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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红着眼,低声问:“怎么了?” 顾念秋抖得厉害,被子里似乎在努力够什么东西,半响,才颤声道:“冰箱里……有抑制剂。” 奕铭掀开被子,搂住人的时候顾念秋想逃,手肘砸在了他的腰上,却很快被牢牢圈住,浑身又软又湿,喘得像快要断气。 奕铭摸到他右手的手指,指腹是粘的,带着让他差点失了理智的甜香。 顾念秋连耳朵根都红了,分化期一结束,他那个疼了几个月的内腔开始变得湿lu漉黏hu糊,尤其是最近几天,除了乏力发困以外,那处二十四小时不安分地往外分泌着东西,刚才从梦中一惊醒,便发现自己全身都湿了,内k整个黏在皮肤上。 惊醒前隐约做了一个很不愉快的梦,他已经记不清内容,却能清楚地记着那股可怕的窒息感,好像有人用手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他短手短脚,挣不开,呼不了救,绝望像冰水一样把他泼醒。 奕铭身上很热,顾念秋眷念他身上的温度,又害怕他嘴里那两颗尖尖的犬牙。那两颗犬牙在他后颈那块薄薄的皮肤上逡巡,反反复复地闻着舔着那处近乎快消失的临时标记,他颤得不行,抓着他的手,求饶道:“不要,奕铭,别这样。” 他们的临时标记还在,奕铭处于绝对的支配地位,哪怕释放出一点点信息素,就能让他毫无抵抗力地束手就擒。这里是他的房间,他已经很久没有过亲密关系,什么都没有备,一旦身边的人失控,他体内作为一个omega该有的器官都已发育完全—— 恐惧带来了梦里相同的窒息感,顾念秋脑子里一片混乱,近乎失态,嘴里喃喃地恳求着,眼睛里面全是泪水。 奕铭额角一突一突直跳,他以为顾念秋只是不适应新的身体变化。 他狠按捺住心中的狂意,放轻声音,哄道:“宝贝,这很正常,说明你分化期发育得很好。别怕,我不标记你……” 奕铭的指节很粗,顾念秋突然紧咬住牙关,生理盐水不受控制地直往溢,咬着枕头闷声哭。 奕铭快要疯了。 他忍得嘴里一股血腥味,直到怀里的人哭到脱水,近乎昏迷。他一把掀开被子,冲进厨房,从冰箱中翻出抑制剂,然后去冲了一个凉水澡,再把全身湿透地人抱进浴缸里面。 顾念秋眼睛发肿,虚脱地趴在浴缸里,像条死鱼,任由他翻来覆去地涂沐浴液,身体还在不间断的痉l。 床单已经被打湿,奕铭又从衣柜里翻出干净的床单被套来,换了一套,才将人重新抱进被子里。 想喂他水喝,出去一趟回来,刚碰到他的肩膀,他便受惊般地往后仰,“咚”地撞上了墙壁。奕铭心疼地皱起眉,扶住他的后脑勺:“怕什么?” 水杯送到他嘴边,顾念秋像是被撞清醒了,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慢慢喝掉近500ml掺和着营养剂的水。 奕铭被他看得心软了,伸手蹭他的额头:“为什么怕我,嗯?” 顾念秋没说话,喝完后自己躺下来,翻了个身,缩进被子里。 奕铭知道他筋疲力竭,将他搂进怀里,却没有任由他昏睡,嘴唇蹭着他的耳垂,温声问:“今天伯父们过来,不高兴了?” 等了半响,怀里的人半睡半醒地发出了一个音。 奕铭慢慢揉着他软绵绵的手,又问:“父亲的匹配度A,跟我们一样?” 顾念秋发出了一声冷哼。 奕铭便没有再问,搂着他,听他很快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中午便要去综艺场地,奕铭醒得早,早餐做到一半的时候顾念秋才醒。 他脸色很难看,嘴唇上一点血色也没有,靠在厨房门边,望着奕铭高大的背影。 “醒了?” 顾念秋用力地捏住鼻梁,哑声说了句“早”。 昨晚那些混乱又难堪的记忆充斥着他整个大脑,让他见到奕铭便忍不住腿软。 他不得不坐回椅子里,等奕铭把早餐端上桌,拿叉子的手还在不停地发抖。 清醒之后,那股饮鸩止渴般的空虚感更浓了,顾念秋用叉子叉了好几次,才勉强戳中沙拉里的小西红柿。 他以为熬过了分化期,便可以重新回到以前做beta的时候。 对面人的目光还落在他身上,这是临时标记的第九天,他们之间的联系已经若有若无,但这股若有若无反而让他生出强烈的渴望,渴望把这人留住,再把标记延续下去。 奕铭也许比他更难受。 顾念秋把西红柿塞进嘴里,用力地咬。 他想起来,昨天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是他小爸。 顾念秋吃了几口,实在吃不下去了,放下刀叉,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 “算上彩排,今天的综艺晚上十点能结束,”顾念秋尽量平稳的说,“明天你们便要去新的影视基地了。” 奕铭也放下了刀叉,注视着他,语气平静:“嗯。过几天找个时间,一起去民政局做回访。” 民政局几个字让顾念秋的手抖了一下,牛奶洒出来了些许,沾在他的手上。 奕铭递了张纸巾过去。 谁也没提昨晚那个混乱的夜晚,顾念秋却不由自主地从脖子处红到了锁骨,奕铭的目光灼灼,烫得他难受。 不管是不是被激素影响,顾念秋清清楚楚地知道,至少过去的近半个月的时间,他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