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节
两人好像是久违的朋友，又好像是别的什么，韩元杰看着萧清荣身上属于监狱的衣服，心里更是五味杂陈，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些天才，是普通人绝对无法理解的，他们的能力也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 当韩元杰看到了那个尸检报告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当初在第一实验初中那没有找到的凶器，手术刀…… 可是按照法医们的鉴定，说用手术刀的人是一个医术精湛的人，但是从萧清荣的个人调查中很清楚的能够看到，萧清荣长到十三岁，从来没有接触过手术刀，更是对医生这种行业毫无兴趣。 “我这次刚好出来出差，顺便看看你，对了，梁博新他们已经出院了，你想知道他们的情况么？” 韩元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坐在这里说这些，只是想到了那件案子的后续结果，却不经毛骨悚然。 坐在他面前的萧清荣最为淡定，忽然伸出了右手，然后露出小拇指翘了翘，让韩元杰看。 “韩队长，你看，我的小拇指长不好了。” 他的意思清晰明了，让韩元杰的瞳孔紧缩，随后点头。 当时被萧清荣拔了指甲盖儿的几个人，手指头上的指甲都长不出来了，说不定以后能长出来，但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还有他们每个人身上的‘洞’，虽然不会伤及到性命，但是对以后的生活肯定是会受到影响的，小小的年龄遭受了这些，以后算是废掉了。 “看来我不用说他们的情况，你也知道了。” 他摊手，觉得眼前这个孩子依旧聪明的很。 “韩队长，今天好不容易见面，我也问韩队长一个问题吧。如果韩队长手里有一把枪和一颗子弹，那么你会选择杀什么样的人？一，警察，二，小偷，三，你讨厌的人，四，路过的人，韩队长怎么选？” 萧清荣忽然想起那天在审讯室里面韩队长的问题，也拿出来一个考对方。 听到这个问题，韩队长一下子脑海中就有了答案。 这个问题是反社会心理测试题，正常结果是杀死警察然后再用警察的枪杀死剩下的所有人。 “警察不能随意杀人，我不选。” 他坚韧的说出这句话，随后反问萧清荣。 “那你呢？你怎么选？” 萧清荣笑了起来，觉得眼前这个警察好玩的很，说道。 “我当然是杀我讨厌的人，我又不是变态。” “那要是警察抓你了怎么办？” 韩元杰继续询问，萧清荣则是耸耸肩。 “那就坐牢啊，要不然死刑我也能接受。” 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就这么平静的讨论着死亡的命题，似乎对这个命题完全没有惧怕和恐惧，让韩元杰心里更是不知道为什么更加的不舒服，他也不兜圈子了，直接开口。 “王琦是你杀的么？” 这边的人不知道萧清荣的厉害，只是因为萧清荣自卫过度，加上没有家里人才被送到了这里，可韩元杰更加明白萧清荣这个孱弱幼小的身体里面藏着一个恶鬼。 它随时可能出现杀死所有人。 早就已经猜到对方是来问这个的，萧清荣撇撇嘴。 “韩队长，说话可是要证据的。” 他的左手拿起了桌上韩元杰带来的礼物，一根钢笔，然后在指尖不断的旋转跳跃着，只是他那漆黑的瞳孔，却是如同被恶魔占领了一般，露出了一个恶意的笑容。 一时之间，韩元杰对上这样的眼神，顿时感觉到一种杀意，本能的手就放在了腰上，结果想起来自己在监狱里面，监狱里面是不可能带着枪进来的。 “哦？韩队长以为我要做什么？以为我要杀你么？韩队长也太小看我了，我可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市民，任何的事情都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这一点，我还是清楚的。” 他故意说出那句任何事情都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让韩元杰只觉得这一切都是讽刺。 因为有些聪明人，是能够将法律玩转在手心里的。 最终韩元杰离开了，什么消息都没有带来，萧清荣倒是收获了一批零食，让侯子安和王二狗都挺开心的，这些零食被他们四个人分了。 之后的日子平平淡淡，萧清荣每日除了需要按照监狱的安排做事情之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去学习空间看东西，他发现了这个学习空间的厉害，现在已经开始学习很多东西，比如现在，他正在研究一款瞳孔光影成像仪器。 这款瞳孔光影成像仪器，就是用来扫描死者的瞳孔，然后从死者的瞳孔中看到它最后见到的人，也就是凶手。 根据一些奇幻小说以及幻想传说中，人死亡的时候眼睛是会像是照相机一样留下最后的成像，只是按照如今的技术无法让瞳孔中的东西给具象化而已，现在的摄像机做不出这个效果，而萧清荣所研发的，就是能够让死者的瞳孔开口说话的仪器。 最近唐集在跟萧清荣说过了那些话之后，似乎跟萧清荣就离得远了一些，好像是有些认为萧清荣杀人太过分，一直到他快出狱之前，唐集又来找萧清荣。 “你会自首么？” 唐集询问萧清荣，他觉得每一天看到的萧清荣都是不一样的，因为他仿佛更加神秘了一些。 “……应该会吧。”萧清荣对上唐集执着的脸，最终给出了一个承认的答案，让唐集终于露出一个笑容。 其实那天帮着萧清荣脱罪之后，唐集心里就很难受，他本以为王琦只是受伤，之后自己也能够护住萧清荣，却不曾想萧清荣竟然直接把人弄死了，所以当了凶手的共犯，这让唐集几乎是彻夜未眠，他无法想象自己成为了凶手的帮凶。 他永远记得外公那句话，任何的事情都不可以践踏与法律之上，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唐集根本就不用坐牢。 “那我们说定了，你一定要自首。”唐集心情开阔了，脸上倒是露出了一份笑容，看起来不酷了，倒是有些傻。 萧清荣早就看出了唐集最近的情况，也不是心软，只是觉得唐集这人可以利用，便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唐集。 “这是一个治疗哮喘病的中医药方，是一个老中医的秘制药方，你拿去研发然后赚钱。” 唐集有些奇怪，接了方子之后也没怀疑这东西是真是假，就是有些疑惑。 “为什么要给我？” “因为你傻。” 萧清荣笑着回答，让唐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高兴自己挽救了一个人，或许少年就是如此，他固执的想要让萧清荣明白，一个人可以死，坏人也可以死，但是坏人要由法律来惩治，就算是萧清荣是受害者，可杀人是不对的。 最终在这个月，萧清荣送唐集和王二狗离开了，监狱里面敢跟萧清荣说话的只剩下了侯子安，虽说萧清荣在监狱里面也不打架，年龄也小，可这监狱里面没有人敢欺负萧清荣的。 新来的老师姓黄，名字叫做黄源，人很活泼，是一个很好的老师，至少这次监狱里面这些学生们都不排斥黄源。 来监狱里面当老师有好处也有坏处，比如说一周有五天的课程，但是每次都是一个早上，但是像是人家普通老师的寒假暑假是没有的。 当然，教监狱里面的孩子学习也更加的简单，不用布置作业，课程也更加容易一些，让黄源这个刚毕业没多久的老师倒是有些习惯了，觉得现在的日子也挺好的。 而且他因为年轻，倒是也能够跟学校里面的孩子们闹成一团。 他最近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们的监狱里面有一个天才！ 虽然他告诉爸妈的时候爸妈都觉得开玩笑，可是黄源就是这么觉得的。 那个天才叫做7543，几乎是他讲过没有讲过的东西就没有他不会的，黄源自然是高兴，总是带着7543到自己的办公室，当然不是做什么不和谐的事情，而是让7543汇报学习，然后按照7543的要求，偷偷的买一些东西带过来，当然，这个钱，是唐集给的。 王二狗出狱之后，本来是回家的，结果回到家里之后才发现，爸妈嫌弃他这个坐过牢的儿子丢人，就给王二狗了两千块钱，让他自己去外面谋生，说王二狗已经十八岁了，还给王二狗自己开了一个户口本。 这样的打击让王二狗有些难受，可所幸是知道父母有下面的两个弟弟呢，只能够拿着东西去投奔唐集。 唐集是最先出狱的，刚出狱没多久就在他外公外婆的带领下找了律师，将唐集母亲的股份和外公外婆的股份全都放在了唐集身上，把唐集的父亲气得要命却是毫无办法。 唐集虽然十八岁，却也聪明，他外公外婆找了人来教唐集如何管理一个集团，现在已经不能去上学了，再上学的话，唐氏集团就会落入唐集父亲的手中，唐集几乎是每天忙的团团转，出狱之后的前半年都在学习，他手里的方子也找了专业的人研究实验，发现确实是厉害的方子。 亲自来监狱见过萧清荣一面之后，唐集正式打响了在唐氏集团拉扯的第一站，他开始成立新的部门，然后研发了萧清荣给出来的方子，因为方子几乎是完整的，加上唐家的关系，不到一年，这款治疗哮喘病的药物正式上市，直接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唐氏集团更是股票不断上涨，成为了很多哮喘病病人们感谢的对象。 唐集不到二十岁，便已经成为了真正的人生赢家，而且还用哮喘病的方子让唐氏集团的一些股东站在了他这边，搬倒了亲生父亲，成为了唐氏企业的董事长。 王二狗当了唐集的保镖，因为都是监狱里面一起出来的，王二狗从来不被收买，先去培训了一年才跟在了唐集身边，他改了名字不叫王二狗了，重新改名叫做王刃。 他说要给唐集当一把刀刃，保护唐集。 这些消息萧清荣在监狱里面都收到了，他虽然忙着坐仪器，但是这种东西，在学习空间里面研发，现实里也要研发的，所以唐集找到了黄源，让黄源将萧清荣需要的东西带到了他办公室里面，任由萧清荣做实验。 如今意气风发的唐集更加明白萧清荣的厉害，他靠着萧清荣的药方赚了大钱，却没打算贪，给萧清荣安排了新药的百分之十的分红。 这个分红比例已经是超级高了。 至于为什么从来没有背叛过萧清荣，大约是因为知道了王琦的案宗，比起监狱里当时的传言，王琦的案宗似乎更加的可怕，让人摸不清萧清荣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从十三岁到十六岁岁，萧清荣快成年了，侯子安已经出狱了，听说也跟着唐集做事情了，萧清荣去年又给了唐集一个方子，唐集正在忙碌这个，而他手里的瞳孔成像仪器也终于快做好了。 没错！不是在学习空间里面，而是在监狱里面，他做好了第一台瞳孔成像仪器。 当然，他的出狱时间快到了，就在下个月。 萧清荣打了久违的电话，是韩元杰的电话。 韩元杰已经不是三年前的刑警大队队长了，他成为了临水市的警察局局长，更加的厉害，也有更大的权利。 就算是如此，韩元杰接到电话之后，直接就马不停蹄的来到了萧清荣这里。 而在这个监狱里面，萧清荣的名字叫做7543。 像是三年前一样坐在对面，韩元杰变得更加成熟了，而萧清荣依旧是皮肤白净，看起来在监狱这种情况下，也过的不错，也差不多一米七多出头了，当然，对比韩元杰来说，是有些矮了。 “你叫我过来做什么？” 韩元杰相信眼前这人绝对是一个恶魔，他见到过的惨案越多，就越是明白，有些时候，孩子的话也充斥着谎言。 “我要自首。”他说出跟当年一样的话，让韩元杰瞬间有些恍然。 “我杀了王琦，我要自首。” 一如当年那平静的话，明明是说出杀人的话，却是仿佛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韩元杰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是如何的，他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人，不明白是什么让对方改变了想法，因为三年前的案子，至今都是悬案，对方不自首的话，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 “你……为什么要自首？” 他忽然开始站在萧清荣的角度上想问题，有些奇怪。 “我不想出狱。”萧清荣的说法很简单，他还带着笑容。 “这监狱里面人才济济，我感觉很好玩，不想走。” 简直是如同讽刺一般的话，让韩元杰都不知道该怎么接…… “当年王琦想要对我下手，我就先下手为强了，我现在还没有成年，被判刑之后，应该还是送到青少年改造中心吧？我手里有一个东西，想让韩局长看看。” 萧清荣倒是对于这个老朋友很满意，韩元杰很优秀，也是一个对职业有致命尊敬感的人，此时他也只能够答应道。 “什么东西？” 韩元杰以为对方说的是凶器，也就是当时不在现场的手术刀，却没想到，一旁门开了之后，是黄源搬了一个东西进来，那东西看起来像是一个仪器之类的，倒是看着精巧很多。 这东西被放在了桌上，韩元杰有些迷茫。 “这是什么？” 至少不是凶器，韩元杰有些不理解萧清荣的意思。 “这是一台瞳孔成像仪器，想必韩局长应该知道，用科学的解释手法，人在死亡之后眼睛的视觉还在，而且看到的画面会保存在眼睛上面一段时间，我制作出了这台瞳孔成像仪器，只要将死者的眼球放在这里，就能够通过扫描打印出死者最后看到的画面或者是人。” 这是萧清荣异想天开才想到的事情，这东西他研发了三年，在空间里面几乎做出来就差不多花费了好几百年的时间，不过萧清荣却对这个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