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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明朝考科举_分节阅读_249

    书铺外两个伙计守着宣传画猛吹。买三国和连环画儿的大多不是什么才子文人,对进士充满了幻想,挤在门口听得津津有味。听着听着就有人忍不住想了解一下六才子中进士的心路历程,然后不知不觉就掏钱买了一套书斋加急印出的《成化廿三年进士录取经验谈》和同系列的《会试文集》《殿试文集》回去。

    等他们回到家里,从深入了解偶像生平经历和心路历程的激情中回过神来,才蓦的发现自己买了一堆根本用不上的应试文章。

    算了……这么难得的进士科考经验,能买到就是捡着了。回头留给儿孙,兴许他们家将来也能出一进士,等孩子当了大官也能给他们讨个封诰呢。

    这些人是被忽悠着买科考经验与文集套装的,还有许多从杏榜发榜就苦等着崔燮印这套书的举子,买着了书才能安心离京。这书里集了南北中三卷,一百一十名举子十数年乃至数十年沤心沥血的经验,可谓字字千金。他们中试的卷子倒是分开卖的,不强求读者买全,可是哪个读者又舍得少看一份中试卷子?

    哪怕是朝廷印的登科录,发的程文,也及不上这套上榜进士的文集珍贵!

    程文一题仅发一篇文章,哪有这个齐全?他们看着进士经验就能知道怎样读书,背下这上千篇经义、杂文、策问题目就能作好文章,看遍殿试策问更能知天子喜好——几下合力,下科他们岂不也能考个进士回去?

    那些举人有的买一套就走,有的甚至一买十几套送人,再加上本地举子甚至秀才、监生们也争着买书,这套科试经验的纯利甚至超过了火遍三地的连环画。

    可惜这套书只能挣外地举子的快钱,等他们走了,只剩本地人,销售量就要回落。

    崔燮看着帐本,欣然给计掌柜和伙计、书局的工人们发了奖金。不过他看到伙计们私记的客户籍贯里有几十名疑似福建人,不禁想起了福建著名的麻沙版,担心这些书流到福建,会有盗版商人私刻私印,影响他们将来开分店铺货。

    计掌柜摇头笑道:“爷想反了。咱们若在外头开了书铺,那些刻版的买本书回去就能翻印,但这些读书人带回去,保证没有一本儿能外传到那些商人手里。”

    这书可是能叫人登科的宝书,谁家有一本儿不密密珍藏,永不许别人看见?也就他们家这位状元爷实诚大胆,自己还没考中就敢把国子监教官的笔记、翰林学士的题目都印出来让别人知道;考上状元后更是抛了面子求得别人的进士文章和读给那些毫无干系的人看。

    计掌柜当初觉得崔燮那么做有些傻,怕是还要妨碍自己科试的名次,却不想他还是比那些读了他编的书的人考得好。这一科他又中了会元,又叫皇上御笔点了状元,再加上小三元,便是中了五元。虽说案首抵不上解元值钱,小三元加在一起也勉强当得过了吧?

    这岂不要比上连中三元的商阁老了!

    或许这就是他散恩天下学子的福报呢?计掌柜也忽然冒出个迷信的念头,怔怔看着崔燮,带着希冀说:“我那小孙儿到了年纪我也得叫他念书,或许能沾沾爷跟咱们这些进士书的福气,也中个……”

    万一也能中个进士呢?

    第204章

    计掌柜带来的不只是进士经验集的销售报告, 还有三国签售会的投票统计表。这几个月来为了给自己支持的文臣武将争出个“第一”的名头, 居安斋设在几处庙宇、集市处的投票箱前始终人流不断,读者花钱比当初评三国五美时还痛快, 不知又从他家买了多少本《三国》。

    当然, 这六位第一人的人气有高低, 票数也有多少。如第一隐士这项总计起来也只有廖廖数十张票,都是投给水镜先生的, 根本没别人分票;第一诗人是曹子建吊打全场, 只不过这组的票数能比隐士多出几倍,有许多遥尊建安风骨为自己诗词源头的文人给他撑场, 还有甄夫人粉爱屋及乌。

    到第一丞相组, 就有曹丞相与诸葛丞相的支持者挥着票厮杀了:支持曹cao的觉得他在演义全本里都称大汉丞相, 诸葛亮作丞相的时间短;诸葛派则高呼“曹贼”,又拿出蜀地丞相祠堂证明诸葛丞相如何深入人心。间又有几个投票给陆逊的,不过人数太少,很快就被曹葛二党的呼声淹没了。

    第一忠臣组, 则有关羽、诸葛亮、董承、周瑜、姜维……多位种子选手, 诸葛亮与关羽本该一骑绝尘, 不过因为他们还要参加别组争锋,票数分散,又给了后面那几位赶超的机会。

    第一谋士组,诸葛亮、荀彧、荀攸、郭嘉、法正、司马懿……也争得如火如荼。不过大明朝的政治正确是尊刘贬曹,司马家这种狐媚取天下的更没人喜欢,是以司马懿的这么多实绩, 还是被牢牢压在最底下。倒是四面开花的诸葛丞相,票数被分薄至斯,也还有一争之力。

    而战斗最惨烈,扔进票箱的真金白银最多的还是武将组。

    现代人能为了三国第一武将隔着论坛掐个你死我活,这群站在投票箱前的就能真身上阵——不仅甩票,还要甩胳膊蹬腿,仿如自己支持的名将上身般真打一场。幸亏书斋外常有锦衣卫巡逻,疯一个抓一个,也不往顺天府衙送,直接拿长枷枷了,令他们并排站在店门外示众半个时辰,好叫后头要动武的长长脑子。

    崔燮想到那些吵架的人被枷在一起示众,仿佛就看见了现代人闯红灯后摇着小旗在马路上当临时安全员,不禁轻笑出声。

    计掌柜捋着胡须,颇为得意地说:“小的记着当初三国五美票选时,就有客人为了争哪位是第一美人在店内争吵,是以这回投票就叫伙计们看着在外头投,没在咱们店里。不然叫这些人争闹起来,那些买科举笔记和新科进士集的外地举子们看见,岂不要嫌咱们居安斋不够清雅了?”

    崔燮赞许地点点头:“这事亏得计掌柜你处置得当,如今最要紧的还是趁着举子还没离京,把中试经验集推出去,把居安斋的名气打到外地。”

    邀名声的买卖要做,签售会也要办好,不能叫顾客在会上闹出这等事来。他十分严肃正经、公事公办地说:“现在三国第一人的名头就争得这么激烈,题诗会上恐怕也少不了有闹事的,咱们不可不防。到时候我去请谢镇抚和他们锦衣卫的人过来镇一镇,免得闹出乱子,好事变了坏事。”

    计掌柜精神一振,连忙问道:“是咱们连环画儿上的谢镇抚么?可还能请来别的千户?要能请到谢镇抚、安千户还有封云他们出来站一站,咱们这场盛会可就更没的挑了!”

    崔燮道:“锦衣卫哪儿有那么个封云,只是我随手画出来的人罢了。那些千户们毕竟是五品的朝廷大员,没的为了咱们一个题诗会就抛下公务特特跑来露脸。总之我尽力求求谢镇抚,看他能不能安排吧。”

    他中状元之后一直忙着见考官、见同年、见老师,唯有最想见的这个人还没有个合适的理由见面,这回总算找着合适的机会了。

    签售还是开在上次的黄家花园,也还是要热闹上一天一夜,结束后所有客户都要宿在城外。到签售会结束,他不就能找地方请谢瑛喝酒,顺便来个彻夜的促膝长谈……

    崔燮猛地合上计划书,吩咐计掌柜:“不管谢镇抚他们能来几个人,你都在黄家花园收拾出一处院子尽他们休息。再叫人赶着把那些人设图画成大的彩图,边上题些‘平乱安民国之栋梁’、‘一身正气 两袖清风’之类的字,给人家当谢礼。咱们书斋是清雅的地方,送银子太俗气,送个字画好看些。”

    计掌匠问道:“那公子可要亲自题画?咱们请人写的可不及状元文字值钱。”

    崔状元还赶着去见男朋友呢,哪儿有心思给他题字?何况依他状元的身份再给锦衣卫写这些东西,政治上就说不清了,忙摆摆手说:“这不是近日居安斋常有客人争执,蒙巡逻的锦衣卫帮着平了几次事吗?这些画就以居安斋的名义,题诗会上给他们,谢他们这些日子在京中铲jian除恶,叫咱们好百姓能平安做买卖。”

    计掌柜罗嗦着提醒他已是今科状元、朝廷大官,切不可再以平头百姓自居了。崔燮“嗯嗯啊啊”地敷衍着,找他要了几十张单印出来、准备明晚卖给投票客人的彩图,收拾东西便往谢家去了。

    谢瑛听说他要请锦衣卫坐镇,十分痛快地就答应了:“你便不请,他们也都要去。不过我在镇抚司都听说他们为了三国第一名将是谁吵翻了天,恐怕到了你那园子里也安抚不了人,自己倒得先打起来。”

    崔燮有些意外,拿着那沓选票说:“千户们也争这个?我还以为你们锦衣卫的大官看不上我们这些小书铺的活动呢。我还想让他们拿这些选票当入园的门票,他们不会因为票上人物不是自己支持的,不肯要吧?”

    谢瑛拿过彩图看了看,只见里头有吕布、关羽、张飞、典韦、赵云……都是那些最受欢迎的武将小像。随手收起两张关羽的,剩下的才搁回纸包里,对崔燮微微一笑:“他们正为这些名将镇日争吵,明日去投票的人不会少。明日拿着这图就能进黄家那园子不是?我到衙门里看着交给他们就是。”

    崔燮点了点头:“我跟计掌柜交待好了,拿这些票的都是锦衣卫,给你们单辟一个院子休息,回头再叫人包几场锦衣卫戏……”

    谢瑛扑哧一声笑出来:“不用,那些戏他们都看的烂熟了,自己上台都能唱了。你还是该怎么待他们怎么待他们,也让我看一天新鲜戏吧。”

    崔燮简直能脑补出那些锦衣卫美滋滋地看着自己的漫画、戏剧,恨不能进去跟着演的感觉,也不禁笑了起来。

    笑了一阵,他又想起正事来:“明天的题诗会是要开到晚上的,谢兄你能不能来?我再也不用上学了,咱们晚上找个清静地方好好叙旧……”坦诚地叙叙旧嘛。

    谢瑛斜欹着身子凑向他,拉过他的手贴在胸前,温存地低声问道:“你不疼了么?”

    早不疼了,总疼着能考上状元么?何况做时也不是很难受……至少不光是难受。

    谢瑛比他可温柔多了,而且又不像他自己试验时那样总想省着沤子,用得大方极了,当时也不怎么觉得痛。

    而且那种被人彻底剖开、完全看清、掌控的感觉说起来有些羞耻,可在那个时候就像是一种异样的兴奋剂,让他在羞耻和快意间徘徊。心中越觉得羞耻,身体越是不可抑制地逼近兴奋的极限,而且看到谢瑛那张布满红晕的脸庞,他就克制不住地激动……

    能看到谢瑛露出那样舒服的神情,就算他不去占有这个人也甘愿。

    他单是想起那画面,呼吸就微微急促,手顺着谢瑛的胸口游走到脸颊上,拇指揉着他的嘴唇,低哑地说:“瑛哥,明天你别带你家人,晚上题诗会之后咱们包个清净院子,就咱们俩安心过一晚。”

    谢瑛简直想把他揉进自己怀里,只碍着外间有人在,只轻轻咬了他指尖一口,应道:“明晚你别把锦衣卫单安排出来了,不然我不好独自走开。还是像上回那样,趁他们都在园子里看才子,咱们俩出来。”

    两人密议好了约期,又在谢家吃了顿饭,崔燮就回家准备起了明日的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