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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见过的晕血症状最严重的人,”道森给被呛到的谢九顺了顺背“一般出现这么严重晕血症状的患者童年都受过极大的刺激。” 谢九抹了抹嘴,盯着他,仍有些晕眩的脑袋反应了几秒。 “刺激?”他重复道。 “通常是患者在年幼时看到了相关的影碟或者视频,”道森解释道“有的患者也是因为目睹了类似的流血事件——无论哪种,都会给处在记忆未发育完全时期的患者留下很深阴影,所以这种人群晕血状态会比普通人严重一倍,反应也更强烈。” 道森从桌旁的抽屉里翻出了包烟,打出一根扔给谢九。 谢九狐疑的看着他。道森不甚在意的挥挥手,同样叼了根在嘴里,又摸给他了个塑料打火机。 “医疗室我还是做的了主的,点上吧。” 不一会,淡淡的烟雾笼罩了这间不大的屋子,谢九沾上第一口烟后从醒来就绷紧着的身体无声的放松。他把输着液的右手肘搭在床沿上,左手拈着滤嘴。 谢九仰头看着升起的烟雾,嘴角勾起。 “我从来不知道我的晕血症这么严重”他苦笑着“之前在大学里无论是抽血还是化验,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我一直以为我很正常的……太丢脸了。” “我看了你的资料,你之前是柏科大学的预科生?” “是,我学的设计专业。”谢九挠了挠头,笑的腼腆。 道森放下了笔,隔着镜片的眸子晦暗不明。他轻轻用指尖点了点床单。 “设计系的路易教授已经退休了吧。” “医生你记错了。”谢九一脸坦然“路易教授现在正值壮年,一年前又当上了设计院的名誉主任,他怎么舍得退休呢?” 谢九吐了个烟圈,叹了口气。 “来到这了以后才发现柏科的好,之前我还老抱怨食堂的土豆泥和炸鱼呢,但现在却特别想回到那个时候。柏科的夏季有喷泉和露着小腿的漂亮姑娘,冬天有冒着热气的南瓜粥,秋天的校园里满是散落的红枫叶……” 他露出了怀念的表情,深深吸了口烟。 道森慢慢收回了探究的目光。 “关于我之前提到的刺激,你可以再回忆一下。有句古话叫解铃还须系铃人,”道森轻声道“我只能暂时缓解你的晕血症,如果要彻底根治,必须找到根源。” 谢九的表情模糊在升腾的烟雾里。 “好的。” 一根烟毕,葡萄糖瓶也见了底,跟道森笑着道完谢后,谢九走出了医疗室。下一秒,嘴唇紧紧抿成直线。 回房间的路上谢九走的极快,工作员在他身后小声骂骂咧咧的赶着。现在他们都摸不准上面对谢九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但他们都亲眼所见审判日后那位是亲自抱他来的医疗室。 说好听点是兢兢业业工作,事实上却是仰仗着那位的鼻息。发现前面人走的越来越快时,工作员也只能选择加快步伐,他脑门的汗顺着衣领滴落,站定后吐口唾沫才把铁栏拉开。 “1666,一会儿有你的会见预约。”他阴阳怪气道。看着谢九进去后,然后刷——的关上了房门。 谢九直接躺上自己的床铺,他长长的出了口气,用手搭住眼睛。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小小的脑袋在自己胸前拱来拱去,谢九推了一把,正色道“别闹。” 亚撒从他颈间露出了脸,依然是那双如黑曜石般清澈的眸子。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谢九颈部。 “唔……别闹,亚撒。”谢九把他的头轻轻推远,看向屋内的一个角落。 “索克?”谢九不确定的问道。 索克缩在床板与便器的夹角处,哆哆嗦嗦的站起身,他显然几天没清理自己了,身上的衣服被不知名的污渍染得看不清颜色。 “他……他们把他杀了!他那时候还是活着的啊……”索克大声嚎叫着,用指甲一下一下划着自己的脸,他的眼泪随着口水一起流淌在衣襟上“他在临死前还叫我去救他……” 他尖利的发出非人的嚎叫,谢九拉着亚撒退后一步,视线划过对面的上铺——没人。 “乔诺?” 谢九迟疑的说出了最后一位室友的名字“巴迪把乔诺杀了?” 索克停住了动作,红肿的眼眶向这边扑过来,他咬牙切齿道:“如果不是给你他妈搞了个什么特等席,原本昨天死的应该是你!” 谢九制住他扑来的动作,反手呈刀朝他腹部砍下,索克直接被打的退了几步,他气息不稳的用手捂住腹部,眼睛依然死盯着谢九。 谢九此刻也烦得要死。一方面记忆直接在Neil那里断片,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露出破绽。另一方面医疗室里道森的试探也让他疑惑。 所以他下手压根直接没考虑轻重…… “你他妈别跟我这儿发神经,”谢九上前一步掐住索克脖子“抽签结果完全是随机的,跟老子有什么关系?他被选上只能说他倒霉。” 谢九收紧抓着索克脖颈的手,看他的脸逐渐变白,他开始仰头大口呼吸,但得到的空气越来越稀薄,颈骨被挤压着发出了咯咯声。 谢九手劲极大,索克眼球被挤得快要爆出来,他舌头耷拉在外面,黑眼珠使劲从泛白的眼睛上方翻出,眼眶里布满血丝。 谢九近乎控制不住自己。他的手指每收紧一分,面前的人就向死亡走进一步。他缓缓的用指甲刺进了脖颈的rou里,血丝从隙处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