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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熊专心吃饭,一只耳朵听一边的话,渐渐地,他听不懂了。他只知道温峋一直关注着莱康的动态,起初听说阮廷失忆,温峋找他一直碰壁之后,他以为三人的关系凉了,先不说莱康的总经理怎么会想不开去安庆路体验生活,当失忆的阮廷恢复富少身份后,抛弃他们已成定局,他们甚至连和阮廷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大熊以为温峋断了打探阮廷消息的念想,温峋后来也的确全身心的、拼了命的工作,谁知道他一直在暗地里默默关注,在经纪人面前早已不是秘密。 所有隐秘的心思都被一支广告的拍摄搬到了明面上。 重逢之后,失忆的人依然失忆,难以开口的人也仍难以开口。 可能,大熊的心里比阮廷还要乱。 一顿饭吃的寡然无味,结束之后,大熊留在家里,阮廷送温峋回租住的公寓,温峋问阮廷拿了钥匙,让阮廷坐在副驾驶座上,自己开车。 鉴于是回自己家,温峋一路上没开导航,车里显得异常安静。阮廷扶着额头望向窗外,这座城市的街道似乎在这段时间里变了很多,又好似什么都没变,车窗外的风景绮丽,对他来说却像被虚化一样,他从车窗里看见了温峋的侧脸,对着幻影问:“那房子为什么对你重要?” 温峋:“那是我爷爷的房子,我和爷爷从小相依为命,我不希望房子被别人买走,那里有我成长的痕迹,我希望能时不时回去看一眼。” 阮廷似懂非懂的看着车窗里的影子:“我当初为什么会住进你家?” 温峋:“你碰坏了我的酒,没钱赔我,临时住在我家,打工挣钱还我。” 阮廷不出声了,温峋继续说:“我和大熊本以为你是诈骗犯,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莱康少爷,结果几万块钱都拿不出来,我把你当成和我一样的穷鬼。” “我家很小,一开始你住在沙发,后来我们熟了,你和我睡了一张床。你在我家住的时间很久,期间你赚钱断断续续的还了我钱,那个时候我对你的身份稍有怀疑,却不敢把你和莱康的总经理联系到一起。” “有一天你父亲病重了,你回去照顾他,我在那几天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在你回我家的路上,出了车祸。紧接着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 说最后几句话时,温峋说的很慢,眼前一片迷蒙,他过滤掉一些事情,只留了不带任何主观色彩的客观事实。 往日时光像水一样从温峋眼前流过,或温馨或酸涩的记忆一帧一帧的被定格在泛黄的老相片里,车窗里温峋的神色变得温柔,像电影里安静的聚焦镜头,背景放着轻缓的音乐,阮廷看得入了迷,同时又从清淡的嗓音里听出了一丝伤感。 “你很想要回那套房子,对吧?”阮廷说。 “嗯。”温峋答。 “我不要你的钱,听说你最近在休假,我要你住进我家,我们朝夕相处一个月,就像当年我住在你家一样,等一个月到期之后,我把房子送给你。” 温峋怔了一下,显然对阮廷的cao作极为震惊,“为什么?” “因为我想知道,为什么我忘了两年里所有的事情,却唯独记得有一个你。” 阮廷转过了头,看着温峋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劳动最光荣,节日快乐~ 第48章 温峋把车开进了公寓的停车场,熄火。 阮廷:“想好了吗?” 温峋转过了头,“那房子对你都那么重要,对我当然更重要了。” 阮廷勾了勾唇,“我明白你意思了,明天派人来接你。” 温峋重新戴上自己的鸭舌帽,“你一会下车换座的时候注意一点,戴上墨镜,这里有记者蹲守。” 阮廷朝车外望了望,“哪里有记者?” “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立满了镜头,我真的不想上热搜,所以阮董注意一些。”温峋说完,打开车门走了出去,两手插在大衣的大口袋里,健步如飞般消失在了阮廷的视野里。 温峋走后,阮廷在车里静坐了好一会儿,回过头来恍然大悟,他这是被温峋嫌弃了,一起上热搜怎么了?温峋这是嫌弃他么? 阮廷用胳膊肘撞了撞车窗,他能想起来的事情少之又少,大熊真诚的说他和温峋只是朋友,可如果他们只是朋友,他又为什么只对温峋有模糊的记忆,这个谜团困扰了他很久,把他折磨的差点神经衰弱。 所幸缘分奇妙,偶然的邂逅后马上要“同居”了,等一个月后尘埃落定,过往尘封的谜团解封,经年的陈酿见光,阮廷才能真正心安。 想到这里,他没戴墨镜,大大方方的从副驾驶座上下去,慢腾腾地走到车子另一边,坐到主驾驶座上,故意的生怕镜头拍不到他。 长得帅不就是要被拍的么? 阮廷的司机帮温峋把行李搬到山间别墅那天恰逢周六,阮廷不上班在家,温峋的东西很少,一个行李箱就够了。 司机带着温峋驶在盘山大道上,温峋降下车窗,呼吸着山间新鲜的空气,听着轻快悠扬的鸟鸣,灌进来的清风将他的衬衫吹得鼓起,温峋的心情跟着舒畅起来。 是个好地方。 只是不知道阮廷哪根筋儿搭错了,竟有心在这么偏的地方买别房子。 进了别墅大门,院落里的山茶花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开出了几朵小花,茶花随风舞动,芬芳馥郁,缀在枝头像一树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