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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转的乾坤?”阿帝笑了笑,说:“你又怎知,乾坤本该是何等模样?” “我姬氏乾坤被人颠倒,自然只能是我姬氏子孙予以扶正,难不成要我们去指望那些篡位的小人?!” “你又怎知,自伏羲设乾坤之时没有料到会有此劫?你既为姬氏后人,又修习巫术多年,怎会不知此劫?不要蒙眼装瞎,将你们那些见不得光的心思藏在姬氏姓下。我且问你,猰貐现在何处?”阿帝道。 巫彭咬牙只说不知。 阿帝也不跟他废话,两个咒印打过去,巫彭趴在地上,开始自说自话了。他也不用人问,但说出来的话,自然是阿帝想听的—— 我主商均当年说过,姬氏天下至其父为止,要我们不可执念于此。然而,我等手中握有不死药,乃是舜帝自创,令天下群雄所窥觑。部落之主早知此事,却秘而不发,也不过问,我早就察觉其必取之心,多次劝主上拥兵自立,他却一直不肯,仁善之主自古可遇不可求,可仁善之主终究逃不过不得善终四字。 二负小人,与危勾结,早已背叛我姬氏暗中投靠了禹。他二人自主上手中骗得不死药方,献于禹,禹又献与部落之主,落主得此良方自然对其信任有佳,后传位于他也顺理成章。只是若我主尚在,就算禹献上不死药,功德声望也不及我主,落主之位必然还是轮不到他。 二负虽是私自做主,令危杀了我主,可既得利益者依旧是禹,且落主只杀危未杀二负必然是禹为其求情,只是我主三魂化为三兽已隐匿至弱水之中,二负依然不依不饶,赶尽杀绝,他行此等恶行时,大人又在哪里?!! 如今,我们不过是矫正乾坤——如今,我们将——如今—— 阿帝知巫彭抵触激烈,便又给他加了一道咒印,巫彭喘气如牛,嘴唇已咬出鲜血,却奈何不了阿帝的咒印,只得乖乖继续道:“猰貐之魂,鱼蛇之魂皆已归位,唯独龙豹之魂尚在,在……招摇山神……体内……” “猰貐呢?你把他放跑了?” “在,他在,还在弱水之中。” 阿帝点点头,肃然道:“姬氏巫彭,扰乱乾坤,逆天行事,滥杀无辜,私毁界界,致人间生灵涂炭,冤魂遍野,其罪甚重,罪无可赦!现取尔魂魄入无间地狱,受无尽痛苦,永生永世,永不得出!永世不得入轮回,永世不得入人道,永世不再得仙缘!!”说罢,他手起咒出,巫彭双眼一翻,魂魄便自头顶被抽了出去。 阿帝将他的魂魄塞进魂魄中收好,这才走到那口黑棺材跟前,低头看了眼棺材里的人。 张景澄钟免和张瑞源也跟了过去,几人围在棺材前,见那青年与在镜子中看到过的那个鹿角青年又有所不同,脸长得倒是有些像鱼蛇人,但比鱼蛇人要更青秀几分,他身上穿着宽大的袍服,因此下半身若非阿帝抬手掀开了他的下摆,几人还真没看出来,那藏在袍服裙摆之下的是一条布满青色尾鳞的蛇尾。 这太容易令张景澄和钟免联想到人蛇族了。难怪当初萨局说巫姑不是人,很可能也是人蛇。 看来姬氏这一族,有部分人生下来就是人蛇,只是这男子到底是谁? 阿帝说:“商均的转世,若非被这几人给拘在这里,原本他再转三世便可修成正果,唉,生生耽误了五千年。” 其他几人:“……”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下属。 “我现将他身上的因果化净,送他重入仙道轮回,你们站远点!” 几人连忙向后退去,而这时阿帝已经动手,白色的元宵大小的魂魄之力自黑棺之人身上不断涌出,阿帝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罗盘,此时罗盘无风自转,白白润润的魂魄之力一圈一圈在罗盘上方盘绕起来,仿若等待派遣的小丸子们,显出莫名其妙的乖巧之感。 阿帝并指抵在唇边,快速念着咒语,突然他猛然睁眼,惊愕地盯着罗盘,再抬眼间,还来不及说话,那些小丸子们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嗖嗖嗖’地瞬间消失不见了。 于此同时,张景澄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他连忙捂住,身形晃了两下,好在钟免和张瑞源就在旁边,两人眼疾手快地将他扶住,这才免于摔倒。 “呕——” 张景澄捂住嘴,莫名地吐了口酸水。这感觉该怎么形容呢?好像就是突然吃到胃撑,严重消化不良,令人只想赶紧把堵住食道的东西一吐为快。 阿帝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抓住张景澄的手腕,张景澄的灵脉里此时如涨潮般正在经历狂风巨浪般的拍打。但他的灵脉枯竭以久,哪里经受得起如此考验,阿帝不及说明,立刻将自己的一道灵力注了进去,果然那些初来乍到就不大老实的狂风巨浪立刻被这道霸道之极的灵气震慑住了,又恢复成了那种伪装出的乖巧。 阿帝松了口气,同时望着天上的某个方向,叽里呱啦地骂了一堆其他人听不懂的话。最后才扭头又看着张景澄,说:“那个,师父的面子不够大,唉!” “啊?”张景澄茫然,钟免也傻了。 张瑞源则很是担忧,问:“大神这话是什么意思?” “哎呀,”阿帝很烦躁,原地转了一圈,最后破罐子破摔般指着张景澄说:“商均若没有被他这几个部下耽误五千年轮回,这一世本是应投生到这小子身上。我本是想着,送他倒回五千年之前,谁知天道自有安排,竟然不要脸的将错就错,直接揭过了那五千年不提,还,”阿帝说不下去,看着张景澄的眼神别提多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