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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是爱我的,你又怎么可能不爱我呢?”孟婆捂着眼睛哈哈大笑起来,再放下时眼中满满的是一种痴狂的爱恋。 南冥长叹一声,他恐怕是平生第一次这般无奈的对一个人说:“本座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与你是没有可能的。” “不会的,你会爱上我的。”孟婆却是摇了摇头,否定了南冥的说法,“要知道前世的你脸上可是没有泪痣的啊!泪痣,本就是为了寻找前世的爱人而生。” 泪痣,据说是前世生死之时,爱人抱着哭泣时,落在脸上留下的痕迹。 这本不过是民间的流传,南冥会知道也不过是因为白子奇曾就以这泪痣调侃过他,还说什么这泪痣是在三生石上都留下过印记的,转世也无法消磨它的痕迹。 泪痣还有一个说法便是孤星之命,一生多情,却总被无情所伤,可南冥从不信命,不过是一颗小小的泪痣罢了。 如若他一早遇见的便是这个人,他不介意再续前缘,可是这个人来晚了。他已经遇上了沈孤鸿,也许在沈孤鸿眼中他比不上他的道,他的浩然宗,可是他却又能笃定这世间再无人能比他在沈孤鸿心中的地位还高,他只是执着于想要对方只在乎他一人,凌驾于一切之上。 如此想想,竟突然觉得自己好自私。 感情本就是两个人的事,且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事业喜好,爱情不可能成为一切,看来他也应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了。 另一处的雪域之中,漫天飞雪之下,两个同样处于高位的人已是针锋相对起来。 “你在阻我。”沈孤鸿的声音极为的寒,能让人只是单单听到声音便已寒入心底。 别人害怕沈孤鸿,君戈却是不惧的,他亦是冷寒的回道:“是,又如何?” “让开。”沈孤鸿的声音很冷,可他在说这话时,面上却也还能平淡如初。 君戈到底是有些好奇这位的底线是什么了,他的唇边划过一抹弧度:“如若仙尊要离开……” 他突然顿了顿,然后本就阴森可怖的鬼气愈加浓烈,如同要化成实质一般,万鬼朝拜其能引起的鬼气,恐怕也不及这般。 他冷森森的继续道:“……那本王便杀死仙尊大爱的世人,闹上你的浩然宗,让你心心念念的浩然宗鸡犬不宁。” 世人,不知何时竟也成了他的束缚。 沈孤鸿不由想起在玄武秘境时,那菩提树也是以棋中的黎明众生的性命来威胁他,引他下那鬼煞七星棋。 原来这世间的世人早已成了他的束缚与牵绊。 沈孤鸿的目光沉了沉,面上却依旧八风不动,只冷冷地重复了一遍:“让开。” “仙尊当真要弃你大爱的世人于不顾吗?”君戈手指微动,转动了一下手中红伞,略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 他的漫不经心不会让人觉得任何的失礼,毕竟,杀人对于冥王来说太容易了,就算他不亲自动手,也会有成千上万的鬼魅为其代劳。 沈孤鸿呼吸略微重了一下,他终于不再是那冷冰冰的“让开”二字,而是道: “这世间不是我一个人能救过来的,冥王若真要残害这苍生,那本尊也只好让冥王没有这个机会。” 沈孤鸿一手持剑,剑尖已是冷冷地直指君戈。 沈孤鸿觉得自己恐怕已经疯魔了,如若君戈不是南冥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他恐怕早就动手了,有一句话他还未说出,可他心里却竟如此真实地闪过——浩然宗的责任于他何事,那些人的性命又于他何事,他只愿能抛弃所有的责任承担,去守护陪伴那么一个人。 何其疯狂的想法,他还能自持多久。 他的道心果然不稳了。 面对闪动着寒茫的剑,君戈却如同没有看见般道:“流云仙尊当真要去找南冥吗?这就般在意?一个人又哪里比得上天下苍生呢?” “他是本尊的道侣,是与本尊相伴一生的人,本尊不想他有事。天下苍生是仙道第一人必须去守护的,而他是本尊想去守护的。” 初闻此言君戈竟是沉默了起来,原来如此吗?天下苍生是职责所在,不得不去守护;而卿才是顺从本心,想要去守护的人。 虽说只是换了一个称呼,但其中的意义竟是让君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一直觉得沈孤鸿是一个冷情冷性之人,只在意他的浩然宗,他的天下苍生,南冥不过是对方无尽生命中的一个调剂品,却不想沈孤鸿居然能如此在意。 哪怕心中微有触动,可君戈的话还是冷漠至极,如同要冻到骨子里,唇边都似乎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 “说的倒是好听,流云仙尊若当真那般在意南冥,当初又何必冷落他近千年。” 这件事是南冥心中的倒刺,君戈倒是不介意做个恶人,帮南冥问个清楚。 对于此事沈孤鸿却是沉默了起来。 沈孤鸿的无言以对,让君戈唇边嘲讽的笑容更浓了一些。 “有些事能说,有些事却是不能说的。” 沈孤鸿最后这般道,他不顾君戈,再一次离开,对方却是不再拦他了,只是在他离开之前淡淡的道了一句。 “你虽功勋无数,受人敬仰。为这修真界花费了许多心血。可若有一朝你做错了任何事,你所守护的世人亦可以忘记你所有的付出,反过来声讨你,将你视作无恶不赦的恶人。世人愚昧无知,仙尊却要为其不飞升,守护着这愚昧世人,又是何必呢?南冥为了和你在一起,放弃了很多东西,可仙尊为何不能把你的目光多投一点在他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