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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最近工作力度有点大,想休假。” 张处长沉默了。 一个略显尖锐的女声响了起来,“我早就说过他不可信,他这一休假,很有可能就再也不会出现了。” 女人的声音很有穿透力,大家本来都在各忙各的,听她一说话就情不自禁地开始把注意力转到了他们的谈话内容上。 “小洪!话可不要乱说。”张处长有些不悦。 “您清楚他很危险,和他那个被开除军籍的父亲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力份子。”洪沐嘬了一口咖啡,重重放在桌上继续道,“有些人就是这样,用温和无害来掩饰自己的那颗阴郁黑暗的内心,您是犯罪心理学出身的,联系他的成长经历你应该比我更明白这一点。” “这怎么能一概而论?!很多杰出青年也是出身于破碎的家庭!”张处长气得胡子都要飞起来了。 其他的人则悄悄地面面相觑,有人撇嘴,有人摇头。不知道是对这个能力突出但毒舌的司警组长不满,还是对她说的赵栩不满。但人人都知道,洪沐对赵栩有很深的成见。 洪沐继续争辩:“张处,我只是有事说事,你能不能不要再包庇他了。” 这话一出,其他人在地下基地安静的氛围里竟开始小声地议论纷纷起来。 基地里很少出外勤,大家面对一堆资料时提神醒脑的最佳方法就是摆龙门阵。人是社会性动物,往往不自觉得会喜欢阴谋论,他们老早就八卦过赵栩的背景经历了,现在旧话新谈依然津津有味。 张处长也明白大家的动机不坏,但还是很严厉地要纠正这不良风气:“小洪你材料整理好了没有,是不是嫌不够多?” 洪沐坚持道:“处长,姓赵的他不可信。” “跟上级说去!”说完,他转过身对方才的男人道,“跟他说,准。” 男人点头,开始噼里啪啦地打字。 “等等。” 男人的手一顿,他感到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这里了,正准备按下退格键却听处长略带复杂的语调道:“问他,假期的话四个月够吗?” “处长,不论您的立场如何,总之我始终无法相信他,他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否则他为什么要重重加密自己的信息,每个月都消失一段时间,连我们也无从得知他究竟干了些什么?我希望不要有那么一天,长都少了一名警察,在地球的另一端多了一名真正的恶魔。” “不会的,小赵同志是人民的公仆,是曾经最优秀的警校毕业生之一。唉,你们啊,都是老人了,还是不要对他有太多偏见,你们这样我也难办,再说,人家也是上过刀山下过火海,多次立功却无名的英雄,也没见抱怨什么。” 洪沐忽然激动起来:“就是这种人才容易出问题嘛,而且他不是已经……” “够了!信不信我再给你安排点工作!你们呢?缺不缺工作?” 张处长很少发飙,发作起来效果反而拔群,周遭瞬间安静。 只听他轻叹了一口气,一边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他是属于我们这里的,因为除了我们这里他也无处可去了啊。” 他一走,人群又低声轰鸣起来。 只有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的眼镜男安静如鸡。 他显然是格格不入的那一个,桌子上的东西乱七八糟堆积如山,双腿放在椅子上蹲坐着拨弄着自己的胡渣一言不发,他摇摇头,又撇撇嘴。 他认真地盯着屏幕,用唇语自言自语:“那可未必。” 旁边的小哥觉得他有点神经质又有点同情他,和他打了个招呼:“嘿,你刚说啥呢?” “没……没呢。”眼镜男霎时社恐发作如临大敌,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 小哥觉得没趣,随便说了两句后便转了过去。 电脑上的蓝光映在他的镜片上,眼镜男抬了抬眼镜,立刻删除了季肖白的照片。 作者有话要说: 追妻游戏开始,火葬场预热ing 第9章 涛声 赵栩不仅没有和公安汇报此次任务,反而申请了“休假”。 他正式开始了逃亡。 季肖白当然没有死。他们的房间有叫早服务,第二天早上7:00的时候他就被工作人员发现并送往医院救治。 况且,他的药解毒并不难。 季肖白意识清醒时赵栩已经在赶回长都的路上了,他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很有可能就是展开对赵栩的追踪。 赵栩换了电话,复制了重要数据,销毁了电脑。他在最短的时间内清除了房间内与自己有关的所以痕迹,离开了住了两个月才好不容易熟悉的房间,又一次开始了迁徙流浪。 可是他居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因为短期内不用和所谓的上级联系,也不必再接任何任务,这让他有一种不曾被束缚的错觉。 赵栩随身携带多种证件,他要更换身份去任何城市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打扮得很普通,不再是学生模样,而是一个被生活胁迫的上班族——眼神倦怠,疲于出差,不喜与人交流。 季肖白的眼线很快就出现了。 不知他是以何种方式搜到他的踪迹的,往往赵栩在一个地方刚落脚两天,就能察觉到一些异样,有时也会明确遭受到攻击,不过从身手来看并不像季肖白的手下,看来他极有可能发布了悬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