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从怪物手中逃生_分节阅读_12
韩殊松了口气,扭头看着窗外的景色,五层的小楼在视野里越来越小,直到这个急诊楼消失在视线里,韩殊才转过头,笑着给了秦文洋一个拥抱:“谢谢你……” “恩……” 难得看见这个别扭的男人脸红,韩殊内心偷笑了一下,捶了下男人的肩膀,“别忘了带你儿子去丹斗乐园。” “我知道……” 直升机的速度很快,飞机很快停在了一个二层的小别墅的院子里。 韩殊有些诧异,他知道特战部队是有权调动信息库的,也就是说,他的基本信息猫头鹰他们知道是很正常的,但这明显不是他平时住的公寓,虽然房子确实是他名下的,但这里去工作不方便,他一个人住一个别墅也显得太大了,所以一直就空着来着,他自己租了一个离医院比较近的小公寓住,日子过得也很舒服。 “是不是搞错了……” “没有,虽然你是死里逃生的幸运儿,但很显然你的公寓就不是那么幸运了。”猫头鹰跳出了驾驶舱,从驾驶舱cao作台上拿下来一个平板一样的东西,手上点了点,调出了几张新闻的截图照片。“恭喜你,今天能上两次新闻啦!” “特别报道:今日凌晨,XX路XXX小区A栋楼的10层发生了一起爆炸案,原因竟然是热水器,这种型号的热水器的使用期一般是5年,但这个公寓的热水器显然已经超过了它的使用年限,因此遭成了爆炸,进而引起了小型火灾。索性邻居及时发现,火情被及时控制,屋主当时并不在现场,索性并没有人员伤亡……” “什么?!”韩殊抢过了那个平板,仔细看了看门牌号,确实是自己家……他沮丧地捂住了脸,没想到值个夜班竟然还能出这么多事!和一群怪物玩了几个小时的躲猫猫游戏,看到了N个灵异事件三观毁尽,回家竟然发现房子被炸了,他还能说什么? “不过这个应该算是房东的过失,所以不用你赔偿了,保险公司还会陪你一笔钱的,赚到了对吧?”猫头鹰从韩殊手上拿回平板,看着原本还很兴奋的人一下子被颓废的气息笼罩了,背影显得无比萧瑟。 “我和猫头鹰就先回去了,如果你改变主意了可以来找我。”秦文洋塞给韩殊一张名片。“陈立,保险公司?” “只有电话是真的。”丢下还在风中凌乱没有从失去房子的事件清醒过来的韩殊,秦文洋和猫头鹰坐上战斗直升机就走了。 不幸中的万幸,韩殊身上还带着这栋别墅的钥匙,十几年前他住在这里,虽然很久没人住了,但韩殊还是会雇人定期打扫的,所以现在直接住进去也没有关系,韩殊倒在自己的床上,衣服都没来得及脱,他只想好好睡一觉,谁都别来打扰他! 作者有话要说: 一天码了一万字,爽爽的,果然还是要有评论的动力才可以,不知道我的转组什么时候能成功呢QAQ 第11章 宝宝 韩殊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了,暴雨过后,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味道,韩殊只觉得身上黏腻极了,现在只是春天,夜里的温度还是很凉的,韩殊只穿了一件长袖衬衫,却出了一身的冷汗。 韩殊打开衣柜,还好,里面还放着他几年前穿的衣服。把黏在身上的衣服扯下来丢进洗衣篮,在浴室痛痛快快地泡了个澡,他把身上仔仔细细洗了两遍,确定连指甲里的污泥都没有了才走出浴室。身上被水泡的皮肤都发皱了,解压效果也是很显著的,洗完了澡他才终于有了一种活过来的感觉。 几年前的衣服对于他来说已经有些小了,原本的九分裤现在只能当七分裤穿,吹干了头发,韩殊看着刚刚换下来的衣服上面溅上的血迹皱起了眉,白色的衬衫上面星星点点的暗红色格外显眼。身为医生,就算本来没有洁癖也会因为专业而多多少少带上一点。衣服还好,更糟糕的是染了很多灰尘的裤子,上面还凝固了几块暗色的斑驳,是他坐在地上时蹭上的血迹,把好好的棕色裤子染成了棕黑色的迷彩服。韩殊索性一股脑把身上穿的裤子衣服全都扔进了垃圾袋,把刚刚的床单被罩扔进了洗衣篮。 给床上铺上了一层新的床单,韩殊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被丢在急诊楼里大概已经被砸碎了,也不知道现在他的电话是不是已经被打疯了。 他在床上瘫坐了一会,虽然他真的是一万个不想动,但该办的事情还是需要的。应该说幸好他还把公文包完整地带回来了,虽然因为装了刀子被捅了几个洞,但里面的东西还是完好无损的。 韩殊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去电器城买了个手机,又去营业厅补了张新卡,刚把电话卡装上去,就接到了无数慰问的电话和短信。 房东也给他打了电话,可能是因为心虚热水器的事情,竟然根本就没追究他的责任,当然,也没给什么补偿就是了。和房东解了约,韩殊去了趟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公寓,里面确实被烧的差不多了,所有的家具都是黑乎乎的,上面还挂着灭火器喷出来的白沫,电脑和其他电器在这场火灾中发生了连锁爆炸。韩殊进去看了一眼就出来了,他来主要还是把地库里的车开走。 回家的路上,韩殊又逛了逛电器城和服装店,给自己置办了一大堆的新衣服,又买了台新电脑,台式机和笔记本都各买了一套。几个小时下来,韩殊自己的小金库就缩水了很多。在一院就职的福利还是很高的,这里年父亲还一直在给他零花钱,足够韩殊过着富足的小生活。 开车回到小别墅,韩殊把车停到了院子里,自己回到别墅瘫在了沙发上。他重新拿起手机,二十几个未接来电,光是父亲的电话就有十几个,还没等韩殊处理,电话就响了。 “爸。” “阿殊你没事吧?”一个温柔的男声从电话的那边传了过来。 韩殊算了算时间,那边已经是凌晨四点钟左右了,他心里一暖,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我听新闻报道了,说有恐怖分子袭击,你们医院死了将近三百个人,感谢老天,你没事就好!”男人有些急切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一切都好,现在那边已经是凌晨吧?快去睡觉吧,不然迈克叔叔又要怪我打扰你们了。” 韩殊此刻心情好极了,果然不管什么时候,父亲总是自己最坚强的后盾,小时候也是,现在也是,一个电话就让韩殊的心热了起来。 这别墅是韩殊从小长大的地方,原来是个小型的私人心理诊疗所,他父亲每天在一楼接待病人,他就住在二楼。他们父子两个人在这间房子里共同生活了十年,直到韩殊上大学搬离了这里。父亲早就和自己说过,他不喜欢女人,但当得知父亲交了一个男朋友的时候,韩殊还是很吃惊的。 迈克是父亲的在M国上大学时的同学,也是好朋友,韩殊的爸爸主修心理学,迈克·劳斯主修金融。两个人专攻的方向并不同,后来韩殊爸爸回国,迈克留在M国。但从小时候起韩殊就经常见到这位叔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两个人竟然走到了一起。 韩殊是为父亲感到高兴的,他真心希望这位全世界最伟大的父亲能找到真爱,永远幸福下去。在他上大学的第三年,父亲征求了他的意见,和迈克一起回M国生活了,迈克在那边帮他建了个环境比这边好很多的私人诊所,每天送他上下班,韩殊很明显能感觉到父亲过得很快乐,露出的也不只是职业性的微笑,而是发自内心的欣慰的是笑容。 迈克这个人性格并不算讨喜,说话过于直来直去,而且还有很多恶趣味,最喜欢的就是逗他,尤其是他还很无知的年代,据说他曾经被迈克骗得在树上待了整整一晚上,第二天才被爸爸发现,那天爸爸对着韩殊和迈克都发了很大的火,之后他才收敛了不少。 虽然他缺点很多,但只要他足够爱父亲,韩殊就不会讨厌他,更何况大胡子外国人还经常说,韩殊就像是他和父亲的亲生的儿子,就这么一点,小时候的韩殊就接受了他。 没错,韩殊是领养的,他应该是个混血儿,虽然头发和眼睛都是黑色的,但他高挺的鼻梁和明显偏白的肤色,以及西方化的五官都昭示着他和其他人的不同。而韩殊的父亲是个很纯正的华国人,黄皮肤黑头发,笑起来温柔极了,可以说除了发色和瞳色,韩殊和他没有半点相似。 父亲是个真正的善良的人,温柔又坚强,花了极大的耐心教会了已经七八岁的韩殊,用两条腿走路而不是四肢都在地上爬行,教会了他说话,用勺子吃饭,写字,一切的为人处世。他教导他做一个好人,韩殊就按他的期望成为了一个会带给他人温暖的人,接受周围的一切,融入人群,让所有人见到他都要称赞一声。 韩殊是十九年前被发现的,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抚养长大,就像所有狼孩一样,对人类的一切感到陌生,恐惧,他用手脚在地上爬着行走,晚上从不睡在床上而是钻到床底下幽幽地瞪着外面,直到快天亮才靠着墙睡着。他不会说话,像一个野兽一样,当时这件事还上了新闻,韩殊的父亲韩煜青偶然间看到了这篇报道,正好当时他也在研究儿童受创心理学,一路打听,找到了韩殊所在的医院。 一开始只是为了研究目的的韩煜青和韩殊日夜相伴地待了一个月,临走的时候,孩子紧紧拉着他的裤腿,一脸渴望地看着他。韩煜青当时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竟然顶着巨大的压力收养了这个游离于人类世界之外的孩子。 他辞去了大医院的工作,转而开了一间自己的心理诊疗所,日夜的陪伴彻底改变了韩殊,也改变了韩煜青。毫无疑问,他真的把韩殊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而韩殊和他的关系自然也是亲密得不得了。 但其实那些野兽一样生活的记忆,韩殊真的不记得了,他清楚地记得第一次去游乐园时爸爸大枪赢来的玩具熊,也记得原来院子里面种的不是蔷薇而是山茶花,但他学会说话以前的记忆真的太模糊了。韩殊知道自己记性很好,繁琐的知识他几乎是过目不忘,就像现在,他仍然记得自己大学所学的所有知识,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样,用不上就记不得了。这一点对于韩殊来说真的很奇怪,就算是普通的孩子,自己小时候经历了什么总会有一点印象,但对于韩殊而言,他的人生就是从这间别墅开始的。 不过这对于韩殊而言并不会有什么大碍,因为曾经的特殊,韩殊才格外珍惜现在千篇一律的日常生活,他一点都不会感到这样的生活乏味,相反,回到曾经孤单一人的感觉才是最让他恐惧的。 大学毕业工作以后,这间房子就没人住了,但韩殊一直没有把房子租出去,这栋小别墅几乎保持着它的原样,韩殊雇人打扫,也按时交水电费,除了父亲偶尔会在节假日回来住几天这个原因以外,韩殊自己也想留个念想,不想让别人破坏了自己的伊甸园,这里也是他最后的避风港。 韩殊和父亲又聊了两句,韩煜青才终于放下心来,叮嘱了韩殊无数的注意事项之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熬夜对于一个平时作息规律,又年近五十的中年人来说实在是有点吃不消。 “最近好好休息一下吧,别累着自己,早点休息吧宝宝。” “爸,我都多大了还叫我宝宝……”韩殊一下子愣住了,如果不是父亲今天偶然提起,他几乎忘记了他还有个小名就叫宝宝。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那个帮助他逃出来的神秘人。他怎么知道的?父亲也就在最开始的两三年叫他这个名字,之后几乎只叫自己的名字或者阿殊的。 一阵寒意涌上了心头,就连刚刚因为父亲而升起的暖意也温暖不了他的心。更多的疑问浮现了出来,韩殊拿着手机的手不可避免地颤抖了起来,他现在心头最大的疑问就是:那东西还在吗?跟着他回来了吗? “阿殊,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