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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冬天的扒人家外套你想冻死谁啊! 软乎乎的一团“砰”一声撞到怀里,封契的脸色瞬间黑的像是锅底一样,一句“滚远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闻灼可怜巴巴的抬起脑袋来,红着眼看他,两只小手抓着他的袖子,指着后面告状:“他们,他们要扒我衣服。” 封契杀气腾腾的撩起眼皮,抬起头来。 对方小组三个人,其中一个没外套的见了封契就如同见了杀父仇人一样,指着封契大喊:“大哥,就是他趁我落单揍我还扒了我衣服!” 闻灼茫然的抬头看向封契,一言难尽的咽了咽唾沫。 大佬你原来也有这种癖好吗? 封契眼眸一扫,闻灼立马垂下脑袋躲到了封契后面,乖乖的当起自己的透明人。 封契把背包脱下来甩到闻灼身上,自己走向了对面三个人。 闻灼抱起了封契的背包,悄咪咪的从背包后面往前看。 战斗没持续很长时间,大概几分钟,三对一,封契也没占到什么便宜,最后两拨人谁都奈何不了谁,再耗下去也没意思,互相就都散开了。 其中一个没外套的走的时候还骂骂咧咧的从地上捡起来了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外套,临走前瞪了封契一眼,没敢大声骂,就不甘心的小声念叨:“什么玩意,扒人家外套干啥。” 躺在衣服堆里醒过来的闻灼隐约间好像洞察了真相,眨巴眨巴眼,扭头去看封契。 封契刚跟人家打完架,额头上还带着汗,他用袖子擦了一把额头,扭身往外走,刻意的没去看闻灼,就是那耳垂红的似乎有点莫名其妙。 经过闻灼的时候从闻灼的怀里扯走了自己的背包,闻灼抱得太紧,被他扯得跟着走了两步,跟在他后面小声问道:“那个,封契,你带着我走好不好?” 闻灼现在已经认清形势了,他注定要被淘汰了,所以只想赶紧下山,但是万一再碰上一个扒衣服的他实在是受不了,而且他说自己没铜牌也没人信,万一有人上来打他一顿他可受不了,还不如死死扒住封契大腿,起码有rou吃不挨揍。 至于之前封契说的那些话...闻灼厚着脸皮装作自己忘了。 封、封同学才不是那种人啦,大家谈不成恋爱也可以做朋友的嘛。 封契一个眼刀扫过来,看的闻灼心头一跳,他赶忙举起自己的两只手,生怕封契把他丢下来似得快速说道:“我手环丢了,没办法退出让教官来找我,只能等巡山的教官找我,但我怕碰上别人,你带我一下,我,我也挺有用的。” 最后一句话闻灼说的十分心虚,随着风一下子就飘在了空气里,他漂亮的兔子眼微微垂着,因为刚才哭过,所以现在显得十分可怜。 兴许是怕封契不同意,闻灼绞尽脑汁,从“做饭”,“抗包”,“跑腿”中艰难的选择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不会,最后,他硬着头皮挤出了一句:“我会洗...” 封契的脑子自动弹出了“内裤”俩字。 闻灼敏感的察觉到,封契的脸色好像更不好看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封契现在好像十分不高兴,闻灼犹豫了半响,觉得封契可能是讨厌自己。 毕竟他们之间有过一场误会,封契又被他那样拒绝过,讨厌他也是正常。 闻灼讪讪的垂下手,决定自己再出去乱走一通,说不定就会碰见教官,把他带下山了。 但他才刚想走开点,就听见封契带着些不耐的沙哑声音:“去把锅拿上。” 闻灼一愣,又赶忙回过神来,四下看了看,然后跑到已经被熄灭了的火堆里挖出了小锅和铁勺子,一起塞进了自己的包里。 他起身的时候,就看见封契穿着一身墨绿色迷彩服,背着包,脚踩枯黄树叶,背对着苍天白雾,风吹过他的耳侧,呼啸着卷到闻灼的脸上,闻灼看见那双狭长的单眼皮里闪着他看不懂的光,定定的看着他,过了几秒,他才听见封契说道:“走吧。” 闻灼的心突然剧烈的跳了一下。 他像是在那几秒钟里,窥探见了封契内心深处的一些隐秘挣扎,但只有一秒就不见了,留给他的只有封契的背影。 闻灼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随即起身,急匆匆的跟上了封契的步伐。 封契带着闻灼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俩人期间在路上碰见了很多人,但彼此都小心的绕开了,最后,封契带着闻灼走到了一个已经废弃了的小木屋前。 也不能说是废弃,只能说是十分破旧。 彼时已经是下午四五点了,天上已经黑下来了,只有些许光,再耽误一个多小时,四周恐怕就会黑成伸手不见五指的模样了。 这小木屋连个院子都没有,就是个木屋,还没窗户,直挺挺的杵在树林间,而且位置十分偏僻,有好几次,闻灼都是踩着灌木丛走过来的,他看见小木屋的时候一时没忍住,问封契:“你怎么知道这里的啊?” 七拐八弯的,闻灼自己都快走懵了。 “在补给箱里找到的地图,这应该是一个安全屋,里面会有一些过夜用的东西。”封契在前面开路,一路领着闻灼进了屋里。 安全屋里很黑,也没灯,封契从包里拿出来了一根蜡烛点燃,将四周照亮。 很简单的木屋,连张床都没有,大概几平方米,在外面也就是个公共厕所的大小,也就勉强能遮风挡雨,但是在木屋的角落里,放着一个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