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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为什么会叫何苦? 何幼安是觉得这孩子身世坎坷,生来就苦,还是觉得众生皆苦,莫能例外? 这名字委实过于凄苦了。 “给他改个名字吧。”凌枢道,“何小姐泉下有知,想必也希望他有个全新的开始。” 何苦这两个字,理应随着这件事的了结而尘封。 岳定唐没有异议:“立心如何?” 凌枢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有了腹案。 可见姓岳的本来也赞成他的意见,只是不肯先说,实在jian诈。 “哪个立,哪个心?” 岳定唐道:“立德,立言,立心。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盛世开太平。言为心声,所以立心,何家兄妹二人铁骨铮铮,希望他长大之后,也能如此,以心为行,不负长辈。” 凌枢愣了一下,这名字也太大了。 “那怎么不叫铁骨?”他神使鬼差冒出一句。 岳定唐:…… 凌枢举起双手:“行行,你是大教授,你说了算,就叫立心,何立心,好像也不错,只不过,这孩子要怎么安置,咱俩都没结婚,也没养孩子的经验,收留他不太妥当吧?” 这个问题,岳定唐在回来路上,就已经想过了。 “我有个同事,姓李,是教中文的,他们夫妇结婚多年,膝下原本有一女,三年前生病死了,现在年纪渐长,苦于没有亲生儿女,我可以去问问,他们想必是很乐意的。” 凌枢:“他为人如何?” 岳定唐:“善良乐观,热心助人,妻也如此,何立心在他们那里教养,应该可以放心。” “那他这几日就先寄住在我家吧,我姐也一直很想要个小孩儿,看见他一定会挺高兴的。” 凌枢说罢,打了个呵欠。 “吃饱了就有点困,累了一天了,让我在你们这先小睡片刻,你半小时后喊我吧,免得回去又得被我姐念叨半天没法睡觉……” 话越往后,声音越小,已经有点恍惚迷糊了。 岳定唐推了他一把。 “去沙发上睡。” 凌枢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起身梦游也似飘到沙发边,挨着何立心坐下,脑袋往后一仰,直接就不省人事了。 何立心被他的动静闹醒,但也只是揉揉眼睛看了他们一眼,便有闭上眼蜷缩在凌枢身旁继续睡。 这孩子对外界反应十分敏感,偏生又有说话障碍,自从跟他们离开之后,也只对凌枢答过几声嗯,如今又肯在凌枢身边安然入眠,可见心里还是挺信任凌枢的。 不过以凌枢旺盛的桃花运而言,能把孩子哄服,似乎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周叔抱着毛毯走过来,放轻脚步,指指凌枢,又看岳定唐,无声询问。 岳定唐颔首,周叔就抱着被子过去,给两人盖上。 一大一小两颗脑袋依偎着,露在毛毯外面,莫名和谐。 周叔忽然朝岳定唐望过来,笑了一下。 岳定唐莫名其妙。 周叔笑道:“四少爷,我看您笑,才跟着笑的。” 自己笑了? 岳定唐摸向嘴角,摸到并不明显的弧度。 周叔小声道:“自从小凌来了咱们家,这里都热闹许多,您笑得也多了,本该这样多笑笑,别像大少爷和二少爷那样,成天绷着张脸。” 岳定唐撇嘴:“他总能惹出是非,我头疼还来不及,就算笑,也是苦笑。” 死鸭子嘴硬,口是心非。周叔默默道。 他所了解的岳定唐,也许中学时代还像个同龄孩子,但在毕业出国之后,周叔就有很长时间没见到他,好几年的寒暑假里,岳定唐也没回来过,等到再次见面,他发现岳定唐忽然就成了一个稳重成熟的年轻人。 也只有在面对凌枢时,才会露出气急败坏,无奈苦笑,甚至还以口舌的反应。 周叔有时会想,随着岳家三兄弟各自长大立业,渐行渐远,老大老二常年不着家,又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他们的身影仿佛与这波澜诡谲的大上海融为一体,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在岳定唐还未学成归家的某一日里,周叔还亲眼看见老大岳定秦和老二岳定晋爆发激烈争吵,从此两人回家碰面的次数就更少了。 也就是在岳定唐回国教书之后,老二岳定晋才会偶尔回来吃顿饭,可也几乎再没有一家人团圆欢笑的情景,唯一能够居中转圜的岳春晓,却已为人妻,长年随着丈夫出使海外。 直到凌枢的出现。 看见他,周叔就像重新窥见昔日热闹融洽的岳家一角,所有关于往昔的怀念无处安放,却在凌枢身上找到慰藉。 周叔知道,岳定唐嘴上不说,心头对凌枢,必也是有一份特殊对待的。 更何况,他晓得,四少爷的好奇心,实则不比小凌少半点,否则也不至于一拍即合,处处惹出事来了。 凌枢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天亮。 天亮时,他在床上醒来,发现边上的何立心早就醒了,不吵不闹,抱着被子似在观察他。 凌枢越看,越觉得这小孩不止眉眼,就连看人的模样,都有何幼安的神韵。 可惜何幼安笑起来宛若柔波,这孩子却不知多久才会笑。 “何苦,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吧?你姑姑说她平时叫你阿苦的。” 回来之后,凌枢没少与他说话,孩子虽然渐渐不怕生,但回应却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