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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慌不慌,他勉强宽慰自己,楚珩现在是筑基花瓶,打不过他,没事没事。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瞎编乱造圆回来,就听外面有侍卫纵马过来出言请示:“两位大人,有自称是漓山的使者请见叶大人。” 星珲脸色一白。 作者有话说: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杜甫?《舞剑器行》 第23章 周氏 听见这句请见,叶星珲立刻就慌了,眉头紧锁,脸色忽得发白,手紧紧抓着苏朗的袖子:“怎么办?我爹派水镜台来抓我了,你、你快回帝都告诉楚珩……” 苏朗抚了抚他的背,忙先稳住他:“别慌,我先去看看,就算真是水镜台的人,就让凌统领他们拖住,我带你跑。” 半盏茶的时间第一次让星珲觉得如此漫长,他如坐针毡,已经开始在思考如何能尽快到帝都的路线了,还没等想出个所以然,就见苏朗面色如常的回来,站在车旁,冲他招招手:“不是,你过来。” 不是水镜台,还能是谁? 星珲有些疑惑,不过苏朗定不会害他,还是依言下了车,这才看见,苏朗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正是那日在潋滟城引星珲去见冯掌柜的那名漓山武者。 武者见着星珲出来,躬身行了一礼,双手奉上一只锦盒:“少主要查的事情,都在这里了。” 前段时日他命冯掌柜查了江锦城,可敬王一向处事谨慎,他以为至少要到回了帝都,这些蛛丝马迹才能传到他手里,不想竟这么快。 星珲先稳下心来,定定神,略有些严肃道:“这么快就查清楚了?” 武者听出来星珲话中带着的两分不悦,知道星珲以为他们是在敷衍他,赶忙开口解释:“少主放心,您要查,我们自然要尽全力将能查到的仔仔细细地查清楚了才敢呈过来。” 星珲没再说什么,只轻轻点点头,将锦盒拿在手里。 武者察言观色,见星珲脸上无甚表情,又道:“少主可能不知,东君前些日子传了信来,要我们一切以少主命令为上,我等自然不敢敷衍怠慢。” 星珲心念电转,这么说,师兄先把这事给他遮掩了一番,那他慌个什么劲儿啊,还在苏朗面前,唔,真是丢人。 那武者又关切了一句:“少主身上有恙?我观您面色不好。” 星珲心说,我脸色苍白,那是让我自己给自己吓得,只是他还要维持外在的风骨气度,自然不能那么说。星珲面上半点心思不露:“哦,我昨夜贪凉受了点风,无事。” 苏朗瞄了他一眼,见他这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他忍得甚是辛苦,叶星珲也装得甚是辛苦。 又寒暄几句后,那漓山武者便告退离去了。 星珲随苏朗一上了车,便将那锦盒往苏朗怀里随便一推,瞬间就跟没了骨头似的,像张大饼一样把自己平摊在车厢内,全无半点刚才的少主气度。 苏朗已经猜出那锦盒里的大抵就是江锦城那边近来的动向,可此刻却不急着看,而是继续问刚才的问题:“东君现在不在漓山?” 自从前些时日听星珲说姬无月将娶媳妇的聘礼玉佩借给星珲后,他对此人就一直耿耿于怀,现下非得追问个清楚才肯罢休。 车厢上平摊开的“大饼”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成了一张“卷饼”,“卷饼”以手掩面,万分悔恨,苏朗怎么还没忘了这茬,现在不应该是江锦城更重要吗?姬无月在不在漓山,这很重要吗? 然而显然苏朗是听不见他的心声的,这件事对于苏朗来说确实很是重要,他又追问了一遍,星珲背过身去,不敢看苏朗的眼睛,开始瞎编胡造:“啊,对,我来帝都之前就不在了,啊,他去鹿水了……去那闭关,嗯,闭关。” “鹿水?”苏朗低语,鹿水和帝都完全是不相干的两个方向,可星珲刚才怎么像是很急着去帝都一样,还提到了,楚珩? 苏朗心里有万千疑问,可是看星珲似是不愿多提,也不想再强迫他说。 日久生情,久别情疏。他拿不准姬无月对星珲是什么意思,反正他们师兄弟二人,只要姬无月不在帝都,星珲暂且又不回漓山,不能天天在一处,总是好的。 人一旦开口讲了一句诳语,就要用千万句诳语来圆。 叶星珲此刻不会想到,自今日开始的坑蒙胡骗时脑袋进的水,以后都将会成为被苏朗欺负时眼里流的泪。 锦盒内放了一沓密报,自敬王来到江锦城封地时起,于他们到公主府宣旨时止,敬王所有可以查的到的行踪都在上面,苏朗翻开看了几眼,越看越心惊。 漓山……他余光扫到侧身慵懒躺着的星珲,垂下眼帘。 良久,他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对星珲道:“这次多谢你了。” “嗯?”星珲转过身坐了起来:“哦,没什么,我有我的私心在里面,不值当的道谢。” 苏朗摇摇头:“就算是你只是因着公主与漓山有故,可也是帮了陛下一次,毕竟你本可以不必卷入此事的。” 星珲拾起苏朗膝上的密报大致扫了扫:“敬王素来处事谨慎隐秘,自四年前钟氏谋反,被夷三族,他悲伤过度一蹶不振,后来开始一直纵情声色。钟氏是他母族,齐王是他亲兄,他暗地里定有动作,可漓山能查到事的大多也只是表面上,真正有用的寥若晨星,称不上帮忙……嗯?王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