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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铮远有些无语,往边上挪了些,掀开被角拍了拍:“上床啊,你坐那能看清吗?” 谢衍不知道瞿铮远这会穿没穿裤子,迟滞地转过身,单膝跪在床沿。 瞿铮远见状,立刻命令道:“把裤子脱了。” “啊?”谢衍愣住。 瞿铮远理直气壮:“啊什么啊,你裤子进过医院不晓得沾了多少细菌还想进我被窝?” 谢衍扭捏起来:“全脱吗?” 瞿铮远忍俊不禁,他本来也就想让谢衍把外裤脱了,但既然对方都这么问了,他就忍不住想逗人。 “是啊,都得脱,我也脱了。” “太、太奇怪了吧!”谢衍的耳尖飞速蹿红,紧张得都有些结巴了。 “有什么奇怪的?”瞿铮远一副成熟稳重毫无顾虑的样子,“大家都是男人,我总不能占你便宜吧?” 怎么不能? 小电影里都那么演了! “我不太习惯裸着……”谢衍很庆幸这个昏暗的房间掩盖了他面颊的红晕,“我还是坐地上吧。” 瞿铮远笑着拍拍床垫:“逗你呢,进来吧,内裤保留着就行。” 谢衍松了口气,脱掉外裤和卫衣,仅留下一件薄薄的内搭,爬进松软的被窝。他的这个位置是瞿铮远躺过的,里面还有一点温热残存。 不光如此,床单和被套上都沾染了瞿铮远身上的味道,深邃悠长的木制香调融合了清新活力的柑橘果香,淡淡的,闻一次就难以忘怀。 瞿铮远把身后的靠垫抽出来塞到谢衍的背后:“一个够不够?不够衣柜里还有。” 谢衍像是一只受宠若惊的兔子,贴着床头说:“够了,还挺舒服的。” “那就行。”瞿铮远点开视频。 一段充满节奏感的音乐声在人耳边炸响,电影的色调昏暗,暴力阴暗又有点血腥。 瞿铮远记得开头就有个车祸的镜头,女主角的弟弟满头是血,他自觉地当起了人形高能弹幕,提醒谢衍。 随着影片的播放,房间里忽明忽暗,谢衍提心吊胆地往被窝里缩,只露出鼻子换气。 瞿铮远斜眼睨他,嘴巴在黑暗中张开了合上,合了又张开…… 纠结程度堪比上回进厕所“偷”内裤。 最后还是破罐破摔地清清嗓子,偏过头,蓄着一腔柔情说:“其实有点恐怖,你要害怕的话,可以靠过来一点。” 第39章 瞿铮远:“我可不是那种人。” 谢衍先伸出一条小腿在危险边缘试探,碰到的并不是光溜溜的皮肤,而是柔滑的面料。 “你骗人,你说你没穿裤子的。”他梗着脖子说。 “那要不然我现在就脱了?”瞿铮远伸手抓住裤腰。 谢衍赶紧拦住:“大可不必。” 瞿铮远乐得胸口起起伏伏:“你怎么这么可爱。” 谢衍感觉自己像是被玩弄了一样,小脸涨红,还是那句感慨——真不愧是渣男,这种若即若离、点到即止的暧昧试探玩得游刃有余。 换作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女生肯定被他这种时而温柔时而臭不要脸的把戏拿捏得死死的。 可他搞不懂的是瞿铮远为什么要这么逗他? “砰——” 一辆飞驰的卡车撞向警车,车头抵着警车的地盘,将车子撞出好一段距离,如蜘蛛网一样的挡风玻璃被再次震碎,落了一地。 女主角的弟弟在车内高声呼救,血淋淋的液体从他的额角滑落。 瞿铮远无暇顾及电影里的血腥镜头,全程像个红外线监控摄像头似的在暗中盯着谢衍。 怕他又一次气虚胸闷喘不过气,怕他紧张到休克,不过瞿铮远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谢衍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这都不是真的,没有人会因此受伤。 在一片混乱中,他揪着被套,调整呼吸。 恐惧没有像往常那样席卷他的胸肺与神经,他在黑暗中大口喘息,凝视着那摊血迹。 镜头结束,切换到了几年后,画面连同卧室,一下亮了起来。 “有反胃的感觉吗?”瞿铮远关心道。 “有一点。”谢衍的四肢略微有些酸软,像是被人打了麻药,这是晕血症发作的征兆,他大口吸氧,调整呼吸,小腿一点点恢复知觉,“但我能控制住。” “那就好。”瞿铮远伸手剥开他前额的头发摸了摸,有点凉意,估计是出了点虚汗,不过这情况比去年夏天发作时好很多。 电影的剧情很简单,女主原是一位实习警察,在一场车祸中,她双目失明,但失去了双眼之后,其他的感官比常人敏锐许多。 一个暴雨夜,她误以为自己乘坐上一辆出租车,但其实司机却是个变态杀人狂。 司机想要引诱她喝下兑有安眠类药物的咖啡,她并没有喝,推搡间,车子撞到了一个人。 司机知道她是瞎子,明目张胆地将尸体装进后备箱,只说自己撞到了一条狗,但女主异常敏锐的嗅觉与听觉告诉她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之后她向警方说出自己当晚的经历。 刚开始并没有人在意一个瞎子所说的话,但很快,又出现了少女失踪案。 电影里最令人不寒而栗的一段是那变态给女主打电话说:“你看得见我吗?而我能无时不刻地看着你。” 他甚至潜进了女主角的家里,堂而皇之地坐在她家沙发上抽烟,女主闻到烟味的那一霎那,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