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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身为臣子,王太医并不能置喙君王的行为。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悄悄给卫敛塞一些药膏,让人身子好受些。 …… 卫敛终于开口:“您误会了,我没有——”他真的没有身体难受。 王太医一惊:“难道陛下才是下位者?” 这个可能性让他毛骨悚然,不禁深思起来——公子敛虽说美貌孱弱,不太像上位者,可陛下同样是名艳色倾城的美人,只是名声凶了些。这两人在榻上谁上谁下,还真不好说…… 他喃喃,“若是陛下才是下位者,不好意思取药膏也正常了。臣得把药膏给陛下送去……” 卫敛:“……”敢送去你就死了。 为了保住王太医的命,卫敛一狠心,索性认了:“不必了。我是下、位、者……您把用药方法告诉我就可以了。” 王太医如释重负:“这就对了。” “这药早晚各涂一次,有利于消肿止痛,到时候就不会那么疼了。”王太医把话继续说下去,“对了,还有这盒东西。” 卫敛望着那个盒子,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现在对王太医送来的任何东西都十分害怕。 他问:“这是什么?” 王太医道:“玉势。” 卫敛:“?” ??? ??????? 多少个问号也形容不出卫敛此刻内心的震撼。 看过秘戏图的卫敛当然知道这玩意是用来做什么的。 太医院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卫敛别开眼:“这……我应该不需要这东西罢。”他有秦王不就够了么? 等等,呸,什么有秦王就够了?他根本不需要任何东西! 王太医认真道:“公子切莫小看。日后陛下召寝前,将此物于您谷道内放置,充分扩张,待陛下进来,您就不会疼了。” 卫敛羞愤欲死,脸几乎红到耳后根。 你一个太医为什么要懂这么多东西!懂就罢了,跟我提什么! “……我知道了。”卫敛低声,“多谢太医……叮嘱。” “公子记下就好。切记药膏一日两回,玉势每夜含半个时辰,方才有效。”王太医临走前又强调了一回,才提起药箱离开。 只留下那个盒子与几支药膏。 卫敛面无表情地看着。 他挣扎许久,才把那个盒子打开。 一根根青玉雕琢而成的物件圆润光滑,触感温和,形状精致。 单论成色质地,确实是上好的玉。 可只要一想到这玉的用处……卫敛眼皮一跳,决定立刻就要把这盒子压箱底,不能让任何人看见。 没等他行动,卫敛就听见殿外隐隐传来的脚步声。 卫敛手一抖,匆忙将盒子盖上,藏进被子里侧,整个人也躺进被子里。 来者是姬越。 他进来时面色并不怎么好,直到看见缩在被窝里、一张脸白得跟雪似的青年时,才微微缓了些许。 “陛下……”卫敛撑起身,想下榻行礼,被姬越冷声道,“病了就不用行礼了。” 卫敛于是不动了。 “钟灵宫的人是怎么回事?一路过来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他们就是这么怠慢你的?”姬越眉头紧锁。 “陛下莫要怪罪他们,是臣不让人打扰。”卫敛温声道。 姬越脸色这才好看些。 天知道他得知青年传太医的消息时有多慌张,匆匆赶来之后又见这里冷冷清清,宫人都不知去了哪里,无端就生起一股怒气。 卫敛还在生病,怎么能没人照顾。 “孤听闻你传了太医。”姬越在床头坐下,“生了什么病?” 卫敛说:“不过是些风寒。” 姬越想到是昨夜他硬要人在外头陪他过年,才让人着了凉,有些不自在。 如果卫敛玩雪后就回宫沐浴安寝,今日也就不必遭这份罪了。 君王心里愧疚了一下,然与生俱来的高傲注定他不会向谁低头。 “身子骨这么弱,吹点风就生病。大年初一寻晦气,真没出息。”姬越万分嫌弃,“孤就什么事都没有。” 卫敛靠在床头:“臣体弱多病,比不得陛下身体康健。” “什么体弱多病?”姬越觉得这词莫名刺耳,“你也得给孤身体康健。等风寒好后就跟孤一起去跑马锻炼。” 卫敛:“臣不会骑马。” 假的。他骑射功夫一流,还驯服过最野性难驯的玉雪狮子骢。 但卫敛现在装废物装得很上瘾。 他什么也不想做,只想吃喝玩乐,并不想大出风头,再面对出风头后的无尽麻烦。 当个废物点心挺好的。 “孤教你骑。”姬越瞥他。 卫敛顿了顿,幽怨道:“陛下,臣这生病,说来都得怪您啊。” 姬越眉心一跳:“与孤何干?” 卫敛叹气:“要不是陛下昨夜砸了臣那么多雪……” 姬越被他的无耻惊呆:“昨夜分明是你先动的手。”他不背这个锅! 卫敛一静,又道:“把臣带到摘星楼陪您吹一夜冷风,这个总是您动的手吧?” 这是事实,姬越没话讲。 “所以呢?”姬越眄他,“还想找孤算账?” “臣哪敢呐。”卫敛仰头,露出一抹狐狸似的笑容,“臣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不知陛下可不可以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