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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鹤叹了口气,“唉,深蓝老师你想想,我这超能力的秘密守了这么多年,能不小心翼翼,能不产生一点被害妄想症吗?我——” 他话没说完,咚咚两声敲门声,随即门被半推开,他妈伸头进来问:“你们还没结束吗?吃午饭了哦。” 谢霜雨坦然接话道:“今天就讲到这,你先去吃饭吧,下午记得把做错的题再拿出来再做一遍。” 视频挂断,谢霜雨伸了个懒腰,将手边温水一饮而尽。 他从书房里出来,整个公寓静悄悄,只有拖鞋底轻轻踩在地面上的足音。 转进洗手间,谢霜雨解开围巾,将柔软宽松的敞口毛衣往下扯了扯,凑近到镜子前,细看脖子和双肩的淤伤。 他的肤色本就偏白,尤其双肩常年不见光照,薄薄的皮肤格外透白,青紫的淤痕像溅落在支棱肩骨上的几点颜料,又像是晕开的纹身,非常鲜明刺眼。 而脖子中间两侧的位置,现出明显的指痕,一看就知道不久前被人死死掐了脖子。 谢霜雨碰了碰,忽然想到商焰卧室的桌上有医药箱,之前似乎在里面看到过化淤的药膏。 公寓里没别人,谢霜雨也就随意得很,这么衣衫不整地直接走到房门紧闭的主卧门口,动手拧了下门把手。 一寸也拧不动,房门明显是从里面被反锁住了。 “怎么会……”谢霜雨皱起眉,退后了两步,目光紧紧盯着白桦木色的房门。 ☆、二零二零37 一门之隔的主卧内,窗帘紧闭,暗不透光,只有一盏角落里的壁灯散发着微弱的浅黄色光芒。 商焰像是一只极其机警敏感的兽,门把手传来极其细微的声响,他就猛然抬头,视线聚焦过去,紧接着门就被重重敲响。 谁?谁会敲门?商焰站起身,一步步走过去。他停在门前,如临大敌般绷紧浑身肌rou。 不会有别人,只有他,现在门外站在的人只会是谢霜雨。 这么一想,商焰忽然有种打开门的欲望,他狠狠掐了下手心,靠疼痛忍住这突如其来的冲动。昏暗中,商焰重重喘息了几声,闭眼背靠房门,屈膝坐在微凉的木地板上。 门外,谢霜雨敲门没有回应后,二话没说拨了商焰的手机号。 门内,手机嗡嗡震动,商焰撩开眼皮,手指悬在红色挂断键停了几秒,却还是微微偏移点了绿色接听。 手机接通后,商焰没有说话,谢霜雨只能听到他时轻时重的呼吸声。 “喂?”谢霜雨站在门前,垂眸问:“商焰,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要问下你。” “什么事?”商焰低低问。 他的声音落在谢霜雨耳朵里,听起来与以往并无不同,只是稍微有些沙哑,似乎是很久没喝过水。 “需要借你房间里的化瘀药膏用一下,直接进你房间拿可以吗?”谢霜雨说着又动手扭了下门把手,然后不轻不重说:“哎,怎么锁上了?好像是反锁?” 商焰心脏猛跳了一下,连带着呼吸都急促起来,但他反应极快,立刻就将手机拉远,调整好呼吸后才说:“锁了。我出门的时候用钥匙锁了,不是反锁。” 然后,他就听见手机出音口传来一声谢霜雨的轻笑,“呵,劳烦开个门,商焰,我知道你在里面。” 商焰呼吸停住,半晌没说话。 谢霜雨等了一会儿,手机没被挂断,对方也没吱声,门也没动静,他心中疑惑不明白商焰到底在搞什么鬼,只好说:“商焰,你要是不想看见我的话,那没关系。把药膏递给我就行,我涂了药就走。” “我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换上我自己的衣服就走人,你不需要在家还要把自己反锁在卧室里——” “不是。”商焰急促地打断他,随即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等一下。” 大概过了半分钟,门把手动了动,主卧的门被从内打开了。 房门只开了不到三分之一,商焰从门后伸出一条手臂,手里捏着一小管药膏,“给你。” 谢霜雨没有着急去接,而是一手按住门框侧面,以防对方扔下药膏就关门。他半个身子靠着墙,歪着头往房内看到商焰的脸,“你怎么回事?不舒服?我看你脸色比我的还难看。” 越过对方的脸,再稍微往房内深处一望,不仅不开灯,连窗帘都拉得密不透光,显得十分幽深晦暗。 谢霜雨:“你这是在睡觉吗?准备睡一天?为此不惜跟我撒谎说有事外出,装作不在家?” 商焰从喉咙里嗯了一声,目光落在他裸露的脖子和肩膀上,心想这是我弄的,竟然留下这么深的印记。 谢霜雨不冷不热地笑了声,“商焰,你觉得我能信吗?” 商焰哑声道:“药膏拿走。” “不解释?”谢霜雨挑眉,见对方无动于衷,叹了口气,便伸手去拿药膏,接触到对方皮肤的一瞬间,他目光一凝,咻地抓住商焰回缩的手掌,强行将其拉到明处。 掌心的掐痕深得快要破皮,一看就是新掐出来的伤痕。 这样子可不像在睡觉。 商焰用力甩开他的手,想立刻关上门,可谢霜雨的另一只手始终按在门框处,他不得不加重语气:“我没事!你把手挪开,我要关门休息了。” 谢霜雨并未被他的冷言冷语所震慑,而是抓住着脑中稍纵即逝的异样感,联想到几次商焰大发雷霆时的前后状态、多日里不经意间表现的矛盾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