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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的弟子谁也没敢贸然凑过来,只是继续起柳长风过来前他们在做的事情。 过了有一会,才有一名平日里和白浩关系就不错的弟子走了过来,要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递给他,低声道:“师兄,不要着凉了。” “多谢师弟。”白浩闻言回过神来,侧了侧头又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不必了,我待会回房取身新衣服便好。师弟也不要淋雨着凉了才是。” 那弟子听着白浩如沐春风一般的话语,感到十分舒服,也跟着笑了一下,说了句“多谢师兄关心”之后,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祁岩随着柳长风一路回到了柳长风的房间门口。 柳长风的房间比其他弟子的大很多,侧房还被他拿来储物了。 但他平日里不喜欢收拾房间,还总是将自己的物件随意乱丢,是以他的屋中乱的一塌糊涂,前几日才用过的东西今日大约就是不太可能一下子就能找到了。 但他并不以此为耻,自然而然的招呼着祁岩进到了屋中,然后自顾自的自己翻找了起来。 祁岩便在一边一声不吭的默默看着,看自家师尊在乱七八糟的东西里乱扑腾。 柳长风找了有一会,才终于在一堆杂物中将要送给祁岩的剑匣翻了出来。 他抱着剑匣直起身,抬手拍了拍匣子的面,随后将剑匣打开,看向祁岩:“试试看合不合适。” 祁岩便依言将手中的剑放了进去,柳长风轻轻将匣子合上,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很合适。” 柳长风顿了一下,又问:“可有给你的剑起名?” 这是他们师门比较幼稚的一个传统,得到了一样兵器之后第一件事是要起个名字给它。 “有,”祁岩想了想,和柳长风一般死板着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最终只说了一个字:“云。” “山川气也?”柳长风见祁岩点头,便也不再多问,只是于指尖凝聚了一丝灵力,并指在剑匣上写了个好看的“云”字,然后将剑匣递给了祁岩。 祁岩接过剑匣抱在了怀里,微微颔首:“多谢师尊。” 柳长风“嗯”了一声:“日后要更加努力才是。” “是,师尊。” 柳长风便在自己案前坐下,不说话了。 祁岩见状,告辞道:“师尊,那弟子便先回去了。” 柳长风点了点头,祁岩就再度行了一礼,退出了房间。 他出来的时候,正巧见到白浩正带着其他弟子回来。见到了祁岩,白浩便微微笑了起来:“祁师弟,现下雨下得有些大了,我们早课又做的差不多了,便散了。以防大家淋雨淋的太久感了风寒。” “是,师兄。”祁岩应了一声,白浩便不再客套,与他擦肩而过进了院子。 等到祁岩一路淋着雨,回到自己住处的时候,程然正仰面躺着,抱着肚子睡得像只死猪一样的,将自己的被子都踹到了地上。 祁岩沉默着从外面走了进来,路过他的时候,还面无表情的顺手帮他将地上的被子捡了起来,丢在了他的脸上 。 程然作为仙宗之外某个国度的皇亲国戚,虽然是被丢在了这里受苦来了,但他的家族到底是有些后门的,能为他送来诸多关照,且这份关照越来越重了。 祁岩是知道前些日子又有人托人给他送来了不少资源,所以程然虽然未在仙宗中择师,却比一些有师父的还要土豪,平日里一些打杂的任务对他现在来说也是可有可无的了。 所以像今日一般天气不好的日子,他睡得像猪一样不起来也并未出乎祁岩的意料。 祁岩将剑匣放在了自己榻边的箱子上,又取了条干毛巾将自己擦净,从里到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随即准备补个觉。 正当他背对着自己的箱子坐在了榻边上,便又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咳嗽声。 祁岩目光一凝,一下警惕了起来,立刻绷紧身子转过身,向着发声的地方看了过去:“谁?” 空气中沉静了一瞬,才有个苍老的声音开口问道:“后生,你怎的对孤如此无礼?” 这屋中除了他和还在睡觉的程然之外,再无他人。而这个声音竟像是从祁岩的剑匣中传来的。 祁岩迟疑着问道:“前辈此时身在何处?” “不知道,孤现下被塞进黑漆漆的破棺材里了,看不到外面。”那苍老的声音又咳嗽了几声,然后愤愤不平道,“快将孤取出来,孤要被闷死了。” 祁岩在他说话的空挡,已经下了榻,悄悄的凑到了剑匣边上,便听到那声音果然是从匣子中传出来的。 他就又将剑匣打开,直接将里面的剑拿了出来,然后问道:“前辈,现在如何?” “现在好多了。”那苍老的声音答道,“后生,你将孤从棺材中解救了出来,孤很欣赏你。” 祁岩没理会他的欣赏,只是又问:“前辈是这剑中的剑灵?” “剑灵?真是大胆又无礼。”那苍老的声音冷笑了一声,竟与祁岩先前将白浩的剑斩断时所听到的一般无二,“后生,你竟然不认得孤?” 祁岩谨慎的没做声,等着它自己继续说下去。 “后生,你可真真是无知透顶。”剑灵苍老的声线中带着一丝狂妄,“孤不成想这世间居然有人竟还不认得孤,无知小儿,哈。” 它顿了顿,见祁岩还没被吓到,甚至表情都没变过,只好继续道:“十二妖君之首,湛珺妖王,你总听说过?正是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