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往事如烟

    玄华大陆，分为四国：东齐、南慕、西凉、北秦，以及若干依附于四国的小族。

    南慕顺元五年，御驾亲征的顺元帝慕鸿飞在与北秦之战时，战死沙场，皇后殉情，身后只有昭和公主一女，并无皇子可继大任，是以群臣推举顺元帝唯一亲弟赵王慕鸿志即位，史称顺应帝。

    然，凌亲王凌空烈对此有异议，反出朝廷，归其封地凌城，至此割据一方，与顺应帝治理下的朝廷相抗。

    十年之后，时移势易，顺应帝早已凭铁血手腕肃清异己，稳坐南慕江山，反观凌城割据一方，被扣反叛之名，孤立无援。凌城地势虽易守难攻，但也被包围孤立，物资难以补给，全靠凌城自给自足，形势一年比一年严峻。

    尤其是在今年凌城遭逢大旱，收成不好，城中余粮不足，人心动荡之时，朝廷军队抓住此次机会，派出比往日多了数倍的人来围剿。

    战争是激烈而残酷的，哪怕凌城军民一心，拼尽全力，半月后，凌城还是破了。凌王战死，凌城收归朝廷，城中幸存百姓士兵皆入奴籍，发配各地。

    ……

    一昏暗的山洞内，一个绝美的女人怀抱婴儿静静的坐着，脸上神色晦涩不明。

    “哇”的一声婴儿啼哭在寂静的山洞里格外突兀，将女人的思绪从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战场拉了回来，但女人的脑海中始终萦绕着那血腥的场景画面，耳中始终飘荡着那男人对她说的话:

    ——“对不起，我要违背我们的誓言了，不能再陪着你了，可你要好好活下去，就当为了我们的孩子……”

    女人抱起婴儿轻轻拍打安抚，拍着拍着，不禁泪如雨下。

    这时，山洞外传来呼喊:“老身求见圣女！”

    女人抹了把眼泪，淡淡说道:“进来。”

    一老妇人进来恭敬行礼：“老身拜见右圣女。”

    女人有些疲惫的说道：“不必多礼了，大家都安顿好了吗？”

    “禀圣女，都已按您吩咐分批送走了。就是可惜当初没来得及转移的人都被抓住没入奴籍发配了。”老妇人很是遗憾感伤。

    女人听言脸色也有些伤痛，“金长老也知我族自先帝去后，便遭逢大难，被人追杀，族人所剩无几，还要整日东躲西藏，本也借势在这凌城偏居安虞十年，但现在凌城收归朝廷，我等安身之处已无。

    我身为圣女之一，本应以振兴我族为使命，为族人另觅出处，但此番先夫离逝，产子亏虚，身心俱伤，另外我还用我族秘法做了一件事，我只怕时日无多，是以将我儿托付于金长老，从今以后，她便是我族新任圣女，光复我族的使命便要落到她身上了，希望长老好好教导，但请金长老于她成年之后再告知身世，我希望她尽可能的拥有一个快乐童年。”

    女人顿了顿又说道：“另，我不相信师姐会轻易逝去，虽多年来未有消息，但我感觉师姐仍在，况且当年事发前我曾与师姐通信，就算为了那件事，师姐也会活下去，你等继续打探，切勿放弃，我族终有光复的那一天。”

    “是，圣女，只要老身还有一口气在，必定护少主周全。”老妇人跪下并坚定的说着，似想到了什么，又开口道:“不知圣女可否给少主起名？”

    女人闻言陷入了回忆，片刻后说道:“烟雨朦胧似晓雾，便起名为烟吧！至于姓……”

    女人淡笑不语，只是摆手道:“下去吧。”

    老妇人神色复杂的看了女人一眼，终是没有追问，恭敬行礼后便退下了。

    待人走后，山洞回归寂静，女人抱着婴儿笑着哭了，“我也要食言了，我很快便会找你，但你放心，我已安顿好一切，我们的孩子会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