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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朝云忍无可忍,偏头吻在他嘴唇上,堵住那人余下的话。 …… …… 安抚完自家小龙,凤祁去屋后温泉池中泡了足足一个时辰,再将已背得烂熟的清心经反复诵读三遍,才清心寡欲地回来了。 季朝云一脸的神清气爽,躺在床上翻看那份进出书院的人员名册。 “有什么发现么?”凤祁问。 季朝云摇摇头:“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凤祁在床边坐下,帮季朝云按捏肩颈:“说说看。” 季朝云道:“我与魏少炀的赌约不过一时之气,为何偏巧被他们用作退学理由?当真如此巧合么?” “而且,你我去凝丹堂那日,只是碰巧汐华仙子空闲,由她来替我诊治。难道当真是她当场诊治出这孩子的存在,对我动了手脚?” “还有一件事我始终想不明白。”季朝云顿了顿,又道,“对方隐藏我腹中这孩子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季朝云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从凤祁眼中看见了同样的犹疑。 空气中,似乎有某种沉重得透不过气的气氛蔓延开。二人长久对视,凤祁缓缓舒了口气:“看来,还是得亲自去查一查。” . 两日后,凤祁亲率一支精兵,秘密前往云麓城。 季朝云没有随行。 文曲峰庭院内,季朝云斜倚在水池边的竹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喂鱼。 几尾锦鲤在他身边扑腾夺食,溅出水花。 朔风端来一盅汤放在竹榻边的小案上,盛出一碗:“公子请用。” “多谢。”季朝云接过汤碗,却闻到扑鼻而来的浓郁药香,“这又是何物?” 朔风:“神上走前亲手熬的灵药,能替您补充灵力。” 季朝云舀起一勺,吹凉饮下。这汤药味道浓郁,入口却反倒甘甜,只一口便能感觉出这汤药中蕴含的深厚灵力。 比凤祁先前寻来的那些仙域珍稀的灵材仙草更好上许多。 季朝云问:“这是神域的药?” 朔风迟疑一下,吞吞吐吐道:“算……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 朔风神色有些为难,半晌才低声道:“神上不让属下说。” “……”季朝云皱了眉,“我只问你这药从何而来,有什么不让说的?” 朔风不说话了。 季朝云认识他这几日,明白这人对凤祁有多说一不二,若那人真下令不能说,就是打死他也别想从他口中套出话来。 季朝云放弃询问,慢悠悠喝完了汤药。 他忽然问:“神上他们走了多久了?” “快两个时辰了。” “这么久了……”季朝云若有所思地搅弄着汤匙,视线却朝远方望去。 临近傍晚的文曲峰格外宁静,远处天边红霞万丈,在远处茂密的竹林中洒下一片金黄。 忽然,庭院外悬挂的风铃轻轻震动起来。 那铃铛连接着文曲峰外的结界,在鸿蒙书院每座弟子峰都有设置。没有通行令牌的弟子想进入其他弟子峰,便需要在传送法阵前用术法传音,叩响风铃,让里面的人打开结界放行。 凤祁不喜欢被人打扰,也没人敢来打扰他,因此悬挂在庭院外的风铃原本只是个摆设。 只是近些时日,来探望季朝云的人多,那东西才渐渐恢复了使用。 季朝云将汤碗放下,坐起身整了整衣着,抬手弹出一道灵力光芒,飞入风铃。庭院大门恰好被人叩响。 一道修长身影推门而入。 季朝云眼神沉了下来。 是白秋月。 季朝云与白秋月隔着水池石桥遥遥相望,白秋月视线朝周遭一扫,状似不经意问:“凤祁离开了?” 朔风下意识朝前走了半步,却被季朝云拦下来。 “不错,他已经走了。”季朝云道,“凤祁离开是秘密行动,书院内只有天枢仙君知晓,不知白师兄是如何得知?” 白秋月道:“凤祁都有办法监视进出书院的人员,我为何不行?” 季朝云无声地叹了口气,手掌下意识搭在小腹上:“我始终不明白,汐华仙子隐藏这孩子的气息到底是为了什么?” 白秋月轻轻笑了下:“或许是想让你在天榜大比中出事呢。” 季朝云:“我在天榜大比势如破竹,她为何断定这样我就一定能出事?再者说,她若真想我出事,在给我的药里动点手脚不就好了?” “不对,小龙。”白秋月摇摇头,“你说得不对。” 白秋月踏上石桥,走到季朝云面前,悠悠道:“给你下药,让你在人后悄无声息的出了事,哪有在天榜大比众目睽睽之下有趣?” 季朝云下意识后退半步,轻声道:“所以我想起来,若那日我没有在武场晕倒,接下来便会进入秘境,完成最后一场比试。” “不错。”白秋月那双俊秀温润的眼睛平静地看向他,笑容却变得有些陌生,“若那日你没有晕倒,凤祁恐怕只能眼睁睁看着你……一尸两命了。” 一道银光在庭院中闪过,朔风执枪在手,枪尖直指白秋月的咽喉。 白秋月头朝后一扬,几缕发丝被那锋利的枪尖划断。 “嘘,别太紧张,让门外那些也别急着进来。”白秋月嘴角擒着笑意,姿态依旧温雅,“我知道凤祁在这里肯定留下了不少埋伏,现在这文曲峰上上下下,估计都是他的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