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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殷翻了个白眼,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她知道因为咸安城屡屡来书信的事,让父王着急了,可父王难不成真想把自己嫁去姑苏,靠着姑苏王来避一避咸安城里的斧头吗?父王在想什么呢! 当着司马宗和吴泓景的面,司马殷一个姑娘家,竟然大胆地直接捅破了灯笼纸,无比豪放有话直说:“父王,女儿心里已经有人了。” 花园里突然安静,所有下人眼观鼻鼻观心,屏住了呼吸,当自己是一棵树,一朵花,与世无争。 司马宗:“…??” 几息后司马宗终于反应过来他这个离经叛道的女儿说了什么荒唐话! 司马宗勃然大怒斥道:“放肆!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这种话也是能胡乱说出口的吗!” 烧饼脸气得一片紫气,只觉丢脸丢到姑苏去了。 反而一侧的吴泓景毫不在意,嘴角挂着温柔笑意,含情脉脉看着司马殷:“无妨,我愿意等郡主。” “???”司马殷简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众下人:“……” 吴二公子!他太好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实在是男默女泪啊! 司马宗心里一半窘迫一半得意,嘚瑟自己生了个如花似玉的闺女,能把姑苏王室公子迷得神魂颠倒。等闺女嫁去了姑苏,琅琊王府与富甲一方的姑苏王室结为亲家,这青州他还不是横着走? 到时候别说是吕和顺,谁见了他不得弯腰半截? 女儿还没嫁出去呢,美梦倒是先做起来了。司马宗笑得眼睛都快睁不开,高兴道:“你这是世面见得少,外面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赶紧趁早死了你那条心吧。” 司马殷冷冷道:“若不是外面呢?若就是琅琊王府里的人呢?” 一众下人继续望天,却悄悄竖直了耳朵。 司马宗板下脸,手往身边一枝花簇上狠狠一挥:“王府里有谁?王府里有人能配的上娶本王的女儿?” 司马殷脸上连半分羞怯都没有,抬头直言道:“吴濯。” 一众下人立刻改为低头。绝了!他们真的什么也没听到! “什么?!”司马宗都惊了:“你看上了谁?” “吴濯!” 司马殷这次面上微热,撇开了头不去看她父王。 真的是,也没老到耳聋眼瞎的年纪,干什么非要问两遍!本来不害羞的,现下都有些羞涩了。 “哎呦喂!”司马宗捶胸叹气:“你怎么能喜欢他呀!他再好,那也是个门卿,配不上你的,何况!他才十七,还比你小上两岁!” 孩子是个好孩子,就是身世差了点,乡野出身,寂寂 无名,门不当户不对的,要娶他女儿那可是万万不够格的。 “对了,”司马宗忽然问身后方询:“吴濯还没回来吗?这一夜未归,也不向本王告个假,还是头一回呢。” 方询赶紧帮着说话:“吴濯为王爷办事去了,恐怕是遇到了什么急事,这才没能及时回来。” 方询不慌不忙扯了个谎,心里想的却是,一定是出了什么变故。 若是真的生了什么变故…他该怎么办?要按吴濯公子早以前的吩咐将王爷几个带走吗? 可是…燕军和安军还尚未交战啊…… 吴泓景本来只把这一幕当成个笑剧看着,可听完这王府这几人的一番话,心忽然咯噔一蹦,唇角的笑意紧跟着也收了下去。 微眯双眼,吴泓景试探道:“这个吴濯…?” 下人们没忍住,把视线投给了吴泓景。只见吴泓景正站在一棵松树边上,松树上排排针针的绿穗就吊在他头顶的紫金冠上……下人们齐齐又低下了头。 司马宗咳嗽两嗓子,恨铁不成钢看着自家傻女儿,回答说:“就是我府上一名门卿,让你见笑了。” “怎么会,郡主性情中人,倒让本公子敬佩。”吴泓景阴沉笑着:“只是这门卿能得郡主喜欢,想必是与郡主相知已久吧?” 司马宗摇头,叹息道:“没,两年前才来到王府的,咸安人士,家中出了人祸,来青州投奔亲戚,谁想亲戚多年失联,早找不着了,好在读了不少书,是真的有才华。” 听了这话,吴泓景心中冷哼一声,继续打探:“想必不单单有才华,相貌也是万分出众?” 司马宗看了看吴泓景的脸,面上有些尴尬,昧着良心说:“尚可吧!” 吴泓景看司马宗的表情就知道他真正想说的答案是什么了。 翘起唇角,喜怒不辨地“哦”了一声,吴泓景点头:“难怪能得郡主青睐呢。” 怎么听怎么有种阴阳怪气的感觉,司马殷不悦,迎着吴泓景的目光,回以他一抹冷笑。 吴泓景也不恼,依旧是笑意绵绵的,心中却开始盘算起弯弯绕绕。吴亥在野树林送了自己那么一份大礼,他当然得投桃报李。 司马宗没有察觉到气氛哪里奇怪,对身边这脾气绝佳的温柔“准女婿”满意到不能再满意,赶紧往回打圆场:“来来来,有话咱们去厅堂说,别站在外面。”说完亲自拽上司马殷,铁了心要把她带上。 司马殷悲愤地跳脚:“别拽我,我自己走!” 方询微不可见叹了口气。琅琊郡王也实在是…一言难尽。 司马宗根本不管现下正是午不午、晚不晚的尴尬时刻,奏响丝竹,让婉好舞女堂中起舞,设豪华盛宴款待吴泓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