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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朝余起身拱手行礼:“好久不见,梁兄可好。” “好好好,林兄还是一如从前。”梁生简单客套一番,就从怀里掏出了一本集子,“这是我几个月前写的一本诗集,迫不及待想和你一起分享,求林兄多多点评。” 林朝余快速翻看一番,也不知道这人看了些什么进去,就在那里感叹:“妙啊,特别是这一句,这个字用得生动又贴切,真真是妙啊……” 林朝余无脑吹捧,梁生很受用:“林兄谬赞了,啊哈哈。” 赵玹:“……” 两人互夸了个够,梁生这才想起还有个赵玹,连忙赔礼,赵玹也不在意,林朝余顺道介绍了赵玹,顺道说明了他们是来找承剑山庄订刀剑的。 梁生:“这我知道,附近的确有个叫承剑山庄的江湖门派,城中也会来一些江湖人来找他们订刀剑。” “实不相瞒,我们此次前来是想找梁兄打听打听承剑山庄的,毕竟我们了解不多,他们开价又高。”林朝余笑眯眯地道,“做生意嘛,总是要谨慎些。” “我懂,但是我这回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梁生汗颜,“我初来这里时原本想要拜访,但是却被拒之门外,这才知道这个门派一直不见外人,甚至有七十年左右了。” 赵玹和林朝余心里有数,七十年,大致和赵思凡去世时间对上了。 “总之,这次还要谢谢林兄和赵兄了。我原本打算将他们安置在粥铺,但是有几人招了他们原本是要打劫你们,现在我已经将他们暂时收容在衙门内,让他们干干活,到时候再决定要不要放了他们。” 赵玹点头,难怪林朝余对此人评价这么高,的确是妥当的做法,不过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些乞丐居然真的招了。 梁生:“林兄和赵兄以德报怨,此等胸襟真是令我佩服。” “哪里哪里。”林朝余谦虚,二人又是一番客套,赵玹愣是听了一耳朵的废话。 “不过话说回来,不只是梁河县,秦州城好像也丢了不少人。”梁生挠了挠脑袋,“这几年我经常会去施粥的地方转转,现在想来,有很多原本熟悉的面孔好像渐渐都不再见到了,我原以为他们找到正经营生不再行乞,现在想来,还真挺可疑。毕竟细想起来,之后我也从未见过他们。” 林朝余煞有介事:“此事的确得好好查查。” “失踪的都是乞丐和流浪汉,查起来不易,想必得花些时间。”林朝余告辞,“就不打扰梁兄了。” 梁生十分客气:“林兄和赵兄初来乍到,要不我带你逛一逛?” 林朝余:“不必,我们自己随便转转就好,若是得空便来你这坐坐。” “好,届时我们可以再一起探讨诗词,林兄的作品也一定与我一同分享,多年未见,想必林兄的才华更上一层。” “谬赞了谬赞了。” 赵玹默默地看着林朝余在那儿装,直到出了衙门,忍不住问他:“你真有什么作品?” “以前硬着头皮写过一些,但大多现在看来都是无病呻吟,拿不出手,但那些诗书正经读过一些 ,不如我给你念点别的。”林朝余看着前方,拉长了调子,吟了一句,“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我知道。”赵玹点头:“鱼玄机的诗。” 走了一段距离后,赵玹又慢吞吞开口:“这首诗写得还挺不错。” 林朝余表示十分同意。 …… 翌日这秦州城便出了两件大事。 一是竹芳斋新来了个大美人,还弹得一手好琵琶,惹得富家子弟纷纷前去一睹真容。二是这城外冒出了吃人的猛兽,有个樵夫上山砍柴就被叼走吃了,尸骨无存。 一传十十传百,这猛兽很快在城中传开,体型越传越大,越传越可怖,甚至隐隐有成妖的走向。 反正闲来无事,林朝余和赵玹便去瞧上一瞧。 梁生正发愁呢,见到林朝余,立刻让衙门的人放他俩进来:“二位来的正好,林兄书读得多,赵兄又是江湖人定见多识广,来帮我瞧一瞧这是什么猛兽的脚印?” 林朝余和赵玹上前,就见地上的泥里有几个十分清晰的形状奇特又巨大的脚印,周围还有一些喷洒的血迹和打斗过的痕迹,看起来就像是人和猛兽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 “这蹄子印不像老虎不像熊又不像马。”赵玹摇头,看林朝余,“我不认得。” “我也不认得。”林朝余看了看四周,“你们怎么知道人就被吃了?” 梁生答:“据说昨晚去砍柴就没回来,今早她娘子央了人去找,就看到这番景象,原本地上还落了那樵夫的鞋和衣服碎片,已经被我们收起来了。她娘子来报官,我们立刻赶过来,见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看起来的确惨烈。”林朝余接着问,“以前有关于这里野兽的传闻吗?” “从未,这是第一次出现。”梁生沉思,“奇怪,这地方虽然是山,但是因为平日都有人上山,以前顶多就是有些野狗和野猪罢了。” “你怎么看?”这回林朝余问的是赵玹。 “说不定该找的不是野兽,而是人。”赵玹轻蔑一笑,“人最喜欢弄虚作假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林朝余点头,很满意赵玹的回答,“玹儿与我真是心有灵犀。” 梁生虚心求证:“何以见得?”