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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向来本分,甚至于死板,他待每个人都极好,除了对我。”君清肆面上带了些悲痛和悔意,“我幼时怎么过的,修为能这么高全是因为我父亲疯了一样的训练,我曾一度怨恨过他。 后来他为了我自废修为,为我乞讨整整五年,连最后身体都凉了大半了还想着给我暖着热包子。” 君清肆声音几度哽咽,眸中却挤不出一点泪了。 “他将自己的大半生都交给了君家,后半生交给了我,他凭什么还要担负着与魔族勾结的罪名?!”君清肆手中匕首再次向前递进,他双目赤红,满是执念。 “他说了,他没有勾结魔族!但你们没有一个人信!” “父亲?呵,原来是君墨留下来的种,当初我就不应该派他们几个过去,我应该亲自动手!你父亲没有勾结魔族又如何,反正人都已经死了!”现家主对前家主的怨恨几乎已经到了疯魔的地步。 他趁着君清肆被他挑起怒意,调动身体里的灵力震开对方,反手就是一掌。 眼见着要打上人了,忽的头皮一紧,这家主只觉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牵扯向后,径直飞扑向还在燃烧的羽江上。 大量的火星子砸在家主身上,将他烫的放声惨叫,在座的其他人全都呆呆的看着,完全没看到发生了什么,人已经跑到另一边去了。 李尧踢开羽江,一鞋底踩在男人脸上,印出来一个漆黑的鞋印子。 他这双靴子质量还行,被烧了那么久,鞋底子还在,就是有点黑。 “你把我当死的啊?”李尧低头看着他,“年纪不小,心思也挺毒的啊,怪不得能教出君少语,君少益那样的人。”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家主紧咬着牙,修为上的差距让他不得不选择从其他角度询问,以求能拖延一会儿时间。 “就,走进来呗。”李尧摇摇头,“别想求救了,你看看那些人,他们已是自身难保。” 在家主感受不到的地方,那些人已经被某人的威压牢牢锁在位置上了。 “君少爷!真的是你!”一声惊喜的大喊,吴许抱着一个箱子从院墙爬了进来。 他喘着粗气,跑到君清肆面前,跪着将手中的小箱子递给对方。“君少爷,这是我这些年寻找到的证据,当年和魔族勾结的不是前家主,而是现家主!” 剧情很狗血,李尧却没了吐槽的心思。 君清肆喉结动了动,面上绷着的表情几近破碎,他打开箱子,里面是一叠叠的罪证。 家主的妻子捂着六七岁的娃娃的眼睛,眼中含泪,兢兢战战的看着。 她明白,他们一家完了。 李尧抬起脚,等君清肆过来后,错开身子道:“我已经把他的修为废了,剩下的怎么做随你,不过你先等一会儿。” 说完,他走到那个梨花带雨,怕的浑身都在战栗却还是将自己的孩子护在身旁的母亲面前。 “松开手。”他道。“我不会害他,小孩无罪。” 女人和他对视许久,最后在小孩耳边道:“阿秋不要怕啊。” 小孩不知母亲为何哭,睁开眼后先是给母亲擦擦眼泪,却越擦越多。 他扭头看向弯着腰站在他面前的漂亮叔叔,疑惑的眨了眨眼。 “阿秋不会说话……”母亲生怕小孩惹李尧生气,忙解释道。 漂亮叔叔笑了一下,眼睛像是一对弯弯的月牙,比最好看的君钥叔叔还要好看无数倍。 小孩忍不住跟着笑了,身后的哭声又大了些。 “给你吃。”李尧从戒指里取来三根糖葫芦,递给小孩,“和母亲一起回房间吃好吗?” 小孩点了点头,分了一个给自己的母亲。 女人落泪无声,她想站起来,腿却已经吓得动不了了。 “不要乱跑哦。”李尧又给她注入了些灵力,母亲恢复后,抱着孩子急匆匆离开了。 二人走后,李尧才又直起身子,身后家主在发现自己妻子离开时连给自己一个眼神都没有的决然,几近崩溃。 “你也喜欢小孩子吧?我死了他就没父亲了!”家主瞪大了眼睛,吼道。 李尧皱起眉,低声问:“你在迫害君清肆他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是别人的父亲?你在轻而易举的灭杀其他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们也有亲人,也有挂念的人? 你有什么资格去说自己是个父亲?!” 说罢,李尧看向那两个坐在左侧的丹药师和体术师。 他一脚踩在椅子上,问:“干过坏事没?说实话,不然直接费修为。” “没,没有,我们也才到君家。”丹药师都快吓哭了,他一直居住在深山老林里,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 “成!”李尧一拍手,接着摊出来对着两人,“有没有什么高阶丹药,典籍拓本之类的?用它们换你们的命。” 李尧这行为,跟流氓没多大区别,怪只能怪这两个人点子背。 性命在前,两人也不敢有所隐瞒,更何况李尧要的也并不是不能再做的,所以他二人给的时候并没有特别犹豫。什么自己练的丹药,抄的拓本,拿出来了一小堆。 特别是那个丹药师,习惯性的给李尧一个个解释了这些丹药的作用,越说越来劲,后来被旁边的体术师拽了一下,才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 之后两个人就被放行了,估计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