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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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很不巧,李钰这个大忙人根本不在,出去了。 张泽轩在大将军府等了一个多时辰,灌了一肚子茶水,也没能等到人,只能先回去,等着李钰上门来找他。 好在,李钰没让他等太久,第二天一大早就过来了。而且人家压根没有一句废话,直奔主题,“十八殿下在哪儿?” “十八殿下?” 李钰点头,进而面色一沉,“难道十八殿下没有跟你在一起?” “如果你说的十八殿下是一个样貌精致的少年的话,他之前确实跟我在一起。” “那就好。”李钰面色一缓,“请你再照顾他一段时间,快了……” 什么快了?张泽轩想问又不敢问。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什么快了。 三月底,宫里突然传出皇上病危,然后没两天人就没了,而后英王火速登基,彼时张泽轩还在房间里苦读大周律法。 “小师叔,小师叔,出大,出大事了……”沈少宏沈少杰匆匆来跟他说这事,张泽轩半天都没回过神来。“怎么,突然就……” “是啊,就好突然,师公不让我们出去,我们在书院里啥都不知道,今天还是其他人来告诉我们的。听说昨天宫里喊杀声震天……”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人知道吗?” 兄弟俩摇头,“不过,听说是鲁王已经自杀了,鲁王府其他人今天一大早都被下狱了。” 那就是这一波夺嫡之争确实已经见分晓了,后续就应该秋后算账了。 “走,去师父那看看” 张泽轩带着兄弟俩往菊苑走,路上听到不少人在小声议论这件事情,到沈冀那时,沈冀正在窗前看什么信。 “师父/师公?” 沈冀听到动静,放下书信抬头看向张泽轩几个点点头,“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听说了京城的事情,京城……” “京城的事情,跟你们现在关系不大,你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回去好好念书。” “可是?” 好吧,沈冀说的其实也没错,上面换了一个人又怎么样,对于还没有出仕的他们来说,其实没什么不同。 “少宏、少杰先回去吧,阿轩留下” 沈少宏、沈少杰离开后,张泽轩转头疑惑的看向沈冀,不明白沈冀为什么单单留下他,“师父?” “为师听说,你救了十八殿下?” “?”张泽轩脸色一变。 “你们一个个的全都不让为师省心……” “师父,弟子救下十八殿下只是意外,认真说起来也不算弟子救的,弟子只是……”他只是把十八殿下带回去,然后给他提供了一个住的地方而已。 “为师明白,不过以后再遇上这种事情还是要再谨慎几分。这件事,你做的并不够严密”也就后面鲁王那边被李钰拖住手脚,不然…… 张泽轩连连点头,同时吓出一身冷汗,他还以为他已经做的够隐秘的了呢,感情根本没瞒过去?“师父,那个您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只记着以后做事要么不做,要么就不要让人抓不住你的手脚。行了,回去吧,好好读书,新帝刚刚登基,朝中大换血,各处都缺人,这次乡试若是能中,明年取中进士的机会也大一些。” 打发走张泽轩,沈冀将手里那封信又拿出来打开看了一眼,落款赫然是张泽轩的大师兄韩城,信的内容不多,寥寥数语,却是点明了张泽轩救十八殿下一事,并恳请沈冀替他向张泽轩求情,请张泽轩出面跟李钰说情,放过他的家人。 看到信上那句‘家人无辜’沈冀气的把手边茶盏都摔了,“家人无辜,你做事之前怎么没想起家人无辜呢?啊?难道为师没有提醒你吗?提醒你,你还是一头扎进去,现在知道家人无辜了……”沈冀拿着那封信嘴里絮絮叨叨数落了半天,最后才喃喃道,“阿城,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为师早就跟你说过,夺嫡这条路不好走。你为什么就不听呢?现在来病急乱投医,你师弟一个小小的秀才,哪来的那么大能量?” 呢喃完,沈冀拿了火折子过来烧了信,看着火蛇一点点将信吞没,眼前仿佛又看到了多年前,大徒弟乖乖巧巧跟在他身边学习,喊他师父的场景。 老头抹了把眼角不知何时沁出的眼泪,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换了身衣服,出了书院往京城去了…… 第79章 079 沈冀进京后次日, 官方就放出了拜沈冀为太子太傅的消息。与此同时,韩城的家眷也被人从刑部提了出来…… “太子太傅?你说师父他老人家官拜太子太傅?” 沈少宏点头,既兴奋又有些不安,“我听爹说过很多次, 师公不喜欢官场朝堂, 甚至有些避之唯恐不及,这一次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才同意出山?小师叔, 你说这里面不会有什么其他事情吧?” 肯定有事情啊, 跟沈冀做了几年师徒, 他太了解沈冀了, 只是不知道这次是因为什么师父他老人家才会妥协,希望不是因为他救十八殿下的事情,“师父回来了吗?” “师公已经回来了, 不过我刚刚去菊苑看了一眼, 那边正在收拾东西。” “师父莫不是要搬回京里住?”张泽轩一惊,起身简单收拾一番, 就往外走。 沈少宏抬脚跟上, “好像不是搬回去住这么简单, 我之前去的时候见到书院里好几个夫子都过去了, 听他们话里的意思, 好像师公是要辞去纳川书院的职务, 夫子们都在劝, 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劝通……” 张泽轩觉得以他对沈冀的了解,劝通的可能性不大, 要不然沈冀也不会这么多年, 明明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名声在外,皇室包括先皇、当今亲自不止一次上门来请, 还一直龟缩在这纳川书院教书育人了。 果然,张泽轩二人到时,几位夫子正好摇着头从里面出来,看到张泽轩,还跟张泽轩唠叨了两句,让张泽轩他们再劝劝。 张泽轩笑着点头,恭恭敬敬的将众位夫子送走,才转身进书房去寻沈冀。 书房里,沈冀正脚踩着椅子在伸手去够书架最上面那一排砖头厚的书。 “师父,您别动,我来我来”爬那么高,再摔下来,万一摔出个好歹咋整。 张泽轩、沈少宏两个赶紧快走几步,将人从椅子上扶下来到旁边坐下,然后,张泽轩自己爬上去够那一摞书。 书很沉,抱着都压手,把架子上的书小心弄下来放到边上的箱子里,张泽轩两个又去收拾别的。 等全部收拾妥当,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师娘留了他们吃晚饭。 吃完晚饭眼见着沈冀就要张口撵他们回去了,张泽轩瞅准机会期期艾艾的问沈冀,“师父,您入朝为官是因为弟子(救了十八殿下)吗?” “小师叔,你说什么呢?师公入朝跟你有啥关系?”沈少宏不解。 沈冀也摇头,“不是因为你的事”反而因为小徒弟救了十八殿下,十八殿下替他求了情(十八殿下已经被李钰带人从福灵寺接回来了)。 “那您?” “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行吧,似乎长辈的,都挺喜欢说这句话的。沈冀不愿意说,张泽轩也不想勉强。但是纳川书院里的职务,张泽轩觉得之前夫子们说的对,其实没必要辞去,大不了管事这方面交给其他人,上课完全可以继续带啊,到了沈冀这种级别又不是每天都有课,“师父不是挺喜欢做夫子的吗?” 沈冀摇头,“我是太子太傅,比较特殊,现在皇上刚登基自然不觉得有什么,太子跟各位小殿下也都还没真正成长起来,等太子殿下大了,我再在书院里上课,就有替太子拢人的嫌疑了。与其到那个时候再辞,惹人非议,不如现在就干干脆脆的辞掉。纳川书院是个平平静静的读书地方,没必要因为我这把老骨头,再乱了好不容易养出来的好风气……” 说完,沈冀转身往书房走,张泽轩、沈少宏对视一眼,正犹豫要不要跟上。 沈冀走到一半,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跟两人交代,“我去了京城后,不在书院里住着,你们学业上也不可放松,现在距离乡试还有四个月时间,你们之前的模考还要再弄起来……” “是” 这之后,张泽轩就进入了艰苦的乡试考前冲刺阶段。 除了中间,原十八殿下现在的逍遥王过来找他,他歇了半日,以及固定的进城请教沈冀问题,他一天十二个时辰,至少八个时辰一心扑在读书考试上。 时间很快就到了七月底。 八月乡试在即,张泽轩离开纳川书院回到福山县稍作整顿,而后就在张大有的陪同下跟着张尧、唐淼(唐家已经没了,张泽轩找逍遥王帮忙,唐淼科举的事很容易就解决了)一起去了府城准备乡试。 “今年参加乡试的人数,好像尤其多。”比三年前多了得有小一半。张尧背上背着几十斤的大包袱,手里还拎着考篮,跟张泽轩他们一起顺着队伍一点点往前挪。 因为东西要一样样打开检查,考试凭证等等也要一一查看,队伍前进的速度有点慢。小半个时辰过去,队伍也没往前移动多少。 东西太重,张泽轩累的肩疼,干脆放到地上,等队伍走动了,再背起来。 “新皇登基,大家都知道明年取中的进士名额会有所增加,谁不想碰个运气?我估摸着是能考的都来了吧?” “那倒也不至于,邵琳、子旭、学程不都没来?” 用邱邵琳的话说‘明知道中不了,他干嘛给自己找罪受?有那闲工夫还不如在家陪媳妇呢。’,也是巧了,张月亮刚好怀孕了,正好给了他一个正大光明的不用被好友逼着过来一起陪考的理由。 又大半个时辰后,终于轮上了站的腿脚发麻的张泽轩他们。 一番彻彻底底的检查之后,三人总算被放进了贡院。 贡院的号房跟之前考童生试的考院里面的号舍很像,却又有不同,最大的不同点就是,之前号房前面挂的是他们自己带的考帘,这次则是一间完全封闭只留了个小窗子的封闭小房间。 他们进去后,门就被锁死了,不到时间绝对不开门。你在里面怎么样也压根没人管,这也是为什么,乡试有时候会闹出人命的原因。 因为完全封闭,不会有人刻意去注意你,你在里面出事,比如被蛇鼠蜈蚣蜘蛛什么的咬了,下雨,小房间漏雨淋了雨发烧了,再严重一点精神压力太大房间又很小出现自残什么的……也不一定有人发现能及时对你进行救助,所以张泽轩这次考试带了不少驱虫粉,雨布什么。怕回头下雨感染伤寒,他还特意带了一块生姜…… 四月初十辰时正,第一场正式开考。 考题是三道四书,四道经义,还有一首五言诗。题量算不上很大,也都是他熟悉的内容,难得是你怎么把内容写的短小精炼还出彩。 上辈子考试写作文要求八百、一千字的时候,嫌弃作文要求字数太多,凑字数跟挤牙膏似的一点一点往外挤,有时候要绞尽脑汁才能把字数凑满。 这辈子一个题只要求两三百字又觉得太短了,稍微写一点就超字数了,不能很好的表达自己的想法。只能打完草稿一点一点精简,这个过程其实也挺难的。 好在张泽轩将近一年的模拟考试,早就习惯了这种模式,就连后面两天,各种气味开始氤氲号房,他也能做到眉毛都不变一下,处之泰然。 八月十二第一场结束。 大多数人从号房里出来,身体都摇摇晃晃的眼神发虚,有些甚至是被人从号房里抬出来的。 张尧,唐淼两个面色也不是很好看,张尧两眼冒星星,走到大门口,一个趔趄差点摔了;唐淼也是脸色惨白。 张泽轩一边架着一个,走出贡院原本还可以的脸色,也有些不怎么样。 守在外面的张大有跟张尧带过来的人,赶紧迎上来,将三人接回去,该补觉的补觉,该看大夫的看大夫。 回头等睡足了爬起来,两大碗rou粥下肚,张泽轩才有精力吐槽两个好友,“不是也叫你们模考,好好锻炼身体了吗?怎么出来还是那样的神色?” 张尧扶额,“还能因为啥?因为平时对自己不够狠呗”像是臭号那个他们觉得不会有那么大的威力就简单弄了一下,完全没想到,现在是八月间天气正热,那东西容易发酵,然后那味道,现在想想他们还觉得恶心。 “阿轩,那个臭号你在京城都是怎么模拟的?”唐淼比较好奇这个。 张泽轩想想,看了看两人,“你们还是先吃饭吧,不然我怕等会我说了,你们吃不下去。” “那你还是别说了”张尧直接摆手,他现在真的一点都不想想那种场景,“让我先舒服的把这半天过完,不然我怕我撑不下去接下来的三天。真希望老天爷能降个温,哪怕稍微凉快点也好啊,那东西也不至于……呸,说不说,我自己倒说上了”张尧连着呸呸呸好几声,一鼓作气将一大碗rou粥喝下去,然后开始主动转移话题。 张泽轩、唐淼笑着配合着说起别的。 当夜,饱睡一觉后,三人再次走进考场。 也不知道是不是张尧乌鸦嘴,他们进考场没多久,外面就起了风,不多久雨点子就落了下来,卯时初开始更是突然电闪雷鸣,直到辰时正第二场开考的锣声响起,外面天色都还灰蒙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