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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切斯受创严重,却也在最后来了一招金蝉脱壳,将自己的几名手下推出来当替罪羊,本身却是藏匿了起来。 江白听梁嘉跟自己说过,有传闻说,维切斯这段时间里顶替了某个罪犯的身份,躲在M国一间监狱里才逃过一劫。 梁嘉之所以知道这个传闻,自然是因为他拜托他哥打探过有关维切斯的消息。 传闻是真是假无从得知,唯一能知晓的是,这长达一年的时间里,维切斯的确被华国警方的行动力震慑住,躲在角落里没有再出来过。 ……如今他又出来了。 ……还特地以这种方式通知顾钟鸣一声。 江白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里闪着足够认真的光芒,看向那一排照片:“这照片里的人,都是周焉?” “是。”见江白感兴趣,陆中申继续说下去,“这几张是周焉近期的照片,这几张是周焉十五岁时候的照片,这几张是他小时候的照片。” 陆中申特意将周焉十五岁的照片拿下来放到桌上:“从周焉日常的行动轨迹来看,他和维切斯像是从来没有交集过,但我还是从一些记录里发现了端倪。” “周焉自小跟着父母在国外生活,她母亲是M国人,父亲是华国人,他的父母一开始很恩爱,生活也很不错,但可惜的是,他的父亲在一次金融动荡里赔光了所有积蓄,从此一蹶不振。” “渐渐的,周焉的父亲成了一个只会待在家里拿孩子和妻子撒气的酒鬼,周焉的母亲受不了丈夫隔三差五的家暴,选择了离婚。” “周焉被判给具有抚养能力的母亲,他的母亲三年后再婚了,很快就生下了第二个孩子。周焉的母亲还是很爱他的,只是,第二胎的降生总是会夺走母亲较多的关注力,周焉开始逐渐觉得自己在这个家就像一个外人,格格不入。那时候周焉已经十四岁,他开始整日整夜跟社会上认识的朋友们厮混在一起,经常不回家,回家也只是冲母亲和继父拿钱。” “周焉十五岁的时候,在街头斗殴中被另一帮小混混拿铁片刺伤了左眼,那帮小混混一看出了事,就都逃了,周焉是被路人送到了医院,还帮忙垫付了手术费和住院费。” “我可以肯定,这个所谓的好心路人就是维切斯。”陆中申指着照片里的医院接诊单签名:“维切斯用了假名字,但是一个人的书写习惯很难改变,我对这个笔迹进行过笔迹鉴定,确定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江白静静地听着,听完之后,他提出一个疑问:“维切斯真的会这么好心?” 把一个跟自己无关的受伤小孩及时送到医院,还帮忙垫付所有费用,这怎么可能是维切斯会做的事,除非这件事有利可图。 顾钟鸣在此时开口了:“因为那时候维切斯正好需要一个实验品。” 陆中申点头,顾钟鸣不仅拜托了他调查周焉和维切斯,肯定还有其他正规渠道获取消息,所以陆中申对顾钟鸣知道其他更多消息一点都不惊讶。 陆中申拿笔杆敲了敲周焉的左眼:“全像义眼神经连结技术,这家医院当时有位医生正在研究这个技术。这个技术存在一定缺陷,导致暂时不适用于二十周岁以上的男子,也不适用于十周岁以下太小的孩子,这个医生之前一直没找到刚好需要换眼且自愿的小白鼠。” 江白心里一冷:“……周焉那时候正好十五岁,正好左眼受伤需要手术。” 陆中申点点头:“不管他们跟周焉说了什么,周焉那时候同意了,他是未成年,本来应该寻求监护人的同意,也不知道他们最后用了什么手段,周焉的左眼被成功换成了具有实时传送影像信息的义眼摄像头。” 江白震惊了:“维切斯这是要做什么?” “让周焉替他搜寻情报,没有比一双人眼更安全的监控器了,周焉本身就受过伤,过安检的时候只要拿出那份医院开具的普通义眼证明,就可以轻松过关。” 江白听完这个故事,看向顾钟鸣:“所以现在你们要做什么?维切斯故意派他来接近你,显然是为了窥探你的生活,想要找出你在意的一切,一一毁掉。” 顾钟鸣沉稳地说道:“借力打力,利用周焉,向维切斯传递假情报。” 江白沉思道:“但是,维切斯很有可能知道你已经知道周焉义眼的事,利用你给的假情报,反而给你来一个措手不及。” 看到江白这么担心自己,顾钟鸣眉眼舒开不少:“以我的实力,维切斯绝对能想到我已经知道周焉是他的人。” 陆中申点头:“所以我们设的局,要预判维切斯知道我们给的假情报后给出的假动作后的真实行动。” 江白的脑子冷不丁被绕到了:“……禁止套娃。” “好了,你别想这件事了。”顾钟鸣将江白拉向自己身边,“跟你说这么多,只是想让你有个心理准备,我接下来可能会跟一些朋友演几场戏,至于行动计划的具体实施步骤,你不用为我筹划,我自有办法。” 江白担忧地看着顾钟鸣:“你是想把我完全摘出去?” 顾钟鸣坦然对上江白的视线:“如果你被卷入这场局,一旦你陷入危险,我会担心到发疯的。” 江白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叹一口气:“为了让你更加安心地对付维切斯,我好像……只能尽力保护好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