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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璧山后,仇君玉那头便有了好消息,慕延清见他从林中岔道上跑来,气喘吁吁地道:“找到了!找到了!陶臻果然在璧山。” 慕延清心中大喜,急忙问:“具体位置在哪儿?” “西南面的山上,应该不远。”仇君玉一面说一面上马,“不过我刚才遇见一名樵夫,他说那里是一处山寨,陶臻不会被人掳去当压寨夫人了吧?” 仇君玉虽是说笑,但慕延清面色却是一沉。陶臻身无内力,若遇上凶残悍匪,当真是吉凶难料。慕延清连忙催促仇君玉带路,两人马不停蹄往山上奔驰,而蛊虫最后锁定的位置,竟真是那驻扎在璧山之上的威虎寨。 为避人耳目,慕延清与仇君玉在山寨附近下马,换做步行。仇君玉手中蛊虫蜂鸣急响,直指前方的威虎寨,而当他二人遥遥望见寨门时,却见那以青石为基,巨树为梁的寨门上挂满鲜艳的红花与红绸,两旁还挂有一串红灯笼,贴着红彤彤的喜字,迎风飘摇。 仇君玉当即傻眼,朝自己嘴上打了一巴掌,低声道:“这阵仗……不会真被我说准了吧?” 这时大道旁有人拉车上山,慕延清见了,急忙拉着仇君玉躲入一旁的树丛中,蹲在杂草丛生的道旁,探听来人说话。 来人是两名威虎山的山匪,见他二人各自拉着一辆装满货物的木车,挑着两捆柴火,有说有笑地向着寨门走去。 一名山匪道:“你说说,我们寨主也是奇了,山底下这么多姑娘不要,偏偏要个……” 话说一半,却被身边人截住话:“嘘,快到寨门了,别乱说话,寨主就喜欢那样的,我们能又啥办法?不过总归是喜事,咱们就不要多话了。” “也是,也是。”那山匪将肩上担子颠了颠,笑着道:“要不是寨主成亲,我们哪喝得上这陈年的金丝酒啊,到那天,我肯定要喝个痛快,哈哈哈!” 两名山匪笑着走远,而隐在一旁的慕仇二人却愣怔半晌,许久才回神。慕延清回神后抬手就去抽仇君玉这张臭嘴,仇君玉急忙避开,以手捂嘴道:“好了好了,别打了,我刚才已经打过了。” 慕延清面露愠色,低声叱道:“真该把你这张臭嘴给撕烂了!” 仇君玉也恨自己乌鸦嘴,可眼下也不是自责的时候,他小心地放开嘴,一面防备慕延清突然偷袭一面道:“你现在朝我发火也没用,快想想法子吧慕大阁主。” 慕延清余怒未消,沉声道:“还能有什么办法?如今情形虚实未明,以免将事情闹大,只能趁入夜后去救人。” 仇君玉会意,斜昵他一眼:“去寨中偷人啊?” 慕延清点头,而仇君玉却狡黠窃笑,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慕延清的手臂道:“让我去呗,偷人我最在行。” 慕延清缓缓转过头,乜斜着眼睛看向仇君玉,冷哼一声,讥讽道:“你这功夫,确实是无人能及。” 第三十九章 威虎寨盘踞璧山之上,规模浩大,悍匪众多,青盖瓦房错落铺陈,粗略一计,恐二十有余。慕延清与仇君玉站在高处,俯瞰寨中布局,细商一番,逐又下山去。 两个时辰后夜幕降临,银月初露,寨门上的红灯笼明艳夺目,与如勾弦月遥遥相照。慕延清与仇君玉隐在蓊蔼草木间,借着昏暗夜色矮身前行,两人摸到寨门边,又耐心等上一个时辰,才以声东击西之计引开守门山匪,悄然潜入山寨。 慕延清轻功卓卓,如影如风,仇君玉紧随其后,亦不逊色。过了戌时,寨中人声寂寂,唯有值夜看守四处巡逻,仇君玉挟来一名看守问明新娘住处,一掌击晕后丢到一旁草丛里。 两人在寨中穿梭自如,不消片刻就找到挂着灯笼的喜房。仇君玉出其不意,一脚踩在慕延清脚背上,抢先冲向喜房,而此时房门口却有人影晃动,仇君玉暗自一惊,急忙跃上房檐隐蔽。 仇君玉这一脚踩得实在,慕延清躲在暗处龇牙咧嘴,痛出一头冷汗。他抬头见有人从喜房中内走出,看那人肤色黝黑,身壮如牛,衣着不似一般匪类,想必定是寨主无疑。 寨主走出喜房,掩门而去,恐他半路折返,慕延清又等了半晌,确保万无一失之后,才从暗处一瘸一拐地跑到喜房前,低身推开半扇窗棂。仇君玉此际也从屋檐翻下,悄然来到慕延清身旁,顺着一丝细缝朝内望去。 屋内一灯如豆,宽大的雕花床上帷帐曳地,内有一人侧躺而眠,影影绰绰隐在昏暗间。仇君玉摁住慕延清肩膀,在他耳边道:“你腿脚不便,我进去。” 慕延清脚下隐痛,转头狠瞪仇君玉一眼,一掌拍上他的后背,将他猛推出去,沉声喝道:“快去快回!” 仇君玉险些被慕延清推倒在地,踉跄几步站定后,回瞪他一眼,才蹑手蹑脚地入了喜房。房中人安然熟睡,丝毫未觉有人潜入,仇君玉唯恐响动太大惊动旁人,快步走到床前倏地掀开帷帐,一眼也未多看,就将床上熟睡之人用被衾一裹,利落地扛到肩上。 慕延清见仇君玉轻松得手,立即前往房门外接应,仇君玉扛着人走出喜房,两人一刻未停,护着人就往院外走。可还未走几步,被褥中却传来一丝浅吟,两人闻声齐齐一愣,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 两人转头面面相觑,慕延清更是面露惊诧:“这声音……不像陶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