，不知招了多少白眼。

    今天依然如此，不过幸运的是，一路没碰到人，直到坐到了车上，她才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家离得不算近，开始需要从市中心到郊区。

    “我现在出发，大概一个小时到”。

    “好的”。

    车子慢慢穿过熙熙攘攘的城市，路过纷扰的城郊继续向外，终于到达坐落在郊外的一片别墅区。

    程橙知道这里，和别的别墅区不同，这里只卖土地。业主买完土地之后，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设计成各个样式的房子，只要在政府允许范围内，没有任何限制，哪怕你只用来种地，也不会有问题。

    程橙把车停到最外面，打伞下车。

    “我到了”。下一秒电话就过来了。

    沿着他的指示路过一个个形态各异的房子，终于找到了用他的话所说，“最干净的房子”。

    这是一个除了大门，剩下地方都是白色或者玻璃的房子，就连门口的栅栏，也刷的白色的油漆。哪怕在蒙蒙烟雨中，也一眼就能看到。

    随着渐渐走近，二层窗户后的人影也变得逐渐清晰，程橙也听到了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

    【不行，不行】，赶紧低下了眼睛。

    “门的密码是303030，打开门以后是一条廊道，这里是缓冲区，你可以把鞋脱在这里”。

    “好的”，按照他的说法打开了大门。

    “缓冲区最里面的右侧有一个门，里面是浴室，请你在这里洗澡。里面还有一个消毒柜，请把你的背包放在里面消毒”。

    “…好的”。

    “你的脏衣服可以仍在脏衣篓，待会会有人来清洗，我已经为你准备了大概十套衣服，以便每次来进行更换，连接室内的门在浴室右手边，请吹干头发再出来。剩下的，我就没有什么要求了”。

    “好的…，那我的要求，待会洗完澡出浴室，我希望看不到你，你可以在看不到的地方和我说话”。

    “我也没问题”。

    “那…待会见”。

    挂完电话，程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没有想到自己真的有一天和一个疯子一起发疯。

    推开浴室，果然如自己所想，全白，连装洗发水沐浴液的罐子都是纯白色。按照他的要求洗了澡，消毒了手包，吹干了头发，来到干区，看到了挂着的一排衣服。

    什么样子的都有，但是依然主要是白色，布料有多有少，程橙选择了一个类似于白色卫衣，穿了上去。

    手握住通完屋内的门把手，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门。

    出乎她的意料，本以为屋子内的家具也一定会是全白，但是实际上虽然依然是以浅色为主，但是还是有不同的颜色。

    下沉式的客厅，全透明的落地窗，干净到仿佛没有用过的厨房。

    可怕的男人…

    “我出来了”，程橙对着空气喊了一句。

    “画室在叁层，你从楼梯上来就行”，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她沿着楼梯上了楼，一到叁层就被眼前惊到了。大概两百平米的空间，都被梁池用作了画室。各种摆件模型四处散落，这里可能是他家里，最乱的地方了。

    画室的正中间，像宜家的样板间一样被改成了一个开放式的小房间。有沙发，有书架，甚至还有一台笔记本电脑。

    “中间的样板间是为你提供的空间。现在我可以出现吗”？声音从楼下传来。

    “稍微等一下”，程橙深呼吸了几口，来到屋子中间端坐在沙发上，颤抖的双手握住彼此，“可以上来了，不过需要在楼梯口停止”。

    “噔…噔…噔…”，上楼梯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大，就像她的心跳。

    慢慢地，黑色的头顶，看不清的面庞，程橙下意识的想低头。

    【不行，要坚持住】。

    咬着牙，狠狠的盯着他的身影，直到他完全的登上了叁楼。

    他们之间可能有七八米，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家居服，和她一身的白成了明显的对比。

    “你还好吗”？梁池问了出来，手指还拖了拖金属的眼镜框架。

    “我…还好，你可以再近一点”。

    梁池继续向前两米，“好了！就…先这里”。

    程橙感受到自己已经紧张得微微的出汗，“我需要做什么”？

    梁池转过身，坐在了墙边刚刚没有注意到的吧台椅子上，“今天什么也不做，我们就先熟悉一下彼此”。

    看到他离自己又远了一点，程橙稍微放轻松。

    “你所有在这里的行为都会被录像”，梁池说着手指了指在不同地方不同角度的摄像机，“为了能找到我最想要的感觉”。

    程橙尝试去看他的眼睛，这才把他的样子看清。看上去很温和没有攻击力，甚至在宽大的家居服下看着还有些薄弱，但不能否认的，他的脸是好看的。

    “我……符合当你的模特吗”？

    ”我说过，长相不重要，不过你还，挺好看的”。

    梁池的眼眸里倒映着她的身影，清丽的脸庞，因为缺少光晒所以白皙的皮肤，不安的手指头，看着还挺干净的。

    “今天我要干什么”？

    “今天我们就聊聊天，看看你能接收到最大程度是什么”。

    “什么叫最大程度”？

    “我作画的内容可能会和性爱有关，不知道你能接受到身体接触哪一层”。

    程橙低头微微苦笑，“只要能让我的身体接受你，什么都无所谓，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这个”。

    “那，要不要喝点酒？缓解一下”。

    梁池倒了一杯香槟，放在手中，微笑着望着她，等待她迈出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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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3030选取谐音干净干净干净，不知道像不像，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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