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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盏和顾栖川一个看法,他根本不想理会。 直到那日,陆盏为了配合陆卫国的精神鉴定去了指定医院,抽完血出来时,忽然被不知从哪里蹿出来的十几个记者堵在了医院门口。 那日顾栖川恰好被会议拖住了,陪陆盏去抽血的只有两个保镖。 事发突然,两个保镖极力保护,还是敌不过记者不要命一样往前怼的镜头,还有那些带刺的问题: “陆盏,你在发布会上说苏隆父子误诊你的病情,但到现在你都没有拿出有力证据,所谓误诊是不是你单方面在造谣??” “苏隆是被你气到心脏病发,现在他死了,你认可苏孟将你打成杀人犯的说辞吗?” “对于苏隆的死,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无法拿出有力证据证明误诊成立,难道之前说的话都是假的?苏孟根本没有插足你的婚姻?” “你跟秦灼,苏孟的关系究竟是什么样的?!” “有爆料称,你现在与顾氏的老总同居,之前一系列cao作也得到了顾氏支持,请问是真的吗?!” “陆盏,你会答应苏孟的要求,去苏隆的灵堂前磕头谢罪吗?!” …… 陆盏听着这些问题,才知道事情已经牵连到了顾栖川身上,他和顾氏的关系一向低调,真正知晓内情的外人只有秦灼一个,谁爆给记者的再明显不过了。 他一个问题都不打算回答,那些记者却不能容忍自己无功而返,靠他近的一个男记者是带着任务来的,他见陆盏一直不开口,气急败坏,拿着话筒直接往他头上砸了一下。 陆盏登时头晕目眩,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已经在医院里。 他躺在病床上,鼻间是熟悉的消毒水味。 “你醒了!” 一位护士惊呼,这一声惊动了在门口和医生交流病情的顾栖川。他健步如飞地赶到病床前,看着额头红了一片的小灯,心疼至极。 陆盏迷糊地问:“发生什么了?” 顾栖川揉了揉陆盏的手,将记者围堵他的经过大致说了:“用话筒砸你的记者已经交给警察处理了,当时围堵你的每一家媒体都要为你的伤负责。” 打在额头那一下并不算重,如果是个健康人什么事都不会有,但陆盏刚刚动过脑部手术不久,那人故意往他头上打,说是要他命都不为过。 顾栖川特地托警方盘问了那个男记者,警察也就用言语吓了一下,男记者就全坦白了,他是收钱来堵陆盏的,问不出东西急了才打了人,至于给钱的,自然也只有苏孟了。 陆盏用了药,除了身上有些乏力外,并没有其他不适。 李医生这时候进来,又给陆盏做了一遍检查,确认无碍后说:“以后可不能再受这种伤了,手术恢复期至少一年,这种头上的伤可大可小,千万注意。” 顾栖川道:“这次是我疏忽,不会有下次。” 陆盏根本不怎么在意自己这点小伤,他唯一介怀的是记者提的那几个牵扯了顾氏的问题。 他反握住顾栖川的手,说:“苏孟既然那么想让我回应,我就如他所愿。” —— 苏隆的追思会上来了不少记者,苏孟一身肃黑,双眼红肿,形容憔悴,是标准的伤心过度大孝子形象。 到了约定时间,陆盏还没有现身,记者早已预设过这个可能性,照样有新闻稿可发。 陆盏来了,是他心虚认错磕头谢罪,陆盏不来,是他不知悔改污蔑医生害人性命。 脏水早早备好了。 但在新闻稿发出去前,陆盏到底是现身了。 他穿了一件暗色的风衣,身上没有其他亮眼的色彩,算是给苏隆这个长辈留了一点尊重。 苏孟见他敢来,便立即要他下跪道歉。 陆盏扫了他一眼,道:“苏伯父受不起我的道歉。我要是跪了,他怕是投胎都不得安宁。” “你胡说什么!!?” 陆盏见苏孟恼怒,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就爱说实话,但显然,今天在座的诸位都不想听实话。” 陆盏话音刚落,门口又涌进几十个扛着摄像头的记者,这些是常年和顾易交好的媒体,他们和收钱的那几家不一样,虽然是受顾易所托,但并不只写陆盏的好话,而是要客观公正地报道陆盏今日所做的所有回应。 苏孟不知道门口的保安是干什么吃的。 “我没有允许你们进来采访!!”他冲着那几个新记者吼。 那几位记者却并不理睬,只拿摄像头对着苏孟拍。 “他们是来采访我的,跟你无关。”陆盏道:“关于误诊这件事,我本人今天最后做一次回应,后续真相如何,法律会给各位答案,既然是最后一次回应,我自然希望传播面能广一些,以免再发生记者来围堵我的事情。” “……”一提到围堵,苏孟才心虚地闭了嘴,他知道有几个人被抓进去了。 但他很快又意识到陆盏现在所处的是自己的主场,他换上了在媒体面前的可怜面具,质问陆盏:“我父亲的身体一直保养得很好,是你在发布会上凭空污蔑他误诊,污蔑我的清白,才把他气得心脏病发作,陆盏,我说你是杀人犯一点都不为过!” “清白?”陆盏笑:“清白这两个字从苏医生嘴里说出来,未免太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