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历史小说 - 虐文女主画风不对[穿书]在线阅读 - 第137节

第137节

    易桢:“……”

    易桢被恶心到了。

    姬金吾已经起了彻底的杀心,确定自己若是能活着,接下来的阶段目的,就是把“颖川王轩辕昂”这个人完全毁掉。

    姬金吾虽然心里已经下了决定,但是脸上一点都看不出来,甚至还在微微笑着,说:“时间不等人,我们还是看看如何破开这个火狱。”

    昭王心腹所在的台子附近都是火焰,火焰完全围住了整个台子,根本看不清楚台子上在干什么。

    陈清浅吃吃地笑着:“那么急做什么?”

    姬金吾:“既然二位觉得不急,那请二位按照约定到正西边去吧,毁掉那里的阵眼才是两位该做的事情。”

    陈清浅这种人根本经不起激:“去就去!等我们走了一趟,回来了,你们也还是拿这个火狱没办法!”

    轩辕昂并不想离开,推脱了几句,陈清浅直接甩给他一句:“你不去,我就用蛊cao控你去,自己好好掂量着!”

    轩辕昂知道陈清浅这娘们很邪门,他同其他人一起进到安放昭王尸首的房间时,正好看见她坐在昭王身上,拿着刀一片一片割他的rou。

    昭王身边全是冰块,他的皮rou早就冻得像石头一样坚硬了,可是陈清浅一点也不觉得艰难,像是在玩什么有趣的玩具。

    她是一个人来的,但是比他们所有人都先到达目的地。这个女人聪明得可怕,又疯得厉害,手段还狠,这几点放在一起,就没有她做不成的事情。

    轩辕昂他们前脚离开,后脚范汝就开始问:“同生共死蛊是什么东西?快告诉我。”

    姬金吾几句话给他简短介绍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范汝听完,沉默地拍拍姬金吾的肩膀:“我待会儿帮你宰了那疯女人。”

    范汝放完狠话,觉得还不够,憋了一会儿,说:“我的脸被我养母撕了呢。”

    喂,男人之间互相安慰,除了“我比你还惨”,有没有别的思路啊……

    范汝又想了想,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姬金吾那么惨,讪讪地转移话题:“你怎么不说话?你脸色怎么这么白?”

    姬金吾:“……”

    姬金吾:“你刚才拍到我伤口了。”

    易桢连忙去看,发现包扎好的伤口并没有溢出血来,松了口气。

    范汝满脸歉意,正要说话,忽然看见墓道尽头,徐贤在往他们的方向快速移动。

    徐贤眼睛很亮,显然被手把手复仇的快感包围了,大声问:“人呢?”

    范汝往里指了指:“火围着,进不去。引水决用不了。”

    徐贤往前看了看,忽然直接腾空而起,随手抓起一个北镇司的下属,嘱咐了一句“你自己布个避火诀”,用鞭子缠着他的腰投掷过去。

    只有一声惨叫,随后便是什么东西呗噼里啪啦烧起来的声音。

    方才轩辕昂他们未必想不到“用活人去试探试探”,但是走到现在,他们身边的侍卫都不多了,谁也不愿意让自己的人去试验。

    只有徐贤,徐贤可能是在场唯一一个比陈清浅疯得还厉害的人,而且他表面看起来不这么疯,不像陈清浅那样疯言疯语的。

    徐贤拍拍手,总结:“避火诀也完全没用,这是死阵。我与世家的人说这边的情况了,他们已经闲得开始给上京城里的世家子弟递消息了。”

    范汝问:“那有什么办法吗?”

    徐贤想了想:“隐生道的独门绝技,可以跨越一切障碍,进入火海。”

    姬金吾不动声色地说:“可是我们附近并没有修习隐生道的修士。”绝对不能让阿桢去,她会死的。

    第118章 法外狂徒苍三

    易桢的真修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之前虽然有用过药,但是到底是扬汤止沸。

    她若是真的进火狱中去的话,恐怕也就是“横死当场”这一条路走。

    姬金吾绝不接受。

    徐贤倒是没意识到他的私心,只是说:“我们方才遇见了衮州张苍,他是隐生道的修士。但是他说自己要去找自己的弟子,拒绝同我们一起过来……他的修为很高,若是愿意帮忙,今天这事会很容易。”

    范汝二话不说:“他找到自己的弟子,就愿意帮忙了吗?我去找他。”

    易桢悄悄往前跟了一步,想跟着范汝一起去,怕张苍不相信范汝。

    徐贤对“他们能把人找回来帮忙”这件事不抱期望,虽然也点了头。但点完头就继续对姬金吾说:“我们想想别的办法。”

    姬金吾抬眼望了一望易桢,此时也不好拦下她,只能专心与徐贤商量对策:“好。还有别的墓道通往这间火狱吗?”

    范汝和易桢离开的时候,正巧碰上一部分世家子弟过来,他们人多,又都有些灰头土脸的,把墓道里挤得水泄不通。

    走出去找了好一段路,他们依旧没找到张苍。

    范汝觉得沉默的气氛太过于凝滞,主动找话问:“他的腿怎么样?”

    易桢方才已经反复查看过包扎好的伤口:“上的药在起作用,万幸没伤到骨头。待会儿他应该可以自己走了。”

    易桢轻声说:“他之前不太对劲……我不确定,明明伤势并不算太严重,但是说了些丧气话。”

    范汝略一沉吟:“他方才说丧气话的时候,是不是用了什么增加修为的药?”

    易桢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范汝:“那药有不好的地方,只要修为耗尽、药效停止,会立刻反噬,绞心蚀骨也不过如此。而且还会让人失去行动能力。估计是正起了效果,又和你身处险境之中,所以才这么说的。”

    易桢一愣:“那么痛?”她也用了这个药。

    范汝点头:“我反正是扛不过去。用的药越多,就会越痛。他那个蛊毒已经很折磨人了,这药反噬起来,还要更折磨人。”

    范汝忽然问:“那他后来怎么又同你走了呢?”

    易桢:“……”因为我强吻他了,说他要是不和我走,我就把自己亲断气,我们俩一起死……

    易桢含糊道:“我劝他了。”

    只要药效耗尽,就会失去行动能力,变成拖累吗……

    易桢估摸着自己的真修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应该是药效还有一段时间。

    “徐贤说在西边碰见的,这西边找了个遍,没看见啊。”范汝嘀咕着:“不在西边,应该是换了个方向。”

    “西南边是娴妃的墓室,可能在那儿。”姬金吾一直在整合各方消息,试图把地下陵墓的地图画出来,易桢在他那里见过大概的陵墓草图。

    范汝觉得可行。于是便同她一起过去了。

    见到娴妃陵墓的时候,范汝难得有“开眼界了”的感觉。

    因为身边有个能赚钱、又大方脾气好的朋友,范汝觉得自己已经充分理解了“豪奢”的含义。

    已经故去17年的娴妃:不,你不理解。

    位于西南方向的娴妃墓室,有二十二级台阶通往中室,从起点到终点,有三扇石门。

    听起来是不是很平平无奇?

    这二十二级台阶上,铺满了金铢。

    还不是普通的铺满金铢,金铢被摆成了莲花的模样,取一个“步步生莲”的好彩头。

    台阶旁边是栩栩如生的朱雀浮雕,中室前的门都被打开了,看起来确实有人进入。

    有珠光宝气,从微掩的门中透出来。

    易桢也没见过这种大场面,她以为那些“掀开盖子,宝石的光透出来”都是电视剧瞎编的呢,她还吐槽过“宝箱能透光,恐怕箱子里放的是电灯泡吧”……

    对不起!是我没见识!

    【姬金吾:你们到娴妃的墓室了吗?那里没什么机关,但也要小心。找不到也没事,我们这边想出几个可行的办法了。】

    易桢抽空盲打了几个字回他。

    【姬金吾:“宫观百官奇器珍怪,徙藏满之”,昭王当年盛宠娴妃,她的墓室到处都是奇珍异宝。】

    【易桢:最后昭王不还是同自己的皇后合葬嘛。娴妃和她的金银珠宝在一起。】

    【姬金吾:我听闻南岭有一种“负心蛊”,若是男人变心,蛊虫便会让他横死当场。若是能回去,回去你给我种上好不好?】

    易桢:“……”

    对自己太狠了吧,姬城主。您对南岭的蛊虫真的没有一点心理阴影吗……

    此时的易桢,还不知道要种下“负心蛊”,要如何地“青春之夜,红炜之下”,很有点感动。

    她想,虽说早有“人为鼎镬,我为麋鹿”的语句,但是哪有麋鹿自己往鼎镬中跳的前例。

    姬城主这都不只是往鼎镬中跳,入锅之前他甚至主动把自己的配菜切好了,怕她往后生病,还将自己的鹿角锯下来给她藏好。

    【易桢:别说丧气话了,我专心去找人了。会好的。】

    穿过汉白石灵帐,易桢看见了很多奇珍异宝,可惜她大都叫不上名字,只大体认识一个银香炉,一架五云车。

    范汝同她分头去找人,易桢从中室往右走,发现右手边的长廊并不是普通的墙体,而是一块完整的碑。

    碑上密密麻麻地刻着字,易桢随意扫了一眼,发现讲的是娴妃的生平。

    她不是过来做高考语文文言文阅读的,匆匆扫了一眼,便抬头准备继续找人。

    张苍站在长廊的尽头。

    他原本是站在没有夜明珠的黑暗角落,是看见易桢,才走上前来的。

    “桢桢?你怎么顶着张这么丑的脸?”他身形鬼魅,眨眼间就站在了易桢面前,伸手去摸她的侧脸:“易容卷轴?你从哪儿弄来的好东西?之前你就是这么逃脱的吗?”

    易桢匪夷所思:“你怎么认出我来的?”

    张苍:“你的腰臀比。很少有修士拥有这种完美的腰臀比。”

    易桢:“……”

    易桢:“……”为什么这个人每次出现,都强行扛着整个剧组往成人画风飞奔。

    易桢强行转移话题:“我们现在破解到了西北方的阵眼,昭王的心腹用烈火将自己围住,旁人无法进入。若是你也想破掉这个大阵,回到地面上去,可能需要你进去破解整个火狱。”

    张苍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虽然不是特别爱笑,但是眉开眼笑起来属实是个一等一的精致大美人,换件女装就能和易桢比美:“你来找我,是需要我帮忙啊?”

    张苍一身青苍色的劲装,腿很长,靴子扣得很紧,但是他整个人懒洋洋的,倚靠在碑上,眯着眼笑:“找我帮忙,就是要求我,那得拿出点诚意来。”

    他上下扫了易桢一眼,没有错过她发红的眼眶,微肿的双唇,稍稍凌乱、显然重新梳过的发髻,以及和内搭不是一套的外衫。

    都被要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